鼷鼠收回手,盯着碎银不说话。
“不许看”碎银抬起手挡住鼷鼠的视线。
“……悲”
鼷鼠才发出一个音,就被常青打断了。
常青:“北冥鱼……我记得你生日好像是在二月末,这已经开春了,碎金和你说过什么活不过21岁吧,你当你还有几天可活?”
不礼貌的话语却又无比真实。
一种无形的压力担在北冥鱼肩上,背负向死而生的人,不死也会垮掉的。
碎银轻轻歪了下头,面对常青:“不说这个,你身上,真的有诅咒吗?”
诞生在人间的妖怎么都比不上天池同样岁数的妖精,区区五百年的小妖,怎么能毁掉跟随常青一生的诅咒呢?
常青被驳了话题也不恼,只是捋捋头发:“悲鬼大人终于发现了,我也很好奇,才五百年,怎么破的了命命鸟下的诅咒”
碎银下意识说:“……如果不是她下的呢”
常青莞尔一笑,表达对碎银的认可。
“!真是?”
“嗯”
“这样诶?”碎金出现骑在常青脖子上,板着她的下巴,面色阴沉:“青青,我有说过吧,诅咒的事已经过去了,不存在了”
“我知道……”
常青的声音被鼷鼠盖了过去
“喜神大人!!”
忠诚的信徒终于又见到了自己信奉的菩萨。
碎金缓缓抬起头:“量言不在了,小香童,我没有可依附的地方,只是一个鬼魂”
“我还活着呢”鼷鼠不太高兴,“我活着就……”
“你怎么和小橘子一样啊!!”
鼷鼠闭嘴了,他不想和简东明那个大傻帽相提并论。
碎金:“青青不道歉嘛?”
常青还在捋头发,压根没注意到碎金说话了。
碎金猛拽常青的头发:“青青!!”
“你干嘛!!”常青半边头发鼓起来,尽显凌乱。
“你还要我说明了吗?”碎金的声线陡然下沉,“青青好像不太适合继续驻守这里了”
话落,常青身上落满红蝴蝶,整个人融进了碎金身体里。
地上只剩下一滩腥臭血迹,红蝴蝶构成的唯美画面不过昙花一现,恰好在碎银刚反应过来时结束,有奇怪于每一帧每一秒都那么清晰,就好像视力增强了一样,常青骨肉分离时的场景历历在目,挥之不去。“
碎金吃了她。
“常……常青呢”碎银抖着声音,“你把她弄哪去了”
“在这里在这里!”碎金拍了拍肚子,“小鸢很意外吗?青青骗了我,又不听话,这是蛇母的妖力最低限度的『外溢』了,很好啦,而且青青还会回来的,万一这次回来的青青……是原来的那个呢?”
碎银脸上满是惊恐,话都说不利索,却依然开口询问:“什么叫吃了?……什么叫原来的?”
“我说了,青青,是、假、哒!”
碎金走进了碎银,鼻尖相抵,带着莫名超群的视力,碎银来到了一个饱和度极高的地方。
“小鸢的好朋友也在这里哦”
简希沧,木贻,米司顿都在。
不过临走前,碎银分明看见了血肉重新组织,一点一点编织出那个和常青一模一样的壳子。
不久前
简希沧、木贻、米司顿三人摔进这个饱和度超标的鬼地方。
简希沧捂着眼睛走在第二位“啊啊啊~~这啥地方啊!!眼~睛~疼~”
木贻带着墨镜走在最后:“你不睁眼看看吗……地上的东西好像越来越多了”
“什么?”简希沧打开手指回头,一不留神被地上的“宝贝”们绊倒,顺手把前面的米司顿拽倒了。
”干啥啊?”米司顿捂着脑袋回头,映入眼帘的就是双手撑着地面冒冷汗的简希沧,鼻梁处一个个头不小混乱、像是线条组成的尖刺矗立在那。
“救命……”简希沧颤抖着缓缓起身,举起双手跪坐在地,“我靠……有这身手我不愧是队长,两位目击证人记得回去以后陪我找尉蓝报工伤费”
米司顿扶起简希沧:“这……这哪来的?我刚才咋没看到”
“哦!”简希沧惊呼一声,得出一个结论“有人暗算我!!”
米司顿:“……那看来对方没成功”
木贻:“你们两个能不能看看这东西像什么?”
混乱的线条组成。
莫夏。
米司顿“我记得无欲说让朊鬼来驻守五神通,我们来的地方也是五神通,这不会是莫夏的地盘儿吧”
木贻:“……那看来尉蓝得抱着个骨灰罐子去见咱们家人了”
简希沧:“不至于吧,莫夏他也不是很差劲吧……”
木贻:“那辆地铁,忘了吗?还没抓他呢!”
米司顿挠挠头,捡起地上一块不起眼的金子:“说真的,这要真是莫夏的地方,这么多金银财宝,他得花多少钱才能穷到要饭啊”
简希沧走到一旁,从琳琅满目的宝石山上拿下一块宝石,扣去上面附着的高饱和颜料:“真的诶,但为什么上面要涂一层颜料啊?哎,木贻,这得比你家还有钱吧?”
木贻点点头。
简希沧胡乱扒拉着,在深处找到一长串十分精致的朱砂手链。
“哼,我猜这破手链得是这堆里面最不值钱的”木贻抱臂踢开一个碎掉的玉石。
“但这个好好看呀”
简希沧伸手去拿,下一瞬却感受到强烈的疼痛自指尖传来。
“啊!!”简希沧连忙收回手狂甩,停下后发现指尖还在冒烟,“……熟了?”
在另一边的米司顿听到简希沧的尖叫声转身走过来:“叫啥叫啊,谁咬你了?”
“我说被手串咬了你信不”简希沧抬头,正对上了米司顿瞪着眼睛死死看着自己的手,于是简希沧抬起手,“哦哟哟~本小姐手是不是特别beautiful呀~~”
简希沧正在那自恋着呢,全然没注意已经发黑干枯的手。
木贻结结巴巴的说:“你……你的、你的手”
简希沧猛一跺脚:“别学新目子结巴说话!我现在听不得!!”
米司顿拽着简希沧的手到她面前:“看啊!”
形同槁木,萎缩的跟个乌鸡爪似的大小,还没那么有弹性,是干的,被火碳烤的一样。
简希沧的记忆是在月兔长大的,在这个驱除邪祟的世家长大,自然明白那手串定是被神佛开过光的,专克妖精。
时间紧迫,简希沧把手串猛一扔到了对面的宝贝堆边上,接着手起刀落,砍下小臂,汩汩鲜血喷溅,直到三个人包扎好伤口简希沧才开始放声大哭。
“哇啊啊啊啊啊!!我操咋这么疼———啊!!救命啊!!!要死了啊啊啊啊啊!”
木贻捂着耳朵:“我去别叫了!不是给你治好了吗?”
“只是手接回来了但疼痛还在啊!咋就我治完还疼啊?!!”
视线角落,一个红色的小身影呆立在那,三人皆是紧张的一回头,就看见是变小的碎金傻傻的站着,脖子上带着粉紫色口水巾,他的娃娃抱在小腿上,自己怀里抱着一个蓝色球,正仰头看着他们。
周围的颜色反倒衬得碎金暗淡了,偏偏因为过于灰暗显得更显眼了。
“啊……”碎金快哭了的眼神转身跑走,然后摔倒了。
木贻快跑两步跟上前面那个小短腿一把拎起:“你腿好用了?”
碎金害怕的闻了闻,才发现是木贻,开心的在空中蹬腿。
简希沧问了一个困扰她好久的问题:“狐妖不是烧烧的吗,为啥你是个小孩的样子”
木贻:“?咋滴你想让他勾引你啊?”
简希沧捂嘴偷笑:“嘿嘿嘿~不是说狐妖都会嘛?我感觉碎银有时候性张力简直爆表了”
“勾引?”碎金歪着脑袋想着什么,“哦,我会呀,小莫说那叫勾引,不让我那么干了”
简希沧吓一激灵:“我去不是你真会啊?!!”
碎金像看傻子似的看着简希沧:“我是狐狸呀,人类不是说我这种狐狸就是勾人的嘛”
米司顿眉头轻轻皱起:“以偏概全,他们说是你就是吗?”
简希沧双手叉腰:“就是啊,这些话说出来你不会觉得不舒服吗?”
“不舒服……?”碎金不断重复这三个字,眼睛眨着,像是无所谓又像是不愿再想了,“不舒服啊……”
木贻放下碎金,看着他的眼神带有一丝可怜。
简希沧:“你到底在犹豫什么?你自己舒不舒服都不知道吗?”
碎金捡起地上黄金制作的山茶花:“春和喜欢这个吗?”
简希沧:“开玩笑,谁不喜欢钱?”
碎金指着周围的一堆宝贝:“这就是他们给我的,这边的还有那里,那里,还有那里,都是哦”
木贻:“给你这些干嘛?”
碎金抱着怀里蓝色的皮球:“他们想要用这些换一个摸摸我的机会”
……
简希沧是觉得碎金这种恶人被这么对待纯属活该,但一码归一码,错就是错,谁也没有为施暴者狡辩的资格。
简希沧:“……他们都碰你哪了?”
碎金:“还没碰到我就被小莫吃掉了”
木贻:“什么?吃了?”
碎金笨拙的拍着蓝皮球:“对呀对呀,吃掉了”碎金跟着球跑,原本快停下的皮球突然弹起打在了碎金脸上,“哇啊啊啊!”
眼泪扑簌簌落下,碎金捂着鼻子哼唧两声哇的哭出来。
“都怪小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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