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不再和她搭话,将她往怀中收紧,几乎能把云心提起来。
他长腿一迈,身量自带优势,能在人群中来去自如,没走几步远远地就听见樊妈妈的声音。
男子将她放下,指了指远处的樊妈妈:“到地方了。”
云心果然看见了怜香楼的花船,沿街两个小厮将云梯甩到花船上,又用绳子固定好,朝船上的艄公示意。
樊妈妈这才带着几名佳人往小厮那去了。云梯前后扶得虽稳,对女子来说仍然有些困难,几名女婢正排着队,摇摇晃晃地踩着云梯上船,时不时还发出两声不稳的惊呼。
樊妈妈一边留神盯着这几个姑娘,一边分出些余裕来向人群中张望着,两指间夹着的手帕蝴蝶似的飞舞。
云心急着要去樊妈妈身边,才走出两步,却被一只手死死扣住,跌入一个温热的怀抱中。
“姐姐别上去。”
萧煜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云心讶然。
眼瞧着最后一位替补的女婢上了船,云梯被小厮抛回来,船尾的艄公撑起船桨。
已经来不及了。
萧煜在她身后低语:“那船上没有银珠姑娘。”
他话音刚落,打头的花船上火光渐起,方才花团锦簇的船篷霎时被火光侵染,船内的女子被烈火牢牢包围,进出不得,火势又蔓延得极为迅速,后面的花船只能向后退避。
流金河上乱成一片,女子的哭声,人群的喧嚷声充斥着整条河道。有人拿了绳索抛向船上试图救人,可船舱的出入口都被火焰封死,只有艄公顺着绳索跳下流金河,勉强争得了生机。
而船舱中那几个女子却活活烧死。
云心不由得一阵后怕,方才她若是在这花船上,恐怕此刻已经是一抔飞灰了。
萧煜不知从何处寻来一件月白色外衫,给云心披在身上将她的衣着掩盖住,随后将她搂入怀中,正要离去。
被两个差役拦住了去路。
大理寺将流金河畔这一段围了个严严实实,从怜香楼花船起火的位置一直到末尾的花船和沿街看热闹的人群,每一个都得经过排查,其惊人的效率似乎是早有准备。
云心扶额:这才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她派琼华去请的薛大人,此刻却是这副打扮被困住。
薛科亲自带了官差来,一个个的盘问,各个花楼的鸨儿和花娘戏子一个都没落下。
这边两个差役拦住了人,薛科寻声而来,刚好瞧见萧煜怀中抱着个美人,尴尬地摸了摸胡子。
王爷这是出来狎妓被抓他了个正着?
云心蒙着面,多半张脸又缩在萧煜怀中,薛科自然认不出来,又见萧煜对怀中女子格外亲昵,更坚定了心中猜想。
大理寺例行盘问的指令是他下的,两个差役又瞪着四只眼睛死死盯着,他只得硬着头皮试探问道:“王爷,这位是?”
隐瞒身份自然是行不通了,云心认命般的从萧煜怀中抽身:“薛大人,晨间琼华应该去大理寺拜访过你。”
薛科听到这声音,认出了云心,强压下惊愕上前提点道:“大理寺已经探查过怜香楼,王妃可来府上详谈。”
他说罢朝两个差役挥了挥手,示意放行。
萧煜看向他的的眸中都是怒意,薛科暗自叹息,他家夫人若是穿成这般,他也生气。
云心回到府中之时颇为狼狈,身上穿着的是异族服装,又实在不成体统。只能继续萧煜怀中蹲蘑菇,借着外袍遮掩,和萧煜“难舍难分”地回了容华阁。
虞渊和谢宁两人看在眼里,不禁感叹:王妃和王爷的感情真是越来越好。
进了屋门,云心几乎卸掉全身的力气坐在桌前,耳朵里听到自己咚咚的心跳声,怎么也停不下来,精神似乎被从身体中抽离。整个人怔愣着没留意萧煜的神色。
女子坐得并不端正,身段却诱惑非常,她除去外面披着的月白色外衫,露出内里红色的女婢服饰。
与其说是女婢,倒不如说是勾魂夺魄的妖精。这身衣服露出来的部位都是精巧设计,雪肤无一处不白嫩,加上她纤秾合度的身材,只看的人血脉偾张。萧煜在河岸边见了,便只有一个念头。
这样的女子,只能带回家,藏在不为人知的地方。
他很少有这样怒气上涌的时刻,云心不仅瞒着他夜探花楼,还以身犯险,若不是他昨夜在怜香楼偶然撞见,若不是他…此刻她已被烧死在流金河上。
而现在,她还一副无辜的表情坐在萧煜对面。
“先把衣服换了。”他声音中带着冷色,背过身去,看不到表情。
云心纷飞的思绪被这一句话唤回,木然开始解着衣服,却忘记自己从来没有穿过这样…大胆的服饰。
萧煜的等待让她更加焦急,这扣子偏生与她作对似的,怎么也解不开。衣袂间点缀的铃铛充分发挥了作用,挑动起两人的情绪。
银铃的响动一声不落地传入了萧煜的耳中,他虽目不能视,却记得那身红衣何处点缀着银铃,能想象到那铃铛又是如何随着女子的动作,贴在女子的腰窝处将她冷得瑟缩,发出或是闷或是脆的声音。
与这扣子斗争半晌,云心终于放弃:“王爷,不如叫琼华进来帮帮我。”
她却忘了琼华一早被她派了出去,此刻正在季十一的茶楼里。
王府内除了琼华,全是男子。
萧煜转过身来,她折腾得一身薄汗,发髻凌乱,喘息微促,像做过什么运动,惹得他也跟着燥热起来。
“先别动,我来帮你。”他声音深沉低哑,将一双手伸到扣子勾连处。
指尖滚烫,连带着被触碰到的肌肤也变热,很快那扣子便被他解了下来,云心接过去,不经意间碰到了他颤抖的手指。
萧煜逼迫自己不再回想女子身躯,转过身重新说起正事来:“那樊妈妈不是怜香楼的原先的鸨儿。”
云心将换下来的衣服搭在椅子上,手上一顿。
他是怎么知道樊妈妈的?
而且今日自己要去流金河一事,府内除了琼华无人知道,但她明确和琼华说过无需让萧煜知晓此事,他的消息又是从何处来的?
萧煜被问的有些心虚,前日出游时谢宁的谎话被甄学子揭穿,他就打定了主意亲自去怜香楼一趟,一则是去打听怜香楼如今有没有银珠姑娘的线索,二则他怀疑叶府的管家顺着怜香楼的暗线已经出了京城。
谁成想到了门口就碰见两个极为熟悉的身影,顺势跟着云心二人进了怜香楼。
好巧不巧,那被她们威胁的花娘正是谢宁的老熟人,他初次来怜香楼,便是找这位姑娘打探的消息。
正感叹着这位姑娘选恩客的眼光实在不怎么样,他便看到花娘出门直奔鸨儿那屋,虞渊也在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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