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示意凌风呈上一件破损染血,依稀能辨认出国公标识的铠甲残片。
“崖下冰河湍急,并未找到父亲遗体。但根据现场痕迹和幸存**言,镇国公生还希望渺茫。臣已按军礼为父亲立了衣冠冢。”
谢凭舟的声音哽咽了一下,表现得痛心疾首。
皇帝看着那铠甲,眼中飞快地闪过复杂难辨的情绪,随即化为沉重的叹息,“唉……谢爱卿为国捐躯,实乃朕失股肱,朝廷之大不幸。朕心甚痛!凭舟,节哀顺变。”
“谢陛下关怀。”
谢凭舟低头谢恩,继而语气一转,变得锐利起来,“经臣彻查,已查明刘守义,钱德明二人,不仅贪墨军饷,倒卖军用物资,更胆大包天勾结北狄,故意设计陷害主帅,罪证确凿。臣已依军法,将此二贼及其党羽就地正法,以稳定军心。”
皇帝微微颔首看不出喜怒,“乱臣贼子死有余辜,爱卿处置得当。”
谢凭舟再次拱手,声音提高了几分,“此外,臣在查案过程中,还发现监军太监孙有福与刘钱二贼过往甚密,并有重大勾结嫌疑。经查实,孙有福利用职权,倒卖巨额粮草辎重中饱私囊,罪证在此。”
他呈上了一本精心伪造,却足以以假乱真的账册。
“臣已将人犯孙有福押解回京,请陛下圣裁。”
谢凭舟说完,示意殿前侍卫将早已吓得瘫软如泥的孙公公拖了上来。
孙公公见到皇帝,如同见了救命稻草,哭喊着磕头,“陛下!陛下饶命啊!老奴冤枉!是谢世子他陷害老奴,陛下明察!”
皇帝看着涕泪横流的孙有福,又瞥了一眼谢凭舟呈上的罪证,脸色瞬间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他心中怒火滔天,既恨孙有福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竟然留下如此大的把柄,更恨谢凭舟竟敢如此咄咄逼人,将事情捅到他面前。
但众目睽睽之下,证据确凿,他根本无法包庇。
皇帝深吸一口气,强压下怒火,声音冰冷,“孙有福!你身为监军,不思报效皇恩,竟敢贪墨军饷勾结边将,罪大恶极!来人哪,剥去他的官服,打入天牢候审!”
“陛下!陛下!”孙公公的哭喊声被侍卫无情地拖了下去。
殿内一时寂静。皇帝看向谢凭舟,脸上挤出一丝极为勉强的笑容,语气变得格外温和,“凭舟啊,此次边关之行,你受苦了。不仅稳定了军心,铲除了奸佞,还查清了**公的下落。国公府满门忠烈,朕心甚慰。你虽腿脚不便,却有乃父之风,朕心甚喜。”
这番褒奖,听起来无比真诚,实则字字句句都透着虚伪和忌惮。
谢凭舟心中冷笑,面上却恭敬无比,低头道,“陛下谬赞。为国尽忠为父雪冤,乃是臣子本分。陛下隆恩,臣与国公府,没齿难忘,定当竭尽全力,偿还陛下恩德。”
“好,好。”皇帝皮笑肉不笑地点头,“爱卿一路劳顿,先回府好生歇息吧,朕之后自有封赏。”
“臣,告退。”谢凭舟行礼,由凌风推着,缓缓退出了大殿。
一出宫门,回到马车上,谢凭舟脸上所有的疲惫和悲痛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寒。
而此刻的御书房内,皇帝谢岚在谢凭舟离开后,猛地将御案上的一套珍贵的白玉茶盏狠狠扫落在地。清脆的碎裂声吓得周围太监宫女跪倒一片,瑟瑟发抖。
“废物,一群废物!”
皇帝额头青筋暴起,“**!钱守义!还有孙有福那个老阉奴,一个个都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这么点小事都办不好。竟然还被谢凭舟那个残废抓住了把柄,真是气死朕了。”
三皇子谢明翊在一旁连忙劝慰,“父皇息怒,为了几个蠢材气坏龙体不值当。如今谢凛已死,尸骨无存,边军群龙无首,正是我们安插自己人的好时机。至于谢凭舟不过是个坐轮椅的残废,没了谢凛,他还能翻起什么浪花?不足为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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