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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入夏,布兑下班回公寓时,身上的汗液已经浸湿了白衬衫。他把外套放在玄关的挂衣架,立刻就闻到了空气中熟悉的香味。
“好香啊,是什么?”
应该该炒完菜嫌弃身上的味道重,已经提前洗了澡,被烘干的头发飘飘摇摇,看着就清爽。他现在正在承粥,抬头回答:“凉粉哦。”
布兑突然感觉自己凑凑的。
应该该像变戏法似的,把凉拌凉粉和热炒凉粉端上桌,最后再上一碗冬瓜丸子汤,标准晚餐新鲜出炉。
布兑已经顾不得累了,兴致勃勃走到餐桌前,惊喜万分:“该该居然还会做凉粉吗?”
应该该摘下围裙在餐桌前坐下,得意点头:“你的小厨神大人什么不会做?”
布兑等不及稀饭被盛入碗中,拿起勺子就舀了一勺炒凉粉送进嘴里,还好炒凉粉不是刚出锅的,否则非得把他烫得嗷嗷叫。
“正宗!”布兑连连点头。
应该该把盛好的稀饭递给他,他也没来得及喝,一勺接一勺倒炒凉粉,直到消灭了大半的炒凉粉,他才不好意思挠挠头。
“哎呀,有些急了,剩下我不吃了。”布兑放下勺子,心满意足。
“怎么不吃了?”应该该又倒了一半凉粉到他的盘子里,“我不吃辣,这是給哥哥做的。我最多尝尝味道,然后喝冬瓜丸子汤。”
布兑应该特别喜欢吃红烧凉粉,他看上去兴奋了好几个度,甚至没有推辞。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布兑大快朵颐,同时也察觉到了应该该的疑惑,解决完凉粉后,他端起稀饭慢慢喝,边喝边提起了他的从前,也解释了他喜欢吃凉粉的原因。
布兑的父母是川人,早年在蜀地做生意的时候,母亲经常做凉粉给他吃。后来布兑上小学,布家发家,然后举家搬迁到帝都。帝都很少人会做当地的炒凉粉,多年过去布兑再次回到果城,这才找回了小时候的味道。
“果城也很少有炒凉粉的摊子,炒凉粉还没有外卖,我一个人在家也不会做。”布兑摊手,“还好有你啊,小厨神大人。”
应该该提醒:“其实过程有很多炒凉粉的摊子,不过都在早市,哥哥应该没去过。”
布兑:“……你说的对。”
非工作日让社畜早起,简直就是上刑。
这是布兑第一次在应该该面前提起自己的父母,即便是在下班以后,他的眼睛也有光,整个人鲜活无比。
但应该该还是在他眼中看到了困惑、哀伤和淡淡的怨恨。
其实当年布兑和布家的事在帝都的圈子里闹得很大,甚至应该该也略有耳闻,很多人都不理解布兑为什么要这么做。布家父母更是真狠心,放言不许任何人帮助,任由儿子身无分文在外地漂泊,从不过问,也没有消息传回帝都。
应该该离开帝都的时候,布家已经在培养中的职业经理人,打算接替布兑代管公司。
“……帝都那两位估计吃不上这么正宗的炒凉粉,唉,算了,不提他们了,提起就觉得烦。”布兑说。
胃里有东西后,布兑的进食就开始慢条斯理,他万分真实地品鉴应该该做的凉拌凉粉,又库库炫下去一大半,给出了十分高的评价。
“美~味——”
应该该却觉得还是要告诉布兑,至少让他放下心来。他为自己盛了一碗冬瓜丸子汤晾着,说:
“我离开帝都的时候,布氏的职业经理人已经进公司了。哥,你会觉得遗憾吗?”
布兑摇头,“继承布氏本非我所愿,如果当初我没有离开,而是按部就班走他们为我安排的道路,我总有一天会变成一棵枯树,枯死在帝都。而现在则不一样了,我走的是我想走的路,虽然艰难,但生活很充实,很美满。”
虽然最近过得超级惨,但还好有应该该在身边陪着!
其实应该该想表达的意思是,如果布兑继承布家,就不用再为投资的事而烦恼。但布兑似乎一开始就没这个打算,应该该虽然不太懂,但还是点头。
“哥,你电的话和我妈妈曾说过的话很像呢,”应该该将筷子竖在碗中,两只手交叉,手心向下撑着筷子,手背撑着头说:“妈妈说她的愿望只是让我活着,做想做的事,开开心心过每一天。毕竟我这个病活不过三十岁,离死期不远了,剩下的时间只要开心就行。”
他就这样风轻云淡地讲述了自己的感知迟缓症,以及带来的后遗症——早夭。
布兑现在虽然是他名义上的监护人,但也并不清楚感知迟缓症的后遗症,在寿命这一方面也有影响……
他沉默了半晌,问:“无解吗?”
应该该点头说:“无解,感知迟缓症会持续损坏患者的心脑血管健康,要么在三十岁的时候心脏与大脑彻底衰竭而死,要么在此之前变成疯子。”
他笑得眼睛弯弯,冷静得不像是必死之人,也不像是要变成疯子的精神病患者。
“放心啦,哥哥,倘若有一天我真变成了疯子,一定不会出现在你们面前。”应该该安慰布兑。
气氛实在是太沉重,应该该又连忙转移话题:“说起职业经理人,妈妈曾经也为应家培养过一个职业经理人,我记得那是个在孤儿院里没被领走的少年。妈妈和爸爸资助他上完了大学,但刚成年就被他的亲生父亲接了回去。”应该该努力回想,“我还没见过他呢,爸爸妈妈本来想培养其他人,那位少年却说他一定会回来,但……”
但直到应家夫妇车祸出事,他们精心培养的职业经理人都没有回来。
布兑拍了拍应该该的肩膀,叹气:“听起来,咱们伤心事真多啊。”
他的目光又移向了桌面上的拌凉粉,忽然想到一件事,问:
“该该知道伤心凉粉吗?”
应该该摇头。
布兑解释:“就是吃了会哭得很伤心的凉粉,当然,是被辣哭的。如果你我现在对着哭,桌上这盘凉拌凉粉也能叫伤心凉粉。”
应该该:“……”
“因为互诉伤心事,要吃伤心凉粉。”布兑嘴一瘪,做出要哭泣的模样。
“好了,打住。”
应该该默默为布兑盛了一碗冬瓜丸子汤,试图堵住他的喋喋不休。
刚好这时候布兑的手机响了,他到客厅接听,发现是陈主管来找茬。
“怎么可能呢?陈主管,所有的方案我都直接移交给了boss,他说没问题的。”布兑使出他的社畜必备糊弄大法,对面不知道说了什么,他翻了个白眼,“留痕我是肯定留痕了的,其他员工跟我的工作进度一样,明天工作时间再问吗?”
说完这句话,他把手机打开静音丢沙发上,让陈主管自己骂自己去。
布兑回到餐桌,应该该疑惑,又有些担忧地问:“就这样放着不管,真的没问题吗?”
布兑挥挥手在餐桌前坐下。
“他自己骂累了就挂电话,没问题的。还不是我太能干了,之前挤出时间提前完成了项目,他看我不顺眼。”
布兑一向都很有配得感,应该该稍稍放下心来,又问:“那平时陈主管在公司里,不会给你穿小鞋吗?”
“穿了啊,”布兑说,“跟我合伙的同事要请假去帝都拉投资,他估计就是因为这件事来找我麻烦。不过不用担心,职场如战场,将军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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