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变化,里三层外三层包围的人群顷刻间溃散,不知隐藏去了何处。
空旷的大殿剩下三人,只是谁都清楚,人群没有离去,无数双眼睛盯着这里。
“施殿主好手段!”少白站在玻璃罩当中,昂首挺胸,仿佛没有被玻璃罩困住一般的顶天立地,尽显一代光禄寺少卿的风范。
反观施义之,面色惨白阴沉眼窝深陷,鲜血从左衣袖印染至半边长袍,如死神席地而坐,无人敢近身侧。
“以前不知道,少白嘴皮子功夫了得。”施义之毫不在意,不慌不忙,人都已是瓮中之鳖,他有大把的时间。
以前他还疑惑光禄寺怎么会找这样的人做少卿,能力弱鸡,有事先跑,本不是这样的头衔该有的格局。
如今看来,有些懂了。
皮相够唬人,惯会喊口号带节奏,正是少卿最合适的人选。
光禄寺,也挺让人失望的。
“施殿主啊施殿主,同为人类,你与我至少有相同的敌人。”少白炯炯有神的大眼,在玻璃罩中反射得格外真诚。“何不先解决了敌人,我们再从长计议。”
“敌人?”施义之淡淡回应,看不出感兴趣还是不感兴趣。
“世间本不应存在神官。”
“神官代表万物。”
施义之的目光穿过玻璃罩,看向大殿的最深处,随意地回答着。
“自古神官由各类生灵担任,却偏偏没有人类!神官算什么!?万物算什么!?只有人类能带来科技!”
“人类本是万物之一。”
自神官诞生以来,每一种类的生物中会诞生一位神官,南神官是鸽子,金神官是狒狒,等等等等,入驻在各个神殿,唯独没有人类。在施义之看来,也许神从来都没有选中人类。
“所有生命体都应为人类所用,宇宙必须由人类来主宰!”少白高亢的声音在钟罩内多层反弹,从外界听来,嗡嗡作响,反而不太清楚,白瞎了这顿激情演说。
施义之收回目光,像看傻缺一样,静静地看着玻璃罩内的少白,空气安静的徐二伯都替他们尴尬。
不赞同也不反对。
徐二伯看不懂施义之在想什么。
千百年来神官有着非常特殊的地位,不屈从,不强制,代表着万物公平,正因为如此,慰藉到光速时代流水线上的人类,拥有大批信众。
他们凭着大澡堂子,践行着为无益之事遣无涯之生,仅仅是存在着,就与降本增效针锋相对。
为何将科技推动到光速时代的人类,甘愿侍奉至今呢?
一方面信众太多,一方面打不过。已知出过手的几位神官都拥有着诡异的神迹力量,没有谁敢去做炮灰。
倒是离神官最近的光禄寺,先动了这个心思。
少白代表着光禄寺,造熵目的是取代神官,实现真正的主宰世界。
施义之又代表谁?造熵为了什么?
他甚至懒得去解释,反而玻璃罩中哇哇叫的少白,像个手无缚鸡之力,吃不到糖永远在哭的孩子。
比起光禄寺天马行空的臆想,施义之步步为营步步接近,让人心惊。
少白却也不慌,毕竟光禄寺的势力遍布天下。
“噗!”他捂嘴低头。
“啊哈哈哈哈。”又突然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一直笑到擦眼泪。
竟也席地而坐,整理着衣角,搓过来搓过去的方帕,又重新塞回衣服口袋。
戏真的很多。
“早就知道你和我不是一路人,如今虽在这玻璃罩中,别忘了,你也在这大殿之中!”
一句话,点醒众人。四散的人群稍有异动,暗暗移动成固定的阵型。
玻璃钟罩是瓮,光禄寺是个更大的瓮。各自都有依仗,苦了孤零零的徐二伯。
“哼!”施义之冷哼,活动左臂,跳脚的少白让他开始心烦,只有一种方法让人永远的闭嘴。
阴影中,人群迅速归拢,呈箭型,是要正面突破了。
“都住手!”一声怒喝。
一人从阴影中走出来。
是刘锦。面带愠色,环顾四周,期待值拉满后总算开口,“这是堂堂光禄寺少卿,你们在做什么!?”
“少卿,我来晚了!”他走向施义之后,转向对面,面朝人群,与施义之背对背。
家犬尚知护主,在此危难时刻,刘锦能挺身而出,不得不让人高看一眼。
箭型像是受了刺激一般,又往前怼了几步,殿内形势剑拔弩张。
“你不是守在殿入口吗?”施义之还是不慌不忙,似乎有没有刘锦,他都胜券在握。
“听到殿中有骚动,我便过来看看。”
……
“看到现在?”施义之猛地眯起眼睛,声调拉长,在空旷的大殿中,似一把尖刀利刃。
饶是在玻璃罩中与世无争的徐二伯都捏了一把汗。
……
“滋拉滋拉。”一道炫目的紫光。
刘锦的电荷球已然抛出,朝着相反的方向。
箭型紧跟其后,迅速往前突破。
玻璃罩中的少白,早已做好防御姿态,翘首以盼。
突然。那闪耀的电荷球顿住,停在半空,像画了一半的抛物线,直直向下坠落,地面被砸出焦黑的坑。
怎么回事?
不知谁惊呼一声。
好端端的刘锦胸前,戳出来一节带血的骨头,只见那节冒出来的骨头,左右转了转,向后抽了回去。留下一个血窟窿。
被掏空了胸前的刘锦,费劲最后的力气脖子朝后扭转,看清楚骨头的主人,瞪圆的眼睛布满了恐怖的红血丝,直挺挺地,轰然倒地。
众人这才看清,在他身后的施义之,断臂露出森森白骨,左手衣袖残破成布片,血肉模糊。
疯子!
四下溃散,众人彻底隐入黑暗中,在疯狂的绝对实力前,少白彻底没了声音颓然趴在玻璃壁前。
施义之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死神般坐在原地。
大殿内又剩下三个人。
徐二伯暗暗叹口气,在玻璃罩中盘坐下来。
……
“挺悠闲?”施义之面不改色,整理着滴血的破布条。
“看累了……”徐二伯说。
“这还累?”
“该轮到我了。”徐二伯撇撇嘴。
“哈哈哈哈。”施义之被逗笑。
“还没想好吗?”
“什么?”
“怎么同时处理我……和他……”徐二伯指了指隔壁的玻璃罩。
施义之摇摇头。
“相反。是没有想好怎么分开处理你们。”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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