戾气朱厌每说一句,朱厌的头与心脏,就又疼一分。
“你给我闭嘴!我不听我不听!”朱厌拼命挣扎,一把推开戾气朱厌,逃开了他的禁锢。
可心脏突然从来一阵钝痛,好似在那片刻之间停止了跳动,让他逃走的步伐一顿,整个人瞬间跌倒在地。
一团泛着黑雾的猩红,在朱厌的心口缓慢洇开,随即,他的嘴角也淌下一丝血迹...
朱厌伸手一碰心口,温热的濡湿泛着新鲜的血腥味。转身一望,只见戾气朱厌化出的锋利食指,正全指没入他的心口处。
方才还十分愤怒,处于狂化中的戾气朱厌,此刻一脸平静得与方才宛若两人。
戾气朱厌拔出自己没入心口的食指,又搅动了好几下才慢悠悠停下。
很奇怪,他明明捅的也是自己的心,可戾气朱厌却一脸平静,好似根本不懂何为疼痛般,反而是对面地上的朱厌当下就痛得直出声。
“不听话的孩子,是要被惩罚的哦。”
“我已经说了,你不可以跑哦~”
“你不乖。我要替离仑,惩罚你。”
戾气朱厌一脸天真,嘴里却说着很残忍的话。
温热的舌头卷.舔.上沾满鲜血的手指,他张嘴将还冒着热雾的鲜血,吞入腹中,淡定地朝朱厌走去,伸手拽住他的长发,拖着他直接往前走去。
“你...疯子...你放开我!”
戾气朱厌拽着头发,让朱厌本就疼的头,更疼了。
强行被拖地带走的朱厌难以反抗,整个人处于被动下方,只能被迫由着戾气朱厌折磨着他,拖着他望不知何处走。
突然,戾气朱厌停下了前进的步伐,松开手,朱厌还没缓过神就被他一把丢进又一个记忆牢笼。
时光山谷中,躲在昆仑山窟里,黄发尖耳的男人盯着自己手中不断发光着的魑魅沙漏,嘴角笑意愈发痴癫起来——
闪烁着金光的魑魅沙漏,空无一物的沙漏中,忽然多了很多泛着红雾的墨黑沙粒。
乘黄施法,一颗墨黑沙粒穿过魑魅沙漏,飘到他指尖。只见他缓缓闭上了那双赤黄眼睛,伸指一掐,指尖不断摩挲着被他碾压成墨黑粉末的沙粒。
接着,睁开的眼眸里,赤黄瞳色变得流光溢彩,平静的目光也爬上了诡异的兴奋与疯狂,语气阴森森地自言自语道:“真不愧是大荒妖后——”
“好强烈的嗔与憾啊...可是...还不够...还是...不够呢...怎么样才可以让你生出更多呢...”
前方传来的一道刺眼红光,刺得朱厌完全睁不开眼。
待他能睁眼之时,颠簸之中,映入他眼眸的是满眼的红。
这是...何人结亲成婚?
朱厌看到自己一身大繎色泽的喜服,头披喜庆的红喜薄纱盖头,绣满红囍的轿帘,头上佩戴的银朱珠帘,正因喜轿颠簸而来回拍打着他的脸,让他觉得脸疼得慌。
这是...
透过大繎薄纱的轿帘一望,朱厌依稀瞧见外头那一道熟悉的高大健硕身影。
轿帘忽然被人撩开,一只指节分明,修长宽大的手伸了进来。
朱厌顺着向上一望,瞧见那张脸时,瞳孔一缩,彻底错愕在原地——
记忆中,一向只爱素雅冷调,甚至衣物都是多黑少白的离仑,此时,高大健硕的身躯被一身与他同色的大繎喜服包裹着,流光溢彩的广袖上覆满银朱刺绣的古槐妖徽。
玉质金相,眉眼如画,剑眉入鬓,长身玉立。
离仑乌丝半挽,额前随意落下的几缕发丝,显得他愈发邪魅。一向朴素的及腰长发,此次两侧却各自多缀着一根细长的鎏金流苏发链,流苏链尾端还系了两枚精致的蓝金莲铃。
朱厌望到那流苏链时,不由失神起来——
好熟悉的东西...可是他,根本就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离仑的性子淡漠孤寡得很,脸上也很少有很生动的神情。尤其是他那双暗蓝深瞳内,总藏着漠视众生,万物难入其眼的上位者眼神。
可是此刻,他那双邪冶勾魂的蓝瞳,在阳光照耀下,泛着耀眼又勾人的银灰光泽,望着朱厌的眼,满是藏不住的兴奋与开心。那张眉波如山的脸上,微勾唇角愈发显得他整个人格外地邪魅狂狷。
一段莫名其妙的对话,闯入朱厌脑海里。
...
“阿厌,你说过...”
“凡间的婚娶之喜,唯有互相心悦,真心相爱者才方可结亲成婚。”
“我问过爷爷了,原来,大荒也一样。”
“二人婚成,便是约定相守终生,不离不弃。”
“阿厌,我们成亲可好?”
“嗯。”
...
朱厌想要开口一问,却发现自己根本说不出话,连带着整个人的身体都不受控,就像变成了一个让人用丝线操控着的傀儡娃娃。
他看到自己不受控的身体伸手,轻放在眼前人朝他伸出的手上。
冰凉的手,忽然被一股温热包裹住。
是离仑先行牵住了他的手,朱厌身体不受他控制,整个人只能被迫随着离仑走出了喜轿。
两人牵着手进入了一座红绸高挂的庙宇,身后四周站着的是诸多同他们连声贺喜祝福的百姓。
虽然披了这薄纱红盖头,但这薄薄的一层盖头自是挡不住五感超群的大妖。
朱厌隔着红盖头,望了四周一眼,震惊一愣,这里是,凡间?这些,都是普通凡人?
他又是何时与离仑在凡间成亲过?英磊与戾气不是同他说过,离仑是最讨厌最憎恨凡间的吗?
朱厌看到,两人肩并肩,手牵手,双双踏入了月老主庙。
“白头之约,载明鸳谱,喜结良缘,海誓山盟,礼成——”
离仑牵着自己,迈过了驱邪避祟的火盆,踏过洒满扑落酥、长生果、栗子、桂圆的红喜毯,拜过掌管姻缘的月老,许下白头偕老的海誓山盟。
...
“算了算了。我们还是不要死了,活得长长久久,活到天荒地老。”
“好。我陪你。”
...
“伏愿吾爱朱厌,喜乐千秋,顺遂如愿,长命百岁——”
“朱厌,答应我,你一定要长命百岁——”
...
朱厌心口,骤然传来一阵万蚁噬咬又如万针挑刺般的疼痛。
疼得久了,那股浅浅的撕痛又转化为一阵尖锐的刺痛,直钻入他脑髓。
朱厌感觉自己就像是被人抛到一个深不见底的海底深渊,让他难以喘息,心口一痛,喉咙一热,一股血腥自喉涌出,地上脚边都是血。
朱厌识海里,那一朵被迫藏起来的心莲,黯淡无光。本就处于枯萎状态的心莲,干枯的花瓣再也留不住,统统掉落,化作一阵黑烟散去,最后只剩下枯萎发黑的莲蕊。
太疼了!
朱厌被疼得脸色一下子就苍白如纸,后背全被冷汗彻底濡湿,整个人疼得瑟瑟发抖着。他甚至萌生了,想将自己的心活生生给挖出来的想法。
戾气朱厌走到他跟前,一把掐住朱厌的下颌,拇指轻轻抹去朱厌嘴角残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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