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林生禹家出来后,才过中午十二点。
三人钻进了车里,立即感到扑面而来的热浪,丁小雨赶紧发动车子打开了空调。
江水墨一上车就从包里拿出了那本日记,刚刚在林生禹家得到的消息,让她手脚冰凉,但当时她极力保持镇定,其他两人也一样,她们都不想让这个老记者在这个时候,遭遇什么激烈的情绪波动。
日记上只有两篇孤零零的报道,署名依旧是金林周刊林淳。
“我记得我爸日记上说过,你是看了这日记上有关杀人案的报道才回去的,是吗?”丁小雨抓着椅背,问江水墨。
“是。”江水墨大口呼吸着。
“你的日记本哪里来的?”
“这是我在学校旧书店淘到的日记本。”
“给我看看。”丁小雨伸出手示意江水墨把日记给她。
江水墨把日记递给丁小雨。
丁小雨接过日记本,快速浏览上面的内容,“这些简报和真正的报纸做得很像,这个人写的报道内容很详实,尤其是对案子本身的描述很仔细,甚至连伤口几处都有记录,写的稿子也很像记者的口吻。”
“现在我们已经确定了不是林生禹写的。能记得案子本身,又能写出稿子的,除了我们的前辈,就只有凶手。如果是前辈,那很好找;如果是凶手,他是出于什么目的写这个报道呢,是对自己做成了案子但是却没人关注的愤懑?”金悦莉分析道。
“我们得去旧书店了解下情况。”丁小雨说。
金悦莉:“学校旧书店收的书来路都很杂,恐怕很难弄清楚到底从哪儿来的。”
“总得查一查,”丁小雨很坚定,“小金,你来开车,我先找我爸的老同事打听一下。”
汽车一路风驰电掣地往江城大学赶去,丁小雨和金悦莉偶尔会讨论一下案情。江水墨没插话,她有些恍惚,脑海里回荡着林生禹的话:除非你能回到过去,才会有翻盘的机会。
在现在这个时空,她们好像距离凶手已经很近了,但是在这个时空找到凶手,丁警官回不来了,过去酿成的错都无法挽回。
但如果回去的话,万一救不了人,还害了其他人怎么办呢?她已经害了很多人了,不能再那么鲁莽。
江水墨纠结死了。
“你想什么呢?”丁小雨发现了江水墨的不对劲。
“没想什么。”江水墨低声道。
“我知道她想什么,她肯定是在想要不要再回去呢。”金悦莉说道,“你没听林记者说吗?他说要回到过去,才有翻盘的机会。”
“翻盘?”丁小雨皱眉,“翻什么盘?我们在现在这个时空抓到凶手也是一样的。”
“怎么会一样呢?”江水墨反驳道,“如果我能在过去抓到凶手,丁警官就不会死……”
江水墨的声音逐渐弱了下去,一种无力感攫住了她。
丁小雨的心像是被撕开了一口子,丁成的死是沉疴多年的一道伤疤,在丁小雨的记忆中,爸爸是一个话不太多的人,经常为了工作忙得脚不沾地,但他总是会记得每个重要的日子,每年生日、过年,他都会给自己和妈妈买礼物,一家三口其乐融融,这些珍贵的瞬间是丁小雨在难捱岁月里的糖果。
自从知道爸爸和江水墨的事情后,丁小雨的心中总有一种异样的情绪,一方面是不太相信有这种事,另一方面她在想如果没有这件事,她应该过着什么样的生活?
“我不能说你这么想是错的,毕竟在很长的日子里,我也渴望拥有一个完整的家,有爸爸有妈妈有我。在我知道你改变了我的过去的时候,我也在想,如果你没改变任何事,我是不是过着截然不同的人生呢。”
江水墨羞愧地低下了头。
“但是,”丁小雨意味深长地说道,“我又很满意现在的我,是过去发生的一切造就了我。我很难说清楚这种复杂的心理,总之,你不要太过自责,这不是你的错。既然事情已经走到了今天这一步,我们要做的是向前看,而不是沉溺于过去,就算你再也不回过去也没关系。”
“不回去?那凶手呢,怎么办?”
“这个你放心,有了足够的线索,我和我的同事们一定会抓到他的。”丁小雨满怀信心地说。
到达江城大学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三人吃了一顿便饭,就往书店赶去。
书店靠门口的柜台里常年有个胖胖的妇女守店,这次也不例外,她此刻正吹着电风扇,悠然自得地看一本小说。
三人一踏进书店门,女老板的头就缓缓抬了起来。
“随便看,旧书一折起。”她像往常一眼招揽顾客。
“老板,”江水墨寻思这是学校,还是她出头比较合适,“我刚放暑假的时候在这儿买过几本旧书,你还记得吗?”
女老板抬头瞥了一眼江水墨。
“这位同学,你这话问的,真是问住我了,暑假人来人往的,我哪儿记得那么多啊。”女老板说着放下书,打量眼前这三个女人,察觉到有一丝不对劲,“怎么啦,那些书有问题?”
“不是,”江水墨从包里掏出那本日记,“当时那一沓书中还有这本日记,我想知道这本日记是哪儿来的?”
“不记得。”女老板的头摇得像拨浪鼓。“这种用了的日记本我怎么会卖给你,该不会我家那位卖的吧?这老东西,怎么这种黑心钱都赚!等他回来我收拾他!”
“不是,老板,你误会了,这日记你没收我钱,是送我的。”
“送的?”女老板大缓一口气,摸了摸胸口,“那就好……我就说这东西怎么能拿出来卖。”
“老板,你对这本日记真的没印象吗?”丁小雨追问道。
“真没有。”女老板摇头。
“你再仔细看看,别急着否认。”丁小雨的语气逐渐具有压迫感,这让店老板的表情开始变得不悦。
“这我还能骗人不成啊?我们做生意讲究的是良心,怎么可能骗人呢?你们再这样我就要叫人了啊……”
“老板,你别着急,”金悦莉上前,顺手把警官证放在柜台上,“我们是警察,过来调查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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