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海中的凝雨悄然铺了满地,不知何时白雪化成清泉湿润一地,高大如松的男人一身黑袍立于雪间,他俯身捻其一地春水揉搓指尖,倏而他轻笑一声,回眸对上更柔更暖的一眼泉。
一声揶揄中,宋乐栖瞳孔骤然放大。
宋乐栖交叠的双手将人搂得更紧,她躲进他怀中,呜咽着哭出声,嘴里嘟囔嗔怪男人的恶劣行径。
“不怕。”哭声不轻不重刚好一声声地砸在邬悯心尖,他俯身轻吻在她额头,态度无比端正,轻声道:“乖”
宋乐栖眼眸染上一层薄雾,不能言语时,一双手死死地搂着他,用力地将邬悯拉近。
轻.喘声萦绕耳畔,邬悯一向冷静自持的眸中染上几分黯然,他眯了眯眸子,探身噙住身下人微张的红唇,一片静谧中,沉重呼吸此起彼伏。
温热相贴,他引导着、吮吸着,宋乐栖尝到甜头想要的更多,模糊间,自己真的很贪心的念头一闪而过。
凑上身,只要她稍微主动便可得到想要的,丁香探出轻舔他濡湿一片的唇瓣,依偎在高大雪山狸奴似的小,她的主动换来一波波猛烈攻势,城门一时失守,男人在她唇齿间攻城略地,他处也没放过分毫,更深、更劲。
极致的攻势她有些招架不住,尽力的迎合点燃待发的焰火,烟花在空中炸开,宋乐栖阖眸低头享受不过一息便被重新捞了回去,她软成一滩水只得在唇齿交缠的空隙获得一丝空气。
“邬悯……”神智回笼,她轻唤出声。
“嗯?”
得到回应,她眼尾染着红抬眼寻望,呢喃出声:“不、不要了……”
男人勾起薄唇,倾身在她唇瓣上落下蜻蜓点水的一吻,嗓音氤氲出一片笑,心情惬意:“好,不要了。”
“嗯!”宋乐栖双手没力气地垂下,由着邬悯搂她入怀,周遭陷入黑暗她却无比享受此刻,加速的心跳与湿漉的双眸无一不在提醒她方才的疯狂是真实的。
她羞涩地朝他挤进,想要靠得更近,窒息感填满胸腔却也只有舒适。
相拥到不知何时,余韵稍稍退潮,脸颊只残留细微绯色,邬悯轻捏住她柔软耳垂,“好了吗?”
事后的温柔细致往往比任何时候都让人心动,宋乐栖躲在他怀中微微颔首。
“好。”
邬悯轻出声嗓音依旧带着笑意,他就着姿势将她抱起径直走向盥洗室。
良久,宋乐栖任由邬悯将她放在床上,她顺势拉了锦被披在身上,露出一双眼直勾勾地瞪他,穿着心衣和没穿有什么区别!
他低声一句“抱歉。”
可宋乐栖看来他没有任何反思自己并知错的迹象,她不买账,但邬悯眼下怒火中烧,低头亲她一口便抬脚回了盥洗室。
须臾间,盥洗室便传来一阵淅淅沥沥声,方才唤的热水已然用完,他定是用的凉水了。
她听着模糊水声,转头望向窗外,雪越发下的大,一片片不留情的砸在梅瓣上。
这么冷的天,用了凉水沐浴染上风寒可如何是好,想着,她回头朝着里间问:“你不用热水吗?”
盥洗室依旧只有哗啦啦的水声,男人没开口。
不会出事了吧!宋乐栖急声唤道:“夫君?”
话出口,她便想下榻,恰好这时他说:“无事。”
宋乐栖听出他藏在声音里的克制,想明白什么,她脸颊上好不容易消散的红色再次攀登。
半天后,她支吾问道:“真的不去赴宴了吗?”
此话带着暗示,邬悯擦身的动作一顿,心想她倒是知晓如何拱火,他叹一口气扯下悬挂在木施上的袍子,三两下穿好衣裳走出盥洗室,宋乐栖也换上了里衣,长发规矩散落在后背,她抱着双膝偏头去看窗外景。
“得去。”
宋乐栖闻声回头,他将衣裳穿的一丝不苟,方才的混乱场景忽然又闯入脑海,她神色闪过半分异色,红着脸问:“你、好了?”
“嗯,没弄。”
他愈发不注意,什么浑话都说,宋乐栖睨他一眼,谁问他这个了?
但她此时从身到心都被邬悯哄得服帖,哪里舍得凶他,“等你回来……”
宋乐栖声音越说越小,他甚至没听清后半句。
邬悯笑着走近,将人从榻上拉起,长臂虚揽过她纤细腰肢,“走吧,王妃。”
“去作甚?”
从始至终,宋乐栖没见邬悯朝人介绍过她,她自然以为接风宴仅邀请他一人。
“自然是去赴宴。”
***
“已然过了约定的时间,并州王这是?”
金樽阁早已备好了酒席,一席大小官员井然落座,主角却迟迟不到,周遭已然响起丝丝异样议论,太守黑沉脸,捏了一颗果子不耐的扔进嘴里。
席间人暗暗打量太守神情,半晌后,他们盯着半点动静都没有的门口,耐心逐渐告罄。
有胆子大的,也存着讨好陈仰的心思,提着嗓子嚷嚷:“不过是个发配来的散王,竟还敢端着架子让我们一众人等他,他今后做事,本官第一个给他好看!”
“哦?这位大人要如何让本王好看?”
花厅骤然陷入静谧,众人寻声探首。
门口处一男一女比肩而进,男人身着靛青锦袍外裹着滚金黑色披风,不比傅粉何郎的皮肤白皙,古铜色的脸颊绷着精致线条,别有一番风味。
身旁女子梳着飞天髻螓首微抬,杏眸婉转柔情无限,即便有千百万目光落在身上她依旧不卑不亢,叫人挑不出错。
宋乐栖双手交叠着隐于宽袖之下,步子端庄而规矩,裙裾随之摆动微起涟漪。
邬悯嗓音格外低沉,一声不算大的“质问”似一粒石子投入无波无澜的平静湖面,顿时掀起周遭哗然。
并州王好大的架子,久等不至,偏偏有人出头时才翩翩然赴宴。
有人心中不满,却也不安,那人嚼舌根被当场撞破,不知会不会连累他们。
陈仰已经从座椅上起身,他倒是不怕连累,却也不代表喜欢替人收拾烂摊子。
说大话的人被无声瞪了一眼,今日许是炭火太足,他颤抖着手臂用官袍粗略擦拭额间不断冒出的豆大汗珠,却双腿发软脚下一个趔趄差些跌坐回去。
他自知给陈仰惹了麻烦,不敢出言,放下手缩着头等待发落。
邬悯缓步走近,除了方才说话时,他的目光再未落到那人身上,直到陈仰行至身旁,他才再次垂下眼眸。
席间觥筹交错,客者推杯换盏,间,乐工专注丝竹袅袅声不绝于耳,宋乐栖端正坐于其间,衣袍之下纤纤玉指百无聊赖的转动腕间镯子。
这比之京城那些女儿家的聚会,可真够无趣,无人交谈说话,连吃食都不甚如意。
她轻叹一口气,杏眸在席间流连,穿过舞姿翩翩的舞者忽而在喧哗之外捕捉到一抹赤裸裸的目光。
男人约摸四十来岁,颧骨突出脸颊微微凹陷,英气逼人的目光叫人不能直视,他毫不避讳的同宋乐栖对视。
与其说看她,宋乐栖知晓,他的目光一刻也没从邬悯身上移开。
许是她太久没动,正与人交谈的邬悯偷闲侧眸瞧她,低声询问:“怎么了?”
那男人目光太过直接,半分心虚也没,宋乐栖没注意到身旁人的动静,邬悯便随着她的视线看去。
出人意料的,男人英气的脸庞映入眼帘,见他看过去,甚至唇角还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邬悯好看的眸子微微眯起,他手指曲起不断扣在桌上,发出“哒、哒、哒”的响声。
收起好整以暇的目光,宋乐栖终于也回了神,她竟还问:“我脸上有东西吗?”
怎么都用奇怪的眼神看她?
邬悯闻声轻笑,大抵是气的,“别的男人能看,我不能?”
这是什么话?她什么时候…
不会说刚才那个不知身份的人吧…宋乐栖反应过来毫不留情的瞪他一眼,仍顾及着场合,声音放的极其低:“我看那男人,是因为他一直看你。”
“夫君这般说话是为何?是对自己的不够自信,怕自己输给别人么?”宋乐栖嗓音娇俏,裹了蜜似的甜说出的话却不怎么中听。
她眨巴着一双眼,忽而与之对上,邬悯扣在桌上的手指微顿,心头闪过一丝异样。
宋乐栖唇角噙着笑,细黑眉毛笑得弯起,这般鲜活灵动,当真是久违了。
“为夫并不自惭形秽,毕竟王妃满不满意,本王很是清楚。”
他说完话便收回目光自顾饮酒说笑去了,宋乐栖脸上笑容不减,心事被人说中了,可是怎么有点生气呢!
她深吸两口气,忍下冲动,给自己喂了两盏清茶,再也不去看那让她在邬悯那吃瘪的男人,一看就不安好心。
热气氤氲升腾,浓睫沾染丝丝水汽,她就此阖眸,一口茶香化在口腔,方才一幕幕在脑海频频闪过。
此刻,她似乎明白了关窍所在,邬悯曾官至一品,皇帝忌惮所致,势力明里暗里消减,到了并州人生地不熟,他的人渗透不进,没有自己的情报网,自然消息闭塞,随意什么人便能将他瞒了去。
眼下没有危害,可不代表日后就能高枕无忧。
玉指轻捻茶杯,轻搁桌沿之上,纠结几日之事终于有了些眉头,喜上心头,连带着脸上笑意都多了几分真实。
心情愉悦之时,万物都披上一层美好的纱幔,邬悯再次看过来的时候,她勾出一抹好看的笑,甚至抬手扬了扬杯。
清甜果酒滑过喉咙,她眯了眯眸,再次扬眉眼尾便染上令人神往的绯色。
邬悯不由地想起那日宫宴,她将自己喝的烂醉,将他认成一堵墙。啼笑皆非的回忆如今响起却透出几分不曾让人察觉的甜蜜。
席间酒过三巡,宋乐栖姿势依旧端正,却也渐渐放松下来,无视了邬悯叫她少饮些的警告,自顾的品尝当地佳酿。
果真每个地方的酒都别有一番风味,此处菜肴让她难以接受,甜酒却很合口味。
半晌后,酒意上头宋乐栖双手交握着,微微摇头眨眼。
好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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