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墨玩味地看着温辞渊咳血,以及阮云笙那惊惧绝望的模样,他脸上那抹灰败和癫狂渐渐被一种近乎残忍的兴味所取代。
“以温大人的聪明才智,”慕容墨的声音带着一丝戏谑的沙哑,打破了由阮云笙恐惧带来的死寂,“不会到现在还猜不到吧?”
温辞渊强行压下喉头翻涌的血气,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紧紧握住阮云笙冰凉颤抖的手,将她稍稍护在身后,目光如利箭般射向慕容墨:“这场所谓的‘瘟疫’……果然是你引发的,为什么?这对你有什么好处!”
“为什么?”慕容墨轻笑一声,那笑声在压抑的厅堂里显得格外刺耳。
紧接着,在所有人难以置信的目光中,他双手一撑轮椅的扶手,竟然缓缓地、稳稳地站了起来!
他站直了身体,原本略显佝偻的病弱姿态一扫而空,身量甚至比齐修明还要高出些许,他居高临下地睥睨着因震惊而一时失语的众人,包括脸色剧变的温辞渊和齐修明。
“自然是为了……永生。”
慕容墨张开双臂,仿佛要拥抱一个无比美好的未来,眼中闪烁着狂热而扭曲的光芒,“本来一切就快实现了!完美的永生之体,无穷的力量和时间……没想到南国那群蠢货,办事如此不利,竟就这么轻易暴露了!”
他的语气陡然变得阴厉,但随即又化作一种倨傲的冷漠:“不过没关系,本王的永生计划,也已经完成了最关键的一步。”
他的目光扫过椅子上那个怪物,又掠过温辞渊心口的黑线,最后落在众人惊骇的脸上,带着一丝遗憾却又残忍的玩味。
“只可惜……这最终的成果,还是出了一点小小的纰漏。”
他像是评价一件不甚完美的艺术品,“但……”
他挑眉,眼神骤然变得冰冷而充满杀意,缓缓扫过在场每一个人:“只要你们全都死在这里,又有谁会知道本王的秘密?
届时,本王自会寻一处更好的地方,重新开始!而你们,不过是本王通往永恒之路上的……几块微不足道的垫脚石,或者说,失败的残次品罢了。”
他站在那里,不再是那个需要轮椅的虚弱王爷,而是一个散发着危险与疯狂气息的野心家,彻底撕开了所有的伪装。
慕容墨说完那番话,不再看屋内众人绝望或愤怒的神情,转身便朝门外走去。
他吩咐守在外面的心腹:“看紧了,一个都不准放出来。”
心腹低头领命:“是,王爷。”
沉重的木门缓缓合拢,发出令人窒息的吱呀声,就在房门即将彻底关闭的那一刻,慕容墨忽然停下脚步,回头望了一眼,嘴角勾起一抹近乎怜悯的弧度。
“好心提醒一句,”
他的声音透过门缝传来,带着一丝悠然的残忍,“别白费力气了。你们所中之毒,皆是我一一精心调配,和外面那群人可不同,虽潜伏期长,但一旦发作,药效极快,好好享受这……最后的安宁吧。”
“砰!”
房门彻底关闭,落锁的声音清晰可闻,将所有的希望都隔绝在外。
屋内陷入一片死寂,只剩下顾南枝偶尔发出的、意义不明的嘶吼。
沈云舟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恐慌,快步走到每个人身边,执起他们的手腕仔细诊脉。
他的手指越探越冷,脸色也越来越白。最终,他无力地垂下手,声音干涩:“他说的……是真的,我们都中了毒,毒性诡异,深藏经脉,平日难以察觉,但一旦被引动……”
他的目光落在温辞渊身上:“辞渊多次动用内力,经脉紊乱,加速了毒素扩散,所以最先发作。”
另一边,齐修明仿佛对外界的一切都失去了感知,他只是紧紧地抱着不断挣扎嘶吼的顾南枝,将脸埋在她散乱的发间,声音低沉而温柔,带着一种令人心碎的平静:“南枝,别怕,我不会抛下你一个人留在这世间,我们一起踏过奈何桥,忘掉这一切,重新来过,好不好?好不好……”
他那全然放弃、只求同死的绝望,弥漫开来,几乎要将空气都凝固。
沈云舟猛地转过身,不忍再看,他冲到那堆凌乱的药材和器皿前,双手因愤怒和急切而微微颤抖。
“不会的!一定有办法!一定有解药!”他几乎是咬着牙低吼,重新埋头于制药之中,发誓一定要在生命耗尽前找出破解之法。
时间在令人焦灼的寂静和顾南枝断续的嘶吼中一点点流逝,沈云舟不眠不休,尝试了无数种已知的解毒方剂,结合他能想到的所有方法,一次又一次地将药汁喂给情况最危急的温辞渊,或是试图安抚顾南枝的狂躁。
然而,一次又一次,他只看到温辞渊吐出的血颜色越来越深,顾南枝的挣扎没有丝毫减弱。
药房内本就有限的草药储备飞速消耗,很快便见了底,可依旧没有任何起色。
绝望如同最冰冷的潮水,逐渐淹没每个人的心,连齐修明那求死的低语似乎都变得微弱了。
就在这山穷水尽、所有人都几乎放弃挣扎之际,一直紧紧守着温辞渊、不停为他擦拭血迹的阮云笙忽然抬起了头。
她眼中虽然还盈满泪水,却闪过一丝微弱却奇异的光亮。
她声音很轻,带着不确定,却像一颗石子投入死水:“你们说,这诡异的毒,会不会是……用蛊虫做的?”
永生之药如此不切实际,慕容墨为何此药一定存在,以现存的药理完全不可能,那么唯一的解释,只有这诡谲多变的蛊虫,而南国已覆灭,失去了他们的协助,或许这才是慕容墨一再失败的原因,神药炼成了毒药。
沈云舟猛地抬起头,像是被一道闪电劈中!
这两个字如同钥匙,瞬间打开了他脑海中某个被忽略的角落!他忽然想起之前尝试配制解药时,他随身携带的那只“万蛊王”总是异常躁动不安,当时他只以为是虫子发疯,从未深想。
难道说……这毒,本质是蛊?所以寻常解毒思路全然无效!
“万蛊王!对!万蛊王或许能克制!”
沈云舟眼中爆发出绝处逢生的光芒,慌忙转身在散落一地的药瓶碎片中翻找,“我带来的那只万蛊王呢?它或许能……”
他的话音戛然而止。
动作也彻底僵住。
他的目光死死盯在地上,那里,原本装着万蛊王的玉质小药瓶已经碎裂成了几块,而瓶子里面空空如也。
那只通体赤红、能号令群蛊、或许是他们唯一希望的万蛊王……不见了。
沈云舟的脸色瞬间惨白如纸,最后一丝血色也褪得干干净净,他踉跄一步,几乎站立不稳,喃喃自语,声音里充满了无尽的绝望:
“怎么会不见了?最后的希望也没了吗……”
希望如同风中残烛,沉重的绝望再次压垮了每个人的脊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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