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夜里,她答应了赵季。
自那之后,赵季便肉眼可见地忙了起来。
平日里来长乐宫的次数都少了许多,算起来,张稚也有小半个月没见过他了。
说是过几天,但这宴会却迟迟没办下来。
张稚自是不担心。
赵季不来,她难得清净,或许是年纪到了,闲到极时,也愿意捧起几本正经书来瞧瞧打发时间。
若是以前,她就是宁愿帮爹娘干活儿,也不想看书,一提起来头都大了。
因得看书的缘故,她身上也多了几分书卷香气,再加上在宫里不爱说话,心性亦是沉静了几分,这样的表现在外人看来,显得她作为一个皇后越来越清净疏离。
长乐宫里的诸多宫人对此忧心忡忡。
陛下开始变得冷淡,娘娘却毫不在意,整日捧书而眠,怎么看都觉得这两人的关系开始有点岌岌可危。
纵使皇后娘娘不着急,他们这些下人却焦虑了起来。
佩兰是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
陛下与娘娘前些日子才同寝,怎么这么快又翻脸了。
张稚和佩兰相处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她虽然不知道佩兰在想什么,但明显能察觉到,她目前最亲近的这位贴身宫女最近总是有些坐立不安。
每每望向她,欲言又止。
虽然两人是主仆关系,但若是佩兰最近遇见了什么麻烦,张稚是愿意帮她一把的。
“佩兰,你在想什么?”张稚合上书卷,终于忍不住问道。
她的语气平平淡淡,自觉十分友好,却因身份在这儿,说什么都平添了几分威压。
佩兰惶恐,知道自己走神被看出来了,行了行礼才道:“回娘娘的话,奴婢是在想,陛下很久没来长乐宫……往日里一下早朝便来了,奴婢是怕……娘娘失宠。”
这话,是冒着掉脑袋的风险说出来的。
“奴婢僭越,请娘娘责罚。”
话说出口佩兰便自知失了分寸,连忙跪了下来,但她到底还是想知道皇后娘娘到底是怎么想的。
毕竟后宫里保不准哪天会有新人上位,皇后娘娘若一直不争不抢,只会被吃得连骨头都不剩。
张稚听了她的话,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心里升起一点暖意。
“本宫怎会怪罪你,快起来。”
佩兰敢这么说,完完全全是为了她考虑,张稚又怎么可能真的怪罪她。
她初来后宫,许多事情尚不晓得,还需要佩兰在旁辅佐引导她。
张稚确实没料想过自己失不失宠这件事。
年轻的时候她已经习惯了赵季围着她转,所以丝毫不会担心。
但现在仔细想想,赵季会喜欢上她,只是看中了她的外貌罢了,也有可能,将来会有那么一天,他会对她完全失了兴趣。
依她对赵季的了解,这太有可能了。
“佩兰,依你之言,本宫该怎么办?”
佩兰顿了顿,道:“娘娘,依奴婢看,您应该趁陛下后宫空虚之际,早日诞下皇长子,在后宫里,母凭子贵,就算日后陛下有了新宠,娘娘的地位也无可撼动。”
生孩子……
张稚摸了摸自己的小腹,现在要她给赵季生孩子,她似乎还没有做好准备。
“本宫知道了。”
张稚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有一点不舒服。
当初是赵季非要娶她,现在怎么变成了她为了留住他,要为他生一个孩子才行,这让她心里的天平有些倾斜。
过了一两日,宫里举办宴会的日子终于定了下来,陈公公过来长乐宫通禀。
张稚好一阵子没见过赵季了,他一直不来长乐宫,张稚也不去承乾宫,两人仿佛在干耗着一样。
趁着陈公公来传话的契机,饶是长乐宫里最淡定的张稚,也忍不住问了句,“陛下最近在忙什么?”
陈公公打了个马虎眼,只是说:“陛下日理万机,确实没时间来看望娘娘。”
没时间……这话一听就是在敷衍她。
不会真如佩兰所说,她是要失宠了吗……
陈公公传话之后刚退下,张稚还在殿内一动不动地坐着,陷入了沉思。
这时候长乐宫外面出现了细微的交谈声。
紧接着,一个传话宫人入殿告诉她:“娘娘,您的二姐姐在青龙门前嚷着要见您。”
张稚听了这话猛地回神,明日便要举办宴会,她们姐妹便能相见,二姐姐怎会今日来找她。
“此人属实是我二姐?”
宫人茫然,回复道:“是那人吵着闹着说是娘娘的姐姐,看守青龙门的侍卫们不好办,只得派奴婢先来知会娘娘一声。”
佩兰在一旁面色凝重,不管是真的是假的,都是一场麻烦。
她附在张稚耳边提醒道:“娘娘,宫门闹事是大忌,若是被人扣上谋反的帽子可就……”
闻言,张稚立刻做了决定,“佩兰速速去取凤印,不要惊动其他人,将人悄悄送进来。”
……
佩兰领命,将人带了回来,殿里的其余宫人全部退下回避。
张稚坐在凤座上,抬眼端量佩兰领回来叩拜她的女人,心里暗暗叹了一口气,确实是她的二姐姐张稻无疑。
只见张稻蓬头乱发,身上穿的上好的绫罗衣裙都碰了一身灰,看得张稚有些心疼,忙问道:“二姐,你这是怎么了?”
张稚这么一问,勾起了张稻心里的怨恨和委屈,她抹了抹脸上的泪,泣不成声道:“你……姐夫刘襄,他现在在外面养了外室不说,还要抬她作夫人,将我……撵了出来……”
张稚眉头紧皱,不敢置信。
在她的印象里,二姐夫温文儒雅的一个人,事事听从二姐指挥,从未说过一句重话,怎么现在跟变了一个人似的。
“那琛哥和珺哥呢?”
连张稚都觉得有些过于荒唐。
她二姐已经生了琛哥和珺哥两人,如今也就十一二岁,现在却是要将两个孩子的生母撵出去,也太糊涂了!
张稻哭着回:“他要将琛哥和珺哥过给那个外室抚养。”
张稚听完重重地拍了一下书案,震得她手骨疼。
“他也太嚣张了。”
“稚儿,从前我与你姐夫虽穷困,但也恩爱,可是自从大富大贵起来后,他便变了一个人一样,我如今与他算是彻底撕开了脸皮。”
“爹娘知道此事吗?”
张稻摇了摇头,“暂且还不知,不过明日就应该能知道了,刘襄打算带着那个外室去赴宫宴。”
“我实在不知该怎么办了,只能来找你了。”
估计是今儿个才发生的事,张稻本性要强,除非到了无可挽回的地步,不会来找她。
这会儿人正悲伤欲绝,还无处可去,张稚边安慰着她边扶着她去长乐宫的偏殿暂且休息。
张稻向她诉说着搬来京城之后的变化。
自从刘襄平白获封爵位之后,也不上进念书了,整日里外出,说是出去干正事。
但张稻派人跟去才发现,他出去便是留恋花粉风流之地,这个外室便是他在外头认识的。
那女人相貌姣好,但家里一穷二白还丧父,只得卖了身去青楼,第一晚便和刘襄好上了。
张稻还知道,刘襄出去惯来打着皇亲国戚的名号,说自己是当今皇后的姐夫,一来二去的,还招惹了不少是非。
张稚是越听拳头越硬。
“二姐,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
“唉,每回抓住了一次,他都说他会改,我……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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