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轻一笑,“此事一旦浮出水面,他自然再不能安心侍奉陛下。陛下,妾斗胆一言,不妨让登华殿出任太后的院司。如此一来,亦可免下另设院厅的开支。”
照姬未置可否,眸色深沉,只静静以审视的目光打量着她。
见照姬久久不语,祐子袖下的手暗暗攥紧,仿佛那如擂的心跳,也振颤着传到了扇柄上。
祐子心知她并不全然赞成,心中暗暗叹息,只好暂退一步。
她仍维持着温顺的笑容:“看来陛下也舍不得这位大美人。陛下也不必削其妃位,只是让他作为您的夫侍替您尽尽孝心罢了。”
照姬失笑:“你说得不错,好歹也是曾经的平安京第一美男子,若真要喊打喊杀,朕也舍不得。”
祐子暗暗松了口气,却不得不愈发为登华殿长远的命运揪心。
上回与太后短暂交锋,她已了解太后并不是个好相与之人。登华殿分明是太后自己人,然太后盛怒之下,却是把气全撒在了他身上。
照姬肯接受她的提议,也是存了让太后和登华殿互相磋磨的心思。
她本意是让登华殿恢复臣籍,待事态平稳再寻机调任。纵使失去内里的荣华,也总比如今这般不废而废的尴尬处境好。
不过,她心下微叹,眼下还是先保全性命要紧,至于来日的路,只能一步步走着看了。
这时,橘式部缓步入殿,给祐子捧上一碗小豆汤。祐子连声谢过,用调羹舀过轻抿一口,暖意与甜香在舌尖弥散开来。
照姬今日神色略显倦怠,面上比往日少了些锋芒。
祐子抬眸,在与照姬目光相接的一刻,她忍不住问道:“陛下是小日子到了?”
照姬轻轻颔首:“无妨。朕这是老毛病了,每月此时总觉畏寒头晕。”
橘式部在一旁抢着说道:“依妾身看,都是陛下积劳成疾。陛下勤政固是百姓之福,可到底也是女儿身,哪里经得起这般辛苦。”
祐子柔柔一笑:“式部真是体贴陛下。不过这也算女子常见的症候,想来是不打紧的,陛下多饮些温补汤药便是。”
“倒是父亲不得力,未能为陛下分忧,才令陛下如此辛劳。”
照姬目光闪烁:“他若还算不上尽心尽力,那朝野上下,朕便真无人可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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遍地红叶飘零,经雨水濡湿,像极了女子双颊上的胭脂被泪水浸染。
为防桧木地板受潮,檐廊靠外一侧的御帘也被宫人们尽数放下,帘内顿觉光线昏暗。
祐子遣散了其余近身侍奉的侍女们,只留阿满在帘内。
耳畔传来雨滴敲窗的细响,节奏规律,祐子垂下眼帘,轻轻念了句古诗:“耿耿残灯背壁影,萧萧暗雨打窗声……”(*)
这诗落在阿满耳中,她变了脸色:“姬君还是莫要念了,这诗不吉利。”
这时,二人忽闻帘外传来随从的吆喝声。
阿满低声道:“姬君,仿佛是关白殿下。”
祐子微微颔首,视线只凝滞在虚空的一处,并未出声回应阿满。
“自迁居梅壶后,您也许久未见关白了。”阿满忧声道,“莫非还是为着入内的事?”
祐子轻咬朱唇,与其说是恼了他,不如说是不想面对。她沉默片刻,轻声叹息:“可为着眼下的事,终究是不得不见上一面了。”
目光望向御帘,她吩咐道:“阿满,外头雨大,你去把他请进来吧。”
阿满诺诺应声,掀帘而出,室内一时只余祐子一人。祐子思索片刻,膝行至内间,拉上了纸隔扇。
行晏甫一入帘内,一下未寻着祐子,怔愣片刻,随即便明了她的心思,方行至隔扇前坐定。
听见纸门后传来衣料摩擦的响动,祐子默默将视线投向别处,未出一语。
行晏叹道:“我知道你不愿见我。上次说是乞假归家养病,却也不肯让我进帘内瞧瞧你。”
“东宫……”
“可好些了吗?”
二人同时开口,俱是一怔。
祐子先缓过神来,轻抿朱唇,语气却疏离:“已无大碍了,多谢爹爹关心。”
“如此这般,便仍是在生我的气了。”行晏苦笑,“先不说这个。你应该明白,我此来是为问你,你怎会牵扯进九条流谋反一事?”
祐子垂眸:“女儿不明白您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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