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凭舟反手紧紧握住她的手,感受着她掌心的温度,心中那块压了许久的巨石终于落地。
他看着她清澈的眼眸,低声道,“宁儿,能娶到你,是我谢凭舟此生最大的幸运。”
姜宁将脸颊轻轻贴在他冰凉的手背上,微笑道,“能嫁给你,也是我的幸运。无论是碧云庵后的少年,还是现在的你,都在我最需要的时候。”
灯火摇曳,将两人的身影投在帐壁上,紧密相依。
夜色深沉,军营的喧嚣渐渐平息。
帐内,姜宁听完谢凭舟讲述碧云庵崖边的往事,心中震动之余,一个埋藏更久的疑惑再次浮上心头。
她看着眼前这张与记忆中少年重合的脸,轻声问道,“可是……凭舟,就算当年碧云庵后山你救了我,可后来……你为何会选择我?为何会在姜家提出冲喜时,独独答应娶我?甚至在我嫁入国公府后,屡次帮我,信我?”
她一直觉得,谢凭舟对她,似乎有种超乎寻常的信任,这在她备受冷眼的前半生里,是极其罕见的。
谢凭舟闻言,眸光微动,似乎陷入了更久远的回忆之中。
他苍白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轮椅扶手,声音低沉而温柔,“并非巧合。宁儿,其实在那之前,我更早的时候,就见过你了。”
姜宁讶然:“更早?”
“嗯。”谢凭舟微微颔首,眼神飘向远方,仿佛穿越回了数年前,“那时我大概十六七岁,正是最叛逆不甘的时候。明明身体无恙,却要被迫装作残废,断送所有前程困于方寸之间。心中苦闷愤懑无处排解,便常常偷溜出府,借酒消愁。”
他自嘲地笑了笑,“有一晚,我在满香楼喝得酩酊大醉,心中积郁爆发,与酒客发生了争执,被打手扔了出来。我那时披头散发,衣衫凌乱,满身酒气和尘土,狼狈不堪地醉倒在一条僻静的巷口,如同一条丧家之犬。”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当时少年人的**和绝望,只有释然和自嘲,“来来往往的行人,有的绕道而行面露鄙夷,有的甚至朝我吐口水,骂我是废物醉鬼……世态炎凉不过如此。那时我觉得,这世间或许本就如此冰冷,而我的人生大概也就这样烂在泥里了。”
姜宁的心微微揪紧,难以想象如今沉稳冷峻的他,曾有过那样颓唐狼狈的时刻。
“就在我意识模糊,几乎要昏睡过去时。”谢凭舟的声音忽然变得轻柔起来,仿佛怕惊扰了那个美好的画面,“我听到一个很温柔,很清澈的声音。”
他看向姜宁,眼中带着的怀念,“然后,我就看见了一角青色的衣裙,衣袂飘飘,如同初春最嫩的柳叶停在了我的面前。我努力抬起沉重的眼皮,逆着光,看见了一个姑娘的身影。她戴着帷帽,看不清面容,但身姿窈窕,气质干净得与那条肮脏的巷子格格不入。”
他顿了顿,想起当初的场面。
姜宁那时候恰好路过,对身边的丫鬟说,“知秋,拿些点心和碎银子给这位……公子吧。”
知秋有些不情愿,嘀咕道,“小姐,您就是心太善了。您看他这模样,有手有脚的,说不定就是个酗酒**的无赖,给他做甚?白白浪费银钱。”
姜宁听了这话,只淡淡道,“知秋,不得无礼。他或许是遇到了什么无法解决的难事,才一时失意至此。我们不知他人苦处,便不要轻易评判。些许吃食银钱于我们不算什么,若能帮到他一时之急,或许能让他有重新来过的勇气。日后回想,也是一件功德。”
姜宁说完,便让丫鬟将点心和一小锭银子轻轻放在了谢凭舟手边能碰到的地方,没有再多看一眼,就那样带着丫鬟离开了。
谢凭舟的声音微微发颤,“你知道吗宁儿?在那之前,我觉得全世界都抛弃了我。可你的那句话,,还有那份不着痕迹,不论出身的善意,照进了我当时黑暗绝望的境地。”
“我后来偷偷查过,才知道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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