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金没有在站在地板上，就是有时候会跑到平台下面倒立站着。
黎缺月：“先是擅闯人间的罪，喜神大人……”
碎金又抢话：“我又没干嘛！就在那里玩会都不行吗？”
“……”黎缺月最不想问的就是碎金了，“那逆转时间呢”
碎金扭着身体疑惑道：“啊～你们都因为这个事不理我了，还不放啊，够了吧～～”
黎缺月：“要是这么说的话在场的人都没有错”
碎金：“那多好啊”
碎金躲在台子下面，不觉得这是多么重要的事。
黎缺月：“莫夏呢？为什么没有尽到身为眷属的责任？”
碎金：“他不是我的眷属哦”
黎缺月抬眼，疑惑的看着碎金。
碎金：“嘿嘿，是目子哦”
话落，新目子出现在了台子上，碎金戳了戳她，新目子原本失神的双目回归清明。
“这……这是哪，我怎么”新目子看向四周，全是在不断攀爬漆黑石壁的鬼魂。
碎金从后面抱着新目子，很开心：“她才是我的眷属，是我新的眼睛”
“什么？什么眷属？什么眼睛？”新目子莫名感到一阵恐慌。
祝夷楼站起身，情绪异常激动：“怎么就成她了！”
碎金：“哦，将近三百万年哦，她一直在我身边，不信，你就来看看她身上的因果线和她的魂儿”
新目子用的是景明的残魂，景明又来自碎金，那因果和碎金直连。
无欲看着离自己更近的新目子，头脑发蒙：“不对啊……母神不是这样和我说的”
祝夷楼死死握着拳头，她本来是想借着这次机会除掉莫夏的，可她没想到碎金会把事情做的这么绝，断绝了他呵护百万年的因果，强行和一个残魂续缘，居然只为了一个把自己身体吃掉一半的邪祟。
碎金当然知道祝夷楼要杀莫夏，所以用景明的残魂创造了新目子这个完美的替死鬼，和自己有着将近三百万年的因果，比自己和莫夏结缘的时间还长。
碎金：“好啦，小无欲，该干活了”
祝夷楼：“不行！”
碎金挑衅的看了祝夷楼一眼：“蛇母怎么会看上你呀，我来自祂，怎么我就看不上你？别想着打我，敢打我的话我现在就自杀，回不来的那种哦”
碎金要是死了，蛇母的魂就永远也聚不起来了。
祝夷楼去看莫夏，对方淡定过了头，似乎不在意自己是不是被真的抛弃了。
“无欲”碎金攀在新目子身上，抱着她的头，“你想好了吗？不听我的，我就让小鸢撤了你的职位”
无欲无助的看向祝夷楼，可惜对方并未分来一个眼神，或许已经放弃了。
常人无法违背一般情况下蛇母在世时创造的“绝对公平”，母神也做不到。
无欲不能放弃这一职位，通常情况下它只看得见“第一个”，无论是抽象还是具体，它只看得见离自身最近的一个。
蛇母的“绝对”，让无欲在定罪时看见的是距离蛇母更近的“好”，反之看不见的则“恶”。碎金是个例外，他完完全全来自蛇母，他本身就是“蛇母”，他也是蛇母口中“绝对的恶”，是无欲眼中看见的唯一一个恶人，清晰无比。但无欲习惯了碎金的动辄打骂，无欲是活人，有着对疼痛的基本反应，至少，无欲记得请碎金的脸，比碎银作为悲鬼存在时模糊不清的身影强多了，碎银有蛇母的部分也有母神的部分，好与坏的交界，善恶不分，是非难判，永远一副孑然一身的姿态，似鬼怪，亦似皎皎明月，那双山羊横瞳带着骨子里透出的悲悯与冷漠，矛盾混合，而后自食恶果，成为悲鬼，成为碎银，成为无欲每晚挥之不去的噩梦。
无欲迷茫的看着新目子，还是问了一句：“不应该……是小爱神，，吗”
碎金：“才不是呢，是目子哦。她身上有我给她的五帝钱呢“
莫夏脸色不变，但已经气炸毛了，因为那枚五帝钱是他给碎金的，他没见过人间元朝后的样子，能在生活妖精的天池里拿到一枚五帝钱已经不是费不费力的事儿了，是命大不大的问题，辟邪的东西邪祟里也就碎金能拿，莫夏这个完完全全来自母神这位邪神的邪祟好不容易给碎金拿到这东西的时候差点呜呼了，现在居然就这么借给新目子了，还一声不吭的就给了！
新目子身上的因果线不假，与碎金的打了好几个死结，密密麻麻，难以反驳。
碎金眼看无欲没有动作，再次催促：“我承认我干的那些坏事，可是目子没、有拦着我！听见了嘛？”
新目子声音发颤：“什么跟什么啊……”
碎金：“要许个愿吗？第一次许愿的代价超级小哦，我只要你头上的小花玩一会儿就还你”
“啊？真的吗，那我想想……”新目子瞬间开心起来，看了看碎银那边，相当认真的思考了一番，“那你和你姐姐别总打架拌嘴了”
碎金愣了一下，没想到新目子会提出这么……善良？的问题。
“你确定？不多为自己考虑考虑？”碎金松开抱着新目子的手，转去撑着身子，歪头表达着自己的不解，“你可真善良啊……”
新目子也歪了下头，顺势摘下头上的发卡递给碎金：“这个愿望不是挺好的吗？”
“是挺好的……”
“我也希望有人能实现这个愿望”这句碎金没说。
无事牌滚烫
随后，无欲终于说话了：“眷属有照看宿主的职责，新目子没能担起责任，增强了混沌的，死罪”
随着“斩首牌”被扔下，慕疏桐也出现在了新目子面前，碎金迅速下蹲，慕疏桐一斧头下去。
“咚！”
骨肉分离，擦着碎金的头砍过，斩下碎金的一缕发丝，砍断了新目子的脖梗。
替死鬼啊。
蓝色小花发卡滚落在碎金腿边。
莫夏“腾”的起身，看着碎金的断发气不打一处来，都给砍没型了，指不定发尾还会分叉呢，那莫夏天天花大价钱给碎金养头发是干嘛？逗他玩儿吗？
全场死一般的寂静，还是木贻率先喊出来的。
木贻推开面前挡着的人，冲到栏杆边，险些掉下去：“新目子！！”
碎银难以置信的捂着嘴，瘫软的双腿勉强支撑身体没让自己倒下。
几位旧识皆是一副震惊且悲伤的表情，叫喊声充斥在无底的深渊之中。
都说人死后最后消失的是听觉，不过新目子大概是听不到了，她的头早就和被头顶微风吹下，和碎金的头发一起跌进了万丈深渊，连是否落地都不知道，就算落地也应该摔成泥了。
碎金拿回了自己的五帝钱，挂回脖子上，和莫夏待在同一个台子里。
……
要这群孩子们怎么办呢？要他们如何去形容这种感觉呢？从小就在因果下磨练，容易放弃源于看惯了世态凉薄，各种凶杀案他们都目睹过，没人奢求什么会有人陪伴自己到永远，同样没人想过会在大好的青春中失去团队中最善良、最天真的那个人。
不是说，好人有好报吗，为什么成了报应？
新目子死了，谁都知道，谁也没办法挽救了。
少女的身体开始消散，离开了因果崖。
碎银什么也说不出，只得看着碎金无能狂怒。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下一个又会是谁？
“戎狸”黎缺月的声音没有丝毫变化，还是平静无波。
戎狸安静过了头，来到台子上也是低着脑袋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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