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处,云拂晓顿觉事情麻烦起来。
是她重生之后,事态发生了变化?
她眉心微蹙,静默一瞬,问道:“师尊,牧仪到底是什么来历?”
周玥平时不关心别宗弟子,牧仪的事情,她还是从赵雨霁那里听了一两句,简短道:“他是你大师兄外出历练,路过妖山时,随手救下的。”
“这孩子很可怜,无依无靠,被妖山那些势力欺负得不成样子。你大师兄跟他同病相怜,这才救下他,带到溟海。”周玥蹙起眉,“当初这孩子还非要拜我为师,我那时就要动身去南境,没收,就给他送到了潮生宗。”
她端起茶盏抿了一口:“但如今牧仪已破九境。他的成长速度快得惊人,哪怕不在溟海,他自己也能修炼到这般境界。”
“以牧仪的悟性与身手,当初绝不会如赵雨霁所说那样弱小、到处被欺负。这孩子隐藏得很深。”
云拂晓没出声。
话说到这里,她已经明白了。
这些信息已经足够。
她明白周玥为何一直问她是否认识牧仪了。
这件事跟妖山势力有关。
云拂晓表明了态度:“师尊,我想牧仪及其幕后指使者应该只针对我一个人。”
所以,溟海仙门不必出手管这件事。
周玥静静望她:“你要动手。”
“先按兵不动。”云拂晓斟酌,又问,“牧仪和大师兄关系很好吗?”
“胜似亲兄弟。你大师兄那个人,心软又重情,你知道的。”
云拂晓听得笑了下:“是啊。”
她清楚该做到什么地步了。
周玥静了静,提示一句:“你的阿娘姜榴是上一任妖山之主。她死后,妖山大乱,这个牧仪说不定就是反对你阿娘的那一派。”
反对姜榴,所以来杀云拂晓。
这是什么狗屁道理?
周玥看着她:“斩草除根,晓晓。”
云拂晓身为姜榴之女,是最有资格再次与九万妖山缔结契约的。
只凭这一点,便足够挑起妖山那些势力的杀心。
九万妖山是各种势力最为掺杂混乱的地方。那是个天然的养蛊池,无休无止的厮杀、争抢,势力更迭的速度快过花开花落。
能从妖山杀出一番天地的,都不是什么善茬。
而他们都渴望坐上妖山之主的位子。
就算云拂晓此时待在溟海,什么都不做,也不影响他们要派人来除掉她这个最大的威胁。
云拂晓忍了忍,眸光一瞬变得冰冷。
果然,不管前世还是今生,那帮人都是一样的欠收拾。
不过,她不会将周玥牵扯进妖山的事,于是语气轻松地转换了话题:“师尊认识我阿娘?”
周玥笑她:“你当师尊年轻时谁不认识?”
云拂晓眨眨眼,一师一徒对视着笑起来。
周玥是个历尽风霜,仍旧心中有爱的人。
她身上有种令人莫名安心的特质。
若非要让云拂晓描述,她会说这是一种浑厚的、温暖的感觉。
像是外界虽充斥着危险与杀戮,但周玥能够为她们建造出一方净土。
她们住在近乎与外界隔绝的静澜岛,在周玥的保护下,心中唯有舒适与安宁。
云拂晓的心头难得涌上一阵热意。
谈话结束,两个都是聪明人,彼此心知肚明接下来会如何做。
周玥放下茶盏,起身离开:“茶不错,早点睡。”
云拂晓应了声好:“师尊慢走。”
她站起身,目送周玥离开。
周玥的背影很好认,肩平腰直,肢体修长柔韧,是修直有力的武将模样。
云拂晓略有些怔地看着那抹身影,待她走到院门口,将要消失在视野里时,才轻声问:“原来师尊早就知道我的阿娘是姜榴,也知道我身上有忌元魔脉。”
周玥回身,“嗯?”
云拂晓眨眨眼,语气故作轻松道:“那当初收我为徒,也是因为看中了我的魔脉之力?”
周玥看到少女上扬的唇角,那双黑瞳里却有一丝不安。
她心中明白过来,轻笑道:“胡思乱想什么呢?我对忌元魔脉可没有半点好感。至于所谓的情分,我的确曾经认识你的阿娘,但我们也只是一面之缘,我不必因为她而过分关照你。当初收你为徒,是真的看中了你的性情与天资。”
性情与天资。
云拂晓的眼眸亮亮的。
周玥忍不住笑:“安心了吗?”
云拂晓点点头,又问:“那师尊为何知晓这么多?这世上很少有人知晓忌元魔脉的事情。”
除了她、裴真和明秀清,便只有幽冥峰那个疯子知道了。
周玥没答,反而问了一句:“神木根已经被降世火烧空。你认为南境那株神木,现在是靠什么活着?”
云拂晓不知。
周玥弯了弯唇角:“献祭。”
云拂晓心中一惊:“……多少人?”
南境神木之力,可镇守半边天地。那得需要多少生灵的血肉,才能供养它的存活?
然而,周玥轻答:“一人。”
一人?
“还记得我说过的话吗?我是这世上第二个见到忌元魔脉真貌的人。”
周玥的声音很低:“第一个便是她。”
降世火烧空了神木根。失去根茎,短短半年,神木便近乎枯死。
南境地气迅速失衡,魔域势力日益壮大,肆虐生灵万物。
周玥抬眸:“祝挽月自小生活的鹿鸣镇,便毁灭在那场浩劫。”
“南境各方势力用尽了各种办法拯救神木,全部无用。”
“绝望之际,她出现了。”
云拂晓静静听着。
“她是世上最后的神族。所以,也只有她够资格投身神木,以自己的骨血为供养,换来神木存活。”
云拂晓沉默半晌,轻声:“如今的神木是靠她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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