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队里有个叫石磊的医官,年纪比我大几岁,性子爽朗,医术很好,尤其擅长处理各种外伤和边地常见的毒物。我们一同出生入死过好几次,他曾在狼口下救过我的命,我也曾替他挡过流矢……我视他为可以托付后背的兄弟。”
谢凭舟的声音里染上了一层冰冷的寒意,握着茶杯的手指微微收紧。
“有一次,我们奉命深入漠北,探查一伙神秘马贼的巢穴。任务很顺利,我们找到了他们的据点,画下了地形图。但在返回途中,我们遭遇了罕见的沙暴,迷失了方向,干粮和水也快耗尽了。”
“就在我们精疲力尽之时,石磊拿出了一囊他特意节省下来的水,分给大家。我喝得最多,因为他一直说我是队长,最不能倒下。”
他冷笑一声,那笑声里充满了嘲讽和痛楚,“呵……我信了。可喝下那水不久,我便浑身无力,视线模糊,体内内力滞涩,根本无法运转。”
“然后呢?”姜宁的心提了起来,下意识地握紧了手。
“然后?”谢凭舟的声音冷得如同窗外的寒风,“然后,就在我们好不容易找到一个避风处歇脚,我因为药力发作几乎昏迷时,我最好的兄弟,拿着淬了毒的**,走到了我面前。”
尽管早已猜到结局,姜宁还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我至今都记得他当时的眼神,没有了往日的爽朗,只剩下冰冷的贪婪。他说,对不起,凭舟,但有人出了我们无法拒绝的价钱,要你的命。他说,看在我们兄弟一场的份上,会给我个痛快。”
谢凭舟的语气平静得可怕,仿佛在叙述一件与己无关的事,“我拼命想挣扎,但浑身软得连手指都动不了。那**刺下来的时候,我以为我死定了。”
“那……你是怎么……”姜宁的声音有些发颤。
“也许是命不该绝。”
谢凭舟道,“就在那时,沙暴又起,一阵狂风卷着沙石扑面而来,吹得人睁不开眼。石磊的动作缓了一瞬,而我也在那生死关头,不知哪来的力气,猛地偏了一下头,那**没能刺中我的心脏,只狠狠扎进了我的肩膀。”
“我袖子里头藏着的父亲给我的最后一枚求救信号烟,也被我拼死拉响了。巨大的声响和光亮惊动了其他人,也惊动了可能在附近搜寻我们的友军。石磊见事败,来不及补刀便仓皇而逃。而我,因为那**上的毒和失血过多,昏死过去。”
他轻轻吁了一口气,“后来,是听到信号赶来的另一支巡逻队救了我。但我身中奇毒,重伤濒死,在床上躺了足足半年才捡回一条命。而石磊,如同人间蒸发,再也没找到。”
说完这段惊心动魄的往事,谢凭舟沉默了很久。
“所以……”他缓缓开口,声音里带着刻骨铭心的疲惫和淡漠,“宁儿,你明白了吗?边关的危险,不仅仅来自明处的敌人,更来自你看不见的暗处,甚至可能来自你身边最信任的人。”
“经此一事,我彻底明白,在这世上,至亲之人亦可反目,信任二字,何等奢侈。我经过查探,终于知道了,这一切的始作俑者,竟然是当今的圣上。也是从那时起,我开始残废,开始藏起所有锋芒。”
他转过头,目光透过面具看向姜宁,“我告诉你这些,不是要吓唬你。而是希望你明白,我们即将要去的是怎样的地方。在那里,除了彼此,我们可能无人可信。每一步,都必须如履薄冰。”
姜宁看着他,心中翻涌着心疼和后怕。她无法想象,当年的他是如何从那样的背叛和绝境中挣扎求生,又如何将所有的苦痛和锋芒深深掩埋,变成如今这个隐忍的残废世子。
她伸出手,轻轻回握住谢凭舟的手,他的手很凉。
她的声音轻柔却坚定,“我明白了。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她没有说什么空洞的安慰话语,只是用力握了握他的手,“但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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