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权口中的敌人,会是隆中的那位高人,一字一句教会甘宁,要他说给自己听的……道士?
“隆中不等于诸葛亮,许是我想多了……建安五年,人家还才十九岁,还是个孩子。”
恍然大悟,步一乔突然想起自己身后之人也才十八呢。
“话说你不会觉得我……老吗?”步一乔蜷缩起身子低声喃喃。
三岁算不上年龄差,但她始终想不明白,孙权为何对她如此执着。难道春宵一度就能让心思缜密的孙仲谋一见钟情?这实在不像他的性情。
确定不是两个人都忘了什么过往?一段真正让彼此两情相悦的故事?
孙权的手臂穿过她的膝弯,稍一用力便将人从水中稳稳抱起。步一乔还沉浸自己的意识中,轻呼一声,下意识环住他的脖颈。
“干、干嘛?”
“水凉了。”
他将她放在床榻边,取过干燥的布巾,站在她身前,阴影压下,开始细致地为她擦拭长发。
孙权的动作轻柔,指尖偶尔划过她的头皮。步一乔安静坐着,感受着发间不轻不重的力道,心中却思绪翻涌。
“你说的敌人……”她终于忍不住开口,“是隆中我们要寻的那位?周瑜送来的消息?”
孙权的动作未停,声音从她头顶传来:“他自称卧龙,姓诸葛,单名一个亮字。”
诸葛亮?!
步一乔心头剧震。怎么真是他?又怎么不能是他!若这背后是那位聪明绝顶的诸葛孔明在布局,一切离奇似乎都有了答案。
可建安五年的诸葛亮尚未出山,正在隆中隐居读书。他如何会认识他们,又为何独独盯上她?
“他为何要针对我?”
布巾微微一顿。
“他针对的并非是你。”孙权沉静道,“他想要的是江东乱局,而你是其中最不安定的变数。”
“一乔,你与我,早已在局中。”
步一乔怔怔地盯着孙权半敞开的衣襟,紧实的腹肌随着呼吸起伏,水珠随着他鬓边的发丝低落。
“不对。”她轻声说,像是自语,又像是说给孙权听。
孙权擦拭她头发的动作微微一顿。
步一乔仰头看向他,道:“建安五年的诸葛亮,有什么理由要搅乱江东?此时刘备尚且寄人篱下,诸葛自己都还在隆中耕读。此时布局,对他有何益处?”
她越说越觉得蹊跷:“若他真有这般神通,未卜先知到数年以后的三国局面,提早布局……又怎会选甘宁这样莽撞无脑之人作为传话的棋子?这岂非太过儿戏?”
更何况,甘宁日后还是孙权的部下。甘宁此时身为黄祖部下,江夏百姓不可能不认识他,什么祭祀神明,摆明是某人精心编排的一场戏,演给两人看,只为一句台词。让步一乔信了真有神通广大的道士,预言确有其事。
孙权的目光沉静,没有打断她。
“更重要的是,”步一乔的眉头越蹙越紧,“此时的江东正值强盛,岂是几句挑拨就能动摇的?这不像诸葛的深谋远虑,倒像是……”
“像是什么?”
“倒像是有人故意借他的名号行事。利用'诸葛亮'的名字,让我们疑神疑鬼,把视线转向隆中。”步一乔神色逐渐凝重,“尤其是我。那人了解我,知晓我熟知后世历史,故意引到我去隆中。”
先让甘宁率先出场,抛出那句参透秘密的话,引起步一乔的注意,再让孙权在打探消息时,让两人明白自己已入棋局,再无退路。
“这是个陷阱啊……孙权!”她拉住他的手,“此人绝非诸葛亮,另有其人!”
很可能与她、与小乔、与甘宁苏飞同为现世穿越而来。不同另外三人,此人对历史的熟知程度,不亚于自己。
孙权良久没有作声,只是轻轻梳理着她半干的长发。
“那一乔认为是谁?”
步一乔摇头:“我不知道。但此人心思缜密,人尽其才、笼络人心,需小心行事。”
教唆急于证明自己的甘宁杀人;不出所料,婚宴上那场突如其来的血腥混乱,定然出自此人的谋划。驱策他人,利用其欲望与短长,为己所用……
历史上,何时出现过这般“知人善任,容短用长”的人才?
步一乔在脑海中将前后几十年的历史回想了一遍,也没想起。
孙权的指尖停在她的发间,良久,轻轻“嗯”了声。
*
根据昨日孙权搜集的情报,那人似乎暂居在江夏郡的某个村庄,且附近无人不知。线人找到了具体位置,一座靠山但离主城不算远的城乡结合部。
“你看!”步一乔一下抓住孙权的手臂,“如此招摇过市,估计是放长线,要钓大鱼啊!”
孙权轻笑出声,握住她的手攥在掌心。
“且先去四处打听打听,再动身前往。”
两人进了家酒楼,借着点完菜的功夫向老板娘打听消息。
听完来意后,老板娘想也没想直接摇头拒绝:“不可不可,我这铺子刚做起来,才不想沾染上邪祟呢。两位问别人吧。”
步一乔看着老板娘小跑离开的背影,不解道:“问个路,怎么还跟邪祟扯上关系了。”
孙权拍拍她的手,“许是误会了什么,我们待会儿再问问。”
两人又去了另一家铺子。
老板小心翼翼地观察四周,接着压低声音,向两人透露内情:“那人神神秘秘的,藏龙不见尾,有人说,是阴间来的鬼!”
“鬼?”步一乔诧异,“鬼的话,如何看得见?”
“那人时而在,时而消失。有人亲眼看到他进了后山的乱葬岗,然后整整过了半月才出来。”
“乱葬岗?!”步一乔震惊,“他果然也是……”
孙权问:“也是什么?”
“没什么。多谢老板!”步一乔匆忙道谢,拉上孙权夺门而出。
“急匆匆地去哪儿?”孙权被拖拽着跟在她身后。
“后山,乱葬岗。”
“现在?”孙权拉住她,“天色将晚,此时入山太危险。”
他本意是不愿让她靠近那等阴森之地。好不容易避开了地牢、水井,谁知终究还是绕不开乱葬岗。一切来得太过猝不及防。
“就是要趁天黑前去!”步一乔反手抓住他的手腕,“那人肯定在等我!就现在!”
她的直觉在叫嚣,每一个线索都指向那里。乱葬岗不仅是穿越的节点,更是所有谜题交织的核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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