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灿灿是在半山腰接上祁钰的,上车时骂骂咧咧。
“她一天不给我闯祸能怎么着?闹事不跟她哥说,跑路不跟我说,这要是出了事我负的起责么?”
“现在不知道多少双眼睛盯着她呢,她这跑出去,要是被记者撞上不是完了么?”
“咱们还是先把人找到吧。”
殷灿灿不太熟练地驾驶着一辆宝马,祁钰看不下去她的技术,没开多久就换了过来,一边让殷灿灿在互联网发消息找车,一边往山下奔去。
傅秋白留在万丽酒店亲自盯着后续。
婚礼仪式是进行不下去了,江远因为不曾出现在视频里,此刻将自己摘的干干净净,站在台上声泪俱下地道歉。
说自己身为父亲不够尽责,竟不知道女儿经历了这些,她今天一时冲动,做出让大家扫兴的事情,他代表江家,代表江氏,代表女儿江行舒向大家表示歉意,仪式以后再补,今天让大家看笑话了。
就这样把外部宾客一一送走,至于家里要怎么闹,那就是江家的家事了。
傅秋白听了这个说辞,心中隐隐觉得不大对劲,却又不知道后手留在哪里,于是给祁钰打去电话,问起那头可还安全,谁知电话是殷灿灿接的。
江行舒丢了。
高速路上,江行舒驾着那辆帕加尼,赤脚将油门踩死,两侧树木如往事般往后退去。
那些痛苦的,不堪的,悔恨的,统统被她甩在身后,像是甩掉一个背负十年的包袱,她觉得自己从未如此轻松自由过。
今晚,她会睡个好觉的。
高速路上,帕加尼叫嚣着超过一辆又一辆车子,祁钰说的没错,这辆车马力十足,唯有一个毛病,油耗巨大,没多久油箱就见了底,器宇轩昂的黑色大青蛙被迫停在应急车道上。
江行舒从驾驶座上翻出来,赤着脚漫无目的的往前走去。
夜晚的高速路只有车声从耳边呼啸而过,偶尔会有一两辆车停在她身边问需不需要帮助,她笑着摇头,只管自顾自地往前走。
高速路面粗糙,穿着高跟鞋的她走不远,赤着脚的她更走不远,细小的石子硌着柔软的脚心,她很快踉跄起来。
刚刚不该拒绝别人的。
就在江行舒心中懊悔时,一辆黑色轿车急刹在她脚边,她看见驾驶位走下来一个怒气冲冲的男人。
傅秋白满面怒容地朝她走来,伸出一只手用力钳住她的手腕,牙关紧咬,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跟我回去。”
他拽着江行舒的人往车上走去,江行舒却奋力挣扎起来。
“我不回去。”
“你到底要任性到什么时候?”傅秋白怒不可遏,恶狠狠地把她扯过来:“我明明告诉过你,不管你想要什么我都愿意帮你,可你为什么还是要这样?”
“你这么不顾后果,招来满城非议你就高兴了么?”
“对!”江行舒不甘示弱地冲他吼道:“你以为我不这么做就不会有非议了么?在我的心里,我的脑子里,我已经被人非议了十年了,我为什么不可以公开?与其在家里担惊受怕被人威胁,那就大家一起被非议好了。我就是要破罐子破摔,谁都别想管我!你也不能!”
“江行舒!”傅秋白从未这样愤怒过,胸腔里传来熟悉的窒息感,一颗心像是被人紧紧攥住。
“我不想原谅任何人,我有资格不去原谅任何一个伤害过我的人,也包括你。”
傅秋白僵住了。
也许她从未想过要原谅他,也许从一开始就只是利用他,她根本没想过在他身边留下,哪怕他心甘情愿为她付出那么多。
明亮的路灯下,傅秋白颤抖着双唇问她:“从一开始,你就决定把我一个人扔下,是不是?”
江行舒恶狠狠地瞪着他。
“你打算像十年前那样,一声不吭地走掉,是不是?”
江行舒没有回应他。
“好,不原谅,那就不要原谅。”
就在江行舒以为他要放弃自己的时候,傅秋白忽然弓下身子,一把将江行舒扛到肩上,直接扔进了车里。
不原谅就不原谅吧,那他也不必伪装什么好哥哥了。
他做够了好哥哥。
他一手把江行舒按在车里,一手发动车子,找路下了高速,带着她重返广城的家。
他不顾江行舒的捶打,扛着人走进家门的时候,陈姨满脸歉疚地等在那里。
下午时候她就吃了江行舒给的一小块蛋糕,不知怎么人就晕过去了,傅秋白不用想也知道她用的什么药。
“都出去。”
他冷着脸下命令,把江行舒扛到卧室,用力甩在床上。
也不说话,就那么站在那里,俯视着她,像是猎手在思考如何吃掉他的猎物才对得起自己的费心捕捉。
“不需要我了是不是?”
“利用完了就扔是不是?”
“说好的做一辈子的家人,全都是骗我,是不是?”
......
傅秋白像是在列数江行舒的罪状一样,一桩桩一件件地数下来。
卧室里没有开灯,两人在稀薄的月色中对峙着。
“是,我利用完了,不再需要你了,你现在姓傅不姓江,你不是我家人,你不是我哥哥,我恨你。”
卧室里安静的可怕,江行舒几乎能听见自己胸腔里的跳动声,而傅秋白,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语气冷的可怕。
“所以你就把事情做到无可挽回的地步?”
“所以要对我说这么残忍的话?”
“我们不是也有过快乐的时光么?为什么你好像忘记了一样。”
他前进一步,伸手用力捏住了江行舒的下巴,强迫她仰起头来看着自己,语气冷的可怕。
“告诉我,为什么可以轻而易举地扔下我?对你而言我就那么不重要么?你那么恨我,是我哪里做的不够好么?为什么......为什么每次都要一声不吭地扔下我?”
“你说话啊江行舒!”
那只手的力道随着他音量的增加而增加,渐渐捏的她骨头发疼,眼睛发酸。
江行舒咬牙切齿地回他:“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恨你就恨你,你管不着我。”
“那倪令羽呢?你也恨他么?为什么不能把对他一半的好拿来对我?我只要一半,一半我就满足了。”
江行舒的脸颊被他捏的发疼,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下来,却依然倔强地不肯服软。
一丝淡淡的银光在她脸颊上滑落,傅秋白才恍然发现自己的过错。
他松开手,近乎哀求地单膝跪在她面前。
“行舒,我们忘了刚刚的话好不好?”
“留下来,我们一起面对好不好?”
“留下来?”江行舒冷笑一声:“留下来干什么?看他们再一次打压我,欺辱我么?”
“我不会去找倪令羽的,我现在谁也不爱,我也不要什么公道,你也不必把心思放在我身上,你自由了。”
傅秋白近乎绝望。
“不爱了?”他伸出颤抖的手去抚摸她的脸颊:“那恨呢?”
“如果我不要你的爱,要你的恨呢?”
傅秋白缓缓站起身来,高大的身型遮挡了全部月色,幽幽的声音落下来,黑暗中的江行舒不由自主地往后缩了缩。
“你想干什么?”
“不爱我没关系,不是还有恨么,你不是喜欢报复么,那就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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