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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第 5 章

小说:

通房小厨娘

作者:

岑清宴

分类:

现代言情

月光被云层遮蔽,即便点着蜡烛,可目视的范围也只有脚下一片区域。

这一点微弱的火光,连鼠虫都驱不走,更莫说一个高大的男子。

叶莺只能祈祷对方是巡夜的小厮,看见这儿有火光,来瞧瞧罢了。

可是即便是小厮,碰见她孤身一女子,也是非常非常危险的。与邪祟相比,更可怕其实是心怀恶念的人。

就在她自己快要把自己吓晕的时候,对方主动开口了:“何人在那鬼祟?”

听着倒没有恶意,但是这个声音……

叶莺有些诧异地回头,原来在那个高瘦的身影前面,还有一个打着灯笼的,小小的僮儿。

僮儿瞧着七八岁,方才那稚嫩的童声,便是他了。

听重云提起,长公子身边还有一个僮儿,叶莺很快便猜到了他的身份。

那身后这人是——

长公子吗?

“可是苍梧小哥?”她试探地问。

“姑娘是?”

叶莺的目光越过稚嫩的僮儿,落在那道清瘦颀长的人影上。

夜色太浓,火光幽微,看不清面庞。

不知是不是月神听见了她的心声,恰在此时从乌云背后探出头来。

入夜才盛开的夜香花,一直幽幽地散发着香气。月色清而冷淡,映在那人脸上,精致的眉眼仿佛也蕴着霜。

他垂着眼,并未插手僮儿与她之间的交涉。

风摇林动,满庭竹叶潇潇,他只站在那里,便让人无端想起《诗经》

中的那句“瞻彼淇奥,绿竹猗猗”。

叶莺有一瞬间的晃神,就这么直愣愣地看着,直到苍梧“咳”了一声。

她赶紧垂下头:“是……回长公子,我是前两日新来的厨娘,唤作莺儿。”

能叫苍梧这般提灯的,只能是深居简出的长公子了。

她打量崔沅的时候,崔沅也在审视她。

月色照亮少女的面孔,杏眼桃腮,娇嫩明丽,袅娜站在那里,就好似身后洁白的夜香花化成的精魄。绿色的裙是花萼,纤细脖颈,芙蓉粉面,水洇洇的眸子里,恰好便是集天地精华凝成露水。

那一点火光映出她惶然不安的眼神。

清澈、明净,一如澄心斋后的那条小溪。

是个漂亮的小姑娘。

只额前那厚重齐整的刘海有些多余,也不知谁给她剪的,给好好的样貌添了股傻气。

崔沅也便没有计较她的失礼。

他微微颔首,没有上前,站在竹影里问道:“这么晚了,还在这做什么?”

崔沅不常宿在外院,今日是赶巧碰上了。

下晌未半时分,郎中来到抱朴堂为崔沅诊脉。

负责崔沅的这位郎中张峎,师承已致仕的御医院院正刘邈,在心肺这一门上,医术胜于宫中如今的御医许多。

对方自年前接手他的病脉,对他的情况心知肚明,只能治标,无法治本。

崔沅如今所吃药方、每旬一次的针灸,都是为了缓解骨痛之症。

张峎施针需得一时辰,待其走后,又过了一炷香,崔沅才转醒。

窗外天色已经近昏了,这时桑叶来问是否将晡食摆在抱朴堂。

平日里都是在内院摆膳,今日耽搁了一下,不如就在抱朴堂,还更近。

崔沅点点头:“今晚宿在这。”

刚施过针,身体排出了一些毒素,正是十分疲惫的状态。不想动了。

他虚虚地咳了几声,桑叶赶忙来将窗扇阖拢。

抱朴堂与澄心斋一样,正房隔断出了三间屋子,从左至右分别为书房、正厅、寝居。另有一左一右两间耳室,一间用于收纳藏书,一间作为守夜婢女的歇脚之所。

崔沅用过晡食,无事可做,便将以前收在箱笼里的书翻了一下,这一翻,就看出来当初白术整理的不对。

“白术。”他唤完才想起来,白术下午告了假。

桑叶探身进来:“公子?”

崔沅道,“寻个晴日,将箱笼里的书摆出来晒,得重新整理。”

便这么继续翻了会儿,到了戌时,可能是下午昏睡了会,这会人反而精神,躺在榻上,就是睡不着。

崔沅披衣起身。

今晚守夜的是苍梧,困得靠在门上打盹,脑袋一点一点,啄米似的。

崔沅嘴角抽抽,没叫醒他,自己走到书房。

还没掌灯,目光被窗外的火光给吸引了,追随着看去,看不清什么,只一点荧火微微,在这夏夜清风中摇摆。

崔沅盯着那火光看了一会。

是在祭祀吧。

是谁呢?

心里其实已经隐隐有了个答案。

府里的下人,卖身给了主家,就生是主家人,死是主家鬼。有家不能回,有亲不能孝。就连亲长的忌日,都得偷偷寻个没人的清静地方烧纸,不能叫主家发现。

崔沅这般想着,再看那点微弱火光,总觉得透着一股孤苦。

应不是竹苑的人。

他身边的人都是崔府的家生子,家中情况他都知晓。

谁又会大晚上专门跑到竹苑来祭祀呢?

崔沅刚走到门口,苍梧一下就惊醒了,揉着迷瞪的眼睛,“公子可是要喝水?”

“那有个人,”崔沅抬些下巴,“可看清是谁?”

苍梧也看见了火光。

他一个激灵,立刻寻灯笼点了起来,“肯定是守园的婆子嘴馋,公子不必理,我去把人赶走。”

心里却骂道,这么大的园子去哪烧纸不好,跑到公子个病人面前来,这不缺心眼么!

崔沅道:“一起。”

苍梧傻傻地看眼他平静的脸色,确定没有动怒的迹象,好一会才想起来,娘子的忌日也快到了。

公子这是触景生情了。

唉。

苍梧来到公子身边的时候,相公与娘子都已经去了许多年,他所见到的公子,就是如今这副冷眉冷眼的模样,甚至因为在朝堂上与太后党抗衡,还要更为尖锐。

根本也看不出,凌霄大哥口中那个每到娘子忌日,躲起来偷偷抹眼泪的小公子模样。

到了地方,冷清的公子竟主动开口问:“这么晚了,在做什么?”

叶莺进府以来,见过身份最大的,也便是太夫人身边的老嬷嬷,还从未直接与主人家打过交道,难免紧张。

她怕被当做小贼,急忙忙将荷包里的夜香花掏出一捧给他们瞧:“我在采夜香花,这花只在夜里开,趁露水下来前香气最好,不想惊扰了公子。”

她说话时语速极快,紧张得嗓音都在颤,听起来有些好笑。

崔沅看着那些淡白的花苞,堆在少女莹白纤细的手心,正淡淡地散发着幽香:“摘花作什么?”

叶莺将夜香花放回荷包,解释道:“夜香花可以入馔,我想用来做明天的朝食。”

以为是寄予哀思的火光,没想到竟是这么个俗气理由……崔沅在心里摇摇头,又想到今天两种截然不同的点心。

“这两日的饭食,都是你做的?”

“是。”

崔沅微微颔首,不再关心。

看着二人离去的背影,叶莺的身体终于彻底放松下来。

长公子,也没那么可怕嘛!

孰料,没走两步,苍梧又小跑着回来了:“灯笼给姑娘,夜黑,姑娘早些回吧。”

看眼夜幕里那道清隽身影,叶莺感激地福身:“多谢小哥。”

又采了一小把,叶莺估摸着够了,便小心熄了蜡烛,拎着灯笼回了屋。

第二天一早,被玉露的大惊小怪的叫喊声吵醒。

“莺儿,这明瓦灯笼是哪来的?”

叶莺一惊,昨夜又黑又困,没注意看,原来苍梧给她的竟不是纸灯笼,而是这么贵重的明瓦灯么。

那灯笼未点燃时,蚌壳通身也是流光溢彩的,还嵌了一整块通透的琉璃,煞是好看。

幸好玉露不曾多问,只是欢喜地道:“这下走夜路就不用端蜡烛了。”

叶莺起来一看,今天是个阴天,空气逼人地闷,快卯时了,屋里还看不清。

玉露还没放弃她的大业,掌了灯坐在镜前,细细地描眉。

叶莺只瞧着后半晌要落雨,这样的天气,实适合吃些热热的东西,将汗都发出来。

朝食就包的虾肉馉饳,汤头飘着些许虾皮,馉饳沉浮在碗底,个个皮薄馅大,旁备了几小碟料汁,有茱萸油、醋、清酱。

菜有生烫的小菘菜,一盏黏稠清甜的雪耳梨羹。

桑叶将碗碟都摆好,就见公子淡淡地看着她。

桑叶:“……?”

崔沅:“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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