“明光护法！”
“是护法大人来了！”
呼喊突然从人群中炸开，千灯教众像是找到了主心骨，原本慌乱的人群竟瞬间规整了几分。
千灯教的明光护法，竟然是那时在浔州追杀谢疏言他们的那个紫色元婴。
沈玄宁迅速收回了手，她清晰感应到他的气息竟比之前强横了数倍，短短几个月，他竟然已从元婴初期晋级到了元婴中期！
明光轻飘飘地落到地上，对周围纷纷跪拜的教众视若无睹。他狭长的眼尾微微上挑，瞳仁里泛着与紫袍同色的冷光，缓缓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不知是不是错觉，当那道冰冷的视线掠过她时，明光的脚步极轻地顿了一下。
沈玄宁的灵力在经脉中飞速流转，随时准备拔剑，空气凝滞了数息，直到明光终于转开视线，仿佛刚才只是随意的一瞥。
明光一甩袖子转过身，蕊心早已快步迎了上去，躬身时姿态谄媚，声音是十分的软：“明光大人。”
“投食物下去吧。”
“是。”蕊心立刻应下，又突然抬眼，目光一转，“只是……最近望虞津的分教一直都没有上供呢。”
“望虞津是谁？”
“是……”蕊心脸上立刻绽开一抹娇柔的笑，目光意有所指地飘向沈玄宁的方向，“莲心。”
明光听了以后脸上倒是没什么表情，他甚至没有转过头来看一眼沈玄宁，只是突然问道：“听说逍遥宗的那群仙门杂碎来了？”
突然被骂的沈玄宁等人：“……”
是的，来了。
现在还就在你眼前呢。
明光倒不介意沈玄宁没有答话，他垂着眼自顾自吩咐道：“去查查那个叫谢疏言的逍遥宗弟子来了没有。”
沈玄宁皱着眉，不可置信地看向明光的背影，这货居然知道谢疏言的名字？！
明光又继续道：“把他给我抓回来。”
沈玄宁：“……”
沈玄宁在心里默默嘲讽，不是大哥，你自己听听你在说什么，你自己去抓都失败了，你叫你手底下这些虾兵蟹将去？
站在沈玄宁身后的顾文竹实在是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神看了旁边的谢疏言一眼。
蕊心只当是抓到了表现的机会，连忙应道：“是！明光大人放心，我这就派人去查，一定把人给你抓来！”
她又小心翼翼地抬眼问道：“只是……属下斗胆，不知道您为什么要抓那名逍遥宗的弟子？若是知道缘由，也好更有针对性地搜查……”
“我的事，也轮得到你问？”明光猛地转头，狭长的眼尾扫过蕊心，眼神冷得像淬了冰，强大修为带来的压迫感让周围的空气都跟着凝滞。
明光是元婴中期的修为，威压自然不是蕊心她们能够承受的。
蕊心的脸瞬间白了，连忙双膝一软，差点跪下去，声音都带上了颤音：“是！是蕊心多嘴了！”
蕊心额角沁出细密的冷汗，正对着明光的冷脸手足无措，前方突然传来一阵铁链拖地的声音，循声望去，只见两名千灯教弟子手持长鞭，正驱赶着一队灾民走来，正好给蕊心解了围。
那队灾民约莫有四五十人，男女老幼都有，却个个是呆滞的神情，眼神涣散得没有半点焦距，脸上不见半分恐惧，只剩一片麻木的空白。
粗重的玄铁锁链穿透他们的手腕，将人一个连着一个拴成一串，锁链与皮肉摩擦的地方已磨出了血，他们却像没知觉般，只是跟着前面的人，一步一挪地慢腾腾走着，连反抗的念头都没有。
沈玄宁的指尖猛地攥紧。
这是被净水洗去所有记忆与神智的凡人！
成了黑水玄蛟最纯净的食物。
沈玄宁眯起眼，死死压着胸口翻涌的涩意与怒意，可呼吸还是不由自主地轻轻发颤。
纵然在仙门修炼多年，且早已从书中知晓千灯教所有的阴狠诡谲，可骨子里的现代人认知，仍让她对眼前的景象难以忍受。
活生生的人被洗去神智，像待宰的牲畜般被铁链拴成一串，麻木地坠入深坑，因为没有了神智，连濒死前的呼喊都发不出半声。
深坑底下很快传来重物砸入暗河的闷响，混着黑水玄蛟的低吼声，听得人心头发紧。
沈玄宁深吸一口气，朝着明光躬身行礼，声音尽量维持着平稳：“属下告退。”
她刚抬步要走，明光却突然开口喊住了她：“莲心。”
沈玄宁的脚步猛地顿住，后背瞬间绷紧。
明光轻飘飘道：“下次见面，希望你不要再让我失望。”
回程的路上，谁都没有说话，只有沈玄宁需时不时停下脚步，对着沿途巡逻的千灯教弟子抬手击掌。
直到穿过传送结界，踏入望虞津分教的金殿，顾文竹才终于绷不住，一掌拍在旁边的柱子上，咬牙骂出了声：“千灯教简直丧心病狂！用净水洗去神智，把活人当魔兽的口粮。”
沈玄宁皱着眉道：“这明光护法，我和小谢在浔州见过。”
宁为玉扬眉诧异道：“你们见过？”
“嗯，水患发生之前就见过。”谢疏言点点头，将当时的情况大致说了一遍。
“这么说来，他们最初的目标就是那三个病患。” 顾文竹皱起眉，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掌心，若有所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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