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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 夫妻

小说:

春与狸好

作者:

乐只相和

分类:

衍生同人

现在好了,她找他来要解释了。

祁狸扔开针线盒几步爬到他身上,扯着他衣服东看西看,怎么看都是穿着的,她盯着他,思路又清晰了,“骗我?”

什么裸睡,什么善良,什么宁愿自己不舒服也要依着她的习惯,祁狸通通想明白了,她揪着他的领口,“你骗我!!”

赵译西:“……”

实话,他二十六年的人生里,没有一刻像这样哑口无言,堵得说不出话来,赵译西搂住她腰,把她塞进被子,关了灯拍了拍她背,“睡觉。”

祁狸被真相刺激到酒醒了一半,还有另一半在执着扎针,在他怀里动来动去,力气又大得很,颇有倒拔垂杨柳的势头,嘴上还在念,“我给你扎一针。”

女人的身体,哪哪都是软的,任赵译西脾气再好也被蹭出了火气,他最后按住她,眸光危险,“祁狸,你要是睡不着,我们就来履行一下夫妻义务。”

已经是夫妻了,履行任何夫妻义务都是应该的,祁狸是这么想的,她莫名其妙,不懂为什么他还要提前说,“那就履行啊,这是应该的嘛,我先给你扎一针。”

黑暗中,赵译西喉结滚了滚,手停在她腰上,他想,这种事情还是得两人都清醒的时候做。

而她现在,没有一个正常人会在清醒的时候执着于给人扎针。

赵译西拍了拍她,像她病时那样哄,“你乖一点睡觉,我很困。”

“很困啊,那下次吧。”祁狸便不再执着了,她安静地闭眼,闻着他身上的薄荷味,没多久就真正陷入了沉睡。

赵译西却再也睡不着,他低头,看着她熟睡的脸磨了磨齿,他捏了下她脸,然后起身去阳台点了支烟。

凌晨两点,浴室再次亮起灯,等他重新回到床上,身上的薄荷味更加浓郁,祁狸嗅着味道再次靠在他身上,手向上搭着他肩。

她身上的淡淡橙花香气是特别清丽舒服的味道,赵译西闻过那么多次,唯独这次静不下心,他想他不能再和她睡在一起了。

这晚,祁狸终于如愿霸占了他的卧室。

翌日清晨,祁狸醒了两次,腿往外伸搭着被子,大半个身体都在外面,即使她昨晚睡得特别早,真正醒过来的时候也快九点了,她摸了摸身下的深灰色床单,又猛地坐起身,快速眨了几下眼,记忆全部回笼。

喝酒断片是留给爱耍酒疯的人的,她还没到那程度,只是执着地要给人扎针而已,祁狸皱着眉揪了几下头发,团着被子一下重新倒在床上,挠着床单崩溃,“啊——”

她扑着的枕头还有股子薄荷味,混着很淡的橙花香,祁狸抱着枕头不断咬下唇,头向右偏累了再换个边向左。

左边朝窗,外面都日上三竿了,她心里猛地打了个激灵,爬起来开始在床上找手机,意识到这不是自己的床后又连忙往自己房间跑。

这边卧室的窗帘更透光,不用看手机都知道今早绝对迟到,她快速洗漱换衣服,收拾好东西背着包边戴耳环边往外走。

赵译西刚把早餐放在桌上,他低着头在给吐司片刷甜酱。

这下子,什么迟到什么时间都不重要了,祁狸戴耳环的手突然顿住。

“酒醒了。”他抬眼。

祁狸眨了下眼,“差不多吧。”

“来吃早餐。”他点了下头。

祁狸纠结,“已经九点了,我迟到了。”

“你已经迟到了,还在乎这一点吗。”赵译西坐下,说:“吃完送你去。”

祁狸觉得他说得有道理,反正总是要迟到的,她坐下拿起吐司片咬了一口,咽下的时候用尽毕生演技,真诚道:“我昨晚……有点不太记得了,怎么在你床上,又梦游了?”

赵译西看了她一眼,“你从什么时候开始不记得的。”

其实她都记得,只是不大想承认半夜爬床只为扎针这件事,至于他骗她的事,祁狸是个大方的人,不跟他追究了,而且如果她提起,赵译西必然会提她半夜不睡觉要给他扎针的事,为了彼此的面子,她说:“洗完澡后面就不记得了。”

她这个演技,别说混娱乐圈了,拍MV都不够格,赵译西敛了下眸,把牛奶推给她,面无表情地说:“后面你就梦游了。”

“……这样啊。”祁狸看着他咬下口吐司,心想他说话真是半点不露馅。

简单又各怀心事的一顿早餐吃完,赵译西送她去电视台,九点半,路上已经没有那么拥挤。

在车上,祁狸化妆很小心,以防突然的刹车导致她化歪眼线,她最后抿了抿唇上的口红,抽出一张纸擦唇角多余的部分。

“到了。”赵译西说。

祁狸拎着包下车,在外面对他拜了拜手,“拜拜。”

车上还是她离开前的样子,遮阳板上的镜子反射出副驾座椅上的logo,中控台上多了只被她遗忘的口红。

赵译西转头看她往电视台进的身影,伸手把遮阳板拉上去,口红仍留在中控台上,他踩下油门往公司去。

虽说已经迟到了,祁狸在进入电视台那一刻还是走得很快,她往新闻部赶,正好遇到开完会回来的梁熙。

“早啊,茜姐。”她神色如常的打招呼。

梁熙瞧了她一眼,突然发笑,“但凡你早来半个小时,我也不会往消极怠工上想。”

这事本来是个意外,祁狸也不会幼稚到这样报复,但她这样说,祁狸只好配合了,“既然您都这么说了,我的理由还有用吗。”

梁熙拍了拍她胳膊,语重心长道:“气性别这么大,今晚的primetime还是你来,去准备吧。”

上一次她这样说,祁狸会觉得这是她相信她,现在她这样说,祁狸只会觉得这是她应得的,毕竟她的首次直播没有出任何差错,能力早就被证实了,她应下,“好。”

两人走在一处,路上祁狸问:“茜姐,胧淑他们的呢。”

“这几桩新闻你们完成得都很好。”梁熙喝了口咖啡,说:“你已经在往主播上做了,胧淑我会先培养她做早间新闻,至于钱伏,奖金翻倍,再给他换一批设备。”

祁狸问:“昭南跟温胥呢。”

“我早就想给韩温胥primetime的主播,他自己不愿意。”梁熙在门口站定,说:“所以我给了他一个公众号的专栏,做什么主题他定。”

“他有自己的坚持。”祁狸想到他对新闻的理解,他进入这个行业是真的热爱,没有任何其他因素。

“而昭南嘛,别告诉你不知道她只是来玩票的。”梁熙看人一向很准,即使赵昭南从未暴露过她的身份,她也知道她在这个行业做不长,说:“她都扬言要砸我的办公室了,让她留在新闻部,已经算是奖励了。”

祁狸:“……”

她暂时不去想这句话是怎么传出去的,先说:“那她也没真砸,昭南在服装的新闻里出力很多,不能只落下她。”

梁熙只好说:“那就给她一个心愿吧,只要要求合理,我会满足她。”

祁狸点头,“嗯。”

“满意了?”梁熙冲她挑了挑眉。

祁狸不会再被她蛊惑,她定下心神,“差不多吧。”

梁熙一笑,手在她肩上拍了拍,抬步进办公室。

祁狸在她后面进,坐到工位上开电脑,准备看一眼昨晚的新闻回放。

赵昭南远远看了她一眼,她听到她们在外面的谈话,心里怪怪的,干脆就去找她了,“我又不缺那一个心愿,你跟她开那个口干嘛。”

祁狸才刚打开回放,被她突然的声音吓了一跳,“神出鬼没的你。”

赵昭南把手上的果茶给她,“你渴不渴。”

“渴啊。”祁狸把茶握在手心,问:“你耳朵这么尖,我们在外面说话你都能听到。”

“我路过行了吧。”赵昭南撇嘴,“真砸她办公室又怎么了,她还真能让我走。”

祁狸问:“你先说你是怎么让她知道的。”

“昨天下午热搜出来,我听温胥分析了一遍后,就……”赵昭南说:“就要去砸她办公室,他们非要拦我,不然……”

“不然这里已经灾后重建了是吧。”她笑。

“祁狸,你失个忆还把脾气给失没了,以前动不动就要跟我打架的势头呢。”赵昭南说:“她坑你这么多,你还跟她废什么话。”

“我也想直接一凳子把她办公室的玻璃砸碎,结果呢,别人看来还不是我们无理取闹。”祁狸垂眸,“我们要向你哥学习。”

跟她哥学,她哥的心眼比菠萝还多,赵昭南想想就瘆得慌,她突然不那么执着去砸梁熙办公室的玻璃了,多看了她一眼转身回工位。

祁狸便开始看起回放来,起先都是秦晖来在播报,到直播连线的时候,胧淑出现在镜头里,毛芸芸没戴口罩,她眼神怯懦,却勇敢地在对着镜头说话,告诉大家她加入DL的经过,也说了第一次被拒的遗憾,和收到DL前台姐姐鼓励时的小小坚持。

周胧淑问她,“如愿加入设计公司后,是什么心情呢。”

“很不可思议,我想学设计就是因为看到了DL一九年的时装秀,那时候我只有十四岁,腿也还在。”毛芸芸抿了抿唇,“它是我最大的梦想,所以在听到总监夸赞我的作品时,我不敢相信也不敢高兴。”

周胧淑问:“为什么不敢高兴呢,是总监本人很严肃吗,方便说一下他是怎么夸赞你的作品的吗。”

“不不不,不是总监,他本人非常好,他说谢谢我没有选择别人,我觉得这就是对我最大的认可。”毛芸芸又说:“不敢高兴是怕自得,因为是姐姐向总监推荐我的,当时他们在拌嘴,我就缩小一下存在感。”

这时候周胧淑本该问姐姐是谁,但她听温胥的嘱咐,刻意避开了这个问题,直接进下一个,“网上有一种声音,是说你的母亲杨女士,她对你太过愧疚才选择结束生命,能不能说说你的想法。”

“也许我妈妈是这么想的,但是我从来没有怪过她,因为在那场车祸中,我还能活下来,已经是奇迹了。”毛芸芸摇头,“我很后悔没有早告诉她,如果妈妈能少些愧疚,结果会不会不同。”

周胧淑安慰,“大家都很关注你,害怕你也陷入愧疚中,觉得是自己才导致母亲的离世。”

“就是因为我啊,如果没有我,她不会过得这么辛苦,我会一直怀有愧疚,一直思念她。”毛芸芸点头,说:“但是,我也会听她的话,她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她想让我自由自在地逐梦,我会努力……完成她和我的愿望。”

“但是没有你,她在养育你的那么多年,又怎么会快乐呢,她爱你就不会希望你不降生,她爱你就不会让你和她一样陷在愧疚中。”周胧淑说:“即便这样,你也有自己的不受控制,一直愧疚一直思念何尝不是一种平衡,只是你要多一点点思念,少一点点愧疚,带着对母亲的爱坚强的生活下去,好吗。”

毛芸芸点头,“谢谢。”

周胧淑问下一个问题,“这两天有在做什么。”

毛芸芸说:“在做公司的设计任务。”

“设计师的身份,适应得很好啊。”周胧淑夸赞,又问:“那这个任务难不难呢。”

毛芸芸叹气,“好难。”

周胧淑问:“能不能详细说一下。”

“我下午把作品发给总监,被毙掉了。”毛芸芸苦笑,“总监问我有没有做花届101评委的想法。”

周胧淑真的想问:“这是你们的行业密语吗?”

“不是,因为我画得太紧促了,放一起看像是几十种花在跳舞。”毛芸芸说:“总监让我做减法,不要把好好的花画得跟喝醉酒一样。”

周胧淑也苦笑了,“总监好会做点评啊哈哈哈。”

到这里,采访就结束了,再回到演播室里,秦晖来做最后总结,并播报了最新消息,“当日时间八点二十分,Daylily集团已对负责招聘的经理做出处罚,该经理表示会吸取教训,不会再把学历当作唯一的参考标准,针对此事对毛小姐的伤害,他深感抱歉,并公开对残疾人救助协会捐出人民币二十万元整。同时,Daylily集团也向残疾人救助协会发起人民币一千二百万元整的捐款,也欢迎各位有才华的设计师向公司投递简历,该司表示在设计部门,学历不是唯一标准,作品才是,只要作品合格,不管身处何方,设计部都会为你留下位置,今天的新闻到这里就结束了,谢谢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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