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无珀沉默着，答案很明显，她从始至终就不应该活在这个世界上。
多么荒唐啊，原来她是假的，她如今拥有的一切都是偷来的。
“我明白了。”
可为什么，她也只是想要活着而已，生出意识也不是她的错，为什么错误却要让她来承担。
“她的魂魄在我心里对吗？”
“是，那株血莲在你心脏处。”
所以啊，所以他们一个个的都想要她的心脏，原来是因为她的心脏中养着别人。
“若是我不归还这颗心，会怎么样？”
“圣城将不复存在，天道重临，三界沦为他的掌中之物。”
“天道？”
“圣城本就该在千年前和神族一样灭族，是千凝上神拼尽全力将其保全下来。若是千凝上神不能回来，天道重临，一切都会化为灰烬。”
若是她不死，那她就是所有人的罪人。
“我凭什么相信你，万一你是在骗我，目的是要拿到我的心脏。”
“我知道这确实让人很难相信，你还记得那个和你做过约定的人吗？他说等你活到六十岁，他就会告诉你关于你家人，你身世的一切。”
千凝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他的容貌渐渐和那个人相融合。
“不可能，你……”
“你没想错，那个人是我。不仅如此，你小时候养的那只鸟也是我。”
千凝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发现无话可说。这些人早就渗透进她的生活，从她小时候见到的那只鸟开始。
“我死了之后她才会苏醒对不对？”
月无珀点点头，早在她生出意识的时候，他就验证过她是不是千凝上神的转世，很遗憾，她不是。
“哈哈，”千凝笑着笑着有泪从眼角滑下，“所以说，我必须死是吗？”
尽管很残忍，月无珀还是点头承认：“是。”
“原来我的命这么值，与那么多人的命相连，息息相关。”
千凝闭上双眸，深吸一口气。
“在你原本的计划中，我是不是只能到六十岁。你所说的到六十岁就告诉我我的身世，其实是我要死了，你可怜我，你大发慈悲，告诉我我活着的意义。”
“可这一切都被扶声打断了，她想要杀死我，她也想要我体内的心脏。但我能看出来，她要心脏绝对不是想要复活月神。”
“你说的没错。扶声的出现打乱了我的计划，你被提前杀死。你知道溯时鸟吗？”
千凝看向他，眸中闪过一丝了然，果然如此，一切都真相大白了。
书上记载，溯时鸟可逆转时间，重新轮回。但每一次逆转时间，都对身体造成不可逆的损伤，直到最后一次轮回，燃尽寿元，消散于世间。
可这几次轮回，没有一次是为了她。
“真羡慕她。”
能有一个人这么为她付出，哪怕是献上自己的生命。
她从小到大没什么朋友，只有师父陪在她身边，后来好不容易交到一个朋友，却因为一只鸟闹了嫌隙，最后更是告到九天司，害她在思岭山思过一年，被火炙烤全身，两人闹掰。
此后，她再也没什么交心的朋友。
“你还有什么愿望？我可以帮你达成。”
“愿望？”
人都要死了，愿望什么的还有那么重要吗？
“我想去那边的山望一望，从小就听人说，那边的山上住着大妖怪，长得很好看。有人望见过，终身都在回忆。我也想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大妖怪，长得真那么好看吗。”
月无珀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过去，眼底划过一丝异样，但他终究没拒绝。
“好，我带你去。”
千凝简单吃了饭，月无珀站在院子里等着她。见她出来，朝她伸出手来。千凝也不扭捏，伸手握住。
霎时间，强风吹来，月无珀在她面前展开翅膀。
和她梦中的翅膀一模一样。
真漂亮，她想。
月无珀揽住她的腰，狂风吹拂，脚下的一切越变越小，逐渐看不清原本样貌。
千凝张开双臂，尽情感受风掠过她每一寸肌肤所带来的畅快。身体上下所有地方都在叫嚣着，兴奋着。
这短暂的片刻，她不用思考自己的命运，不赢去想今后该怎么办，她现在很快乐。
“那棵树，好漂亮，浑身都是红色的。”
月无珀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眸色划过一丝暗芒。他没拒绝，向下俯冲落在粉色大树旁。
周围绿草如茵，被风吹得一浪滚过又起一浪。
月无珀松开手，看着她跑到树下，惊奇地打量着这棵她从来没见过的树。
“它为什么是粉色的？”
月无珀的视线落在粉色的叶子上，半开玩笑道：“或许是曾经有人用鲜血喂养，它吸食足够的血液，才能长出如此鲜红的叶子吧。”
听着他的话，千凝莫名地心中不舒服。她蔫蔫地收回手，向后退去远离这棵高大亮眼的树木。
“那你知道这山上住的是什么妖怪吗？他长得到底漂不漂亮？”
“我知道。”月无珀轻笑一声，“我还可以带你去他的洞府看一看。”
“这就不用了吧，只是比较好奇，但是没有想把自己的命丢掉的想法啊。”
“放心，我在他不会乱来。”
“你和他很熟吗？”
月无珀摇摇头，向她伸出手。
“走吧。”
千凝也不推脱，握上他的手，向着山下走去。
洞内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到。千凝好奇地看了看，刚抬起脚打算再靠近一些，被月无珀拦住。
“唉，等一下。”
千凝收回脚，不解地看向他。
月无珀没说话，指尖聚起一团火红的火焰。紧接着，他伸手一抛，那团火焰在空中划出一道绚丽的弧线，很快没入漆黑的洞中没了踪迹。
没过多久，洞内传来一声怒哄。
“谁啊，哪个不长眼的敢在小爷我的洞府前撒野！”
还没等千凝反应过来，手腕上一紧，月无珀拉着她的手腾空而起，退到与洞府正对着的高大树木上。
几乎是刚站定，他们刚才站立的地方炸起尘土。千凝心有余悸，若是她刚才还站在那里的话，恐怕早就被炸飞了。
感谢的话还没说出口，只见有一团黑色的庞然大物从洞中奔出。
他摇晃着毛茸茸的脑袋，这里嗅嗅那里也嗅嗅，像是在辨别气味。
“鹿七。”
被叫到的妖兽猛地一顿，仰起脑袋朝上面看去。
“主，主人！”
他忽然兴奋起来，身后的脑袋摇晃得飞快，马上就能起飞。
“你是他主人？”
“不，他是在叫你。”
“我？”
千凝瞬间明白过来，只怕他是将她认成了那个千凝上神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ggd8.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