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女儿日后在季家的日子能好过些，王氏这口气只能再次忍下。
她厚着脸皮，备了份厚礼，求到了国公夫人沈氏这里。
厅堂内，沈氏慢条斯理地喝着茶，听完了王氏支支吾吾，满是难堪的请求。
她放下茶盏，看向王氏，“弟妹，你糊涂了。”
王氏脸上火辣辣的，讪讪道：“嫂嫂，我也是没了法子，要不然怎么能厚着面皮子求到了你这里来。瑶儿那孩子……唉，总归是嫁过去了，总不能看着她受苦。若是寅哥儿能有个好前程，她日子也好过些不是？就看在……”
“看在她姓谢的份上？”
沈氏打断她，语气转冷，“当初我如何劝你的？那季寅并非良配，心术不正。你既一意孤行，执意要将瑶丫头嫁过去，就该料到今日。如今他尝到了甜头，便想着借我国公府的势，你今日若应了他这差事，明日他就敢要更多。我**公府的门楣，是拿来给这等钻营小人垫脚的吗？”
王氏被训得面红耳赤，却又无法反驳，只能拿出最后的理由，哀声道：“嫂嫂，我知道这让你为难了。可我们做母亲的，不都是为了儿女吗？瑶儿她如今有了身子，我实在是……实在是怕她在季家受委屈。”
说着，竟拿起帕子拭起泪来，各种诉苦，只盼能打动沈氏，“她从小便是娇生惯养，哪里吃过什么苦。去了季家，要拿嫁妆给他们全家补贴就算了，她和她小姑子季映棠也不对付，只怕往后日子难过的很。若是再不能在姑爷前程上相帮，还不知道往后日子成什么样了。”
沈氏看着她这副模样，心中虽有片刻松动，但更多的却是恨铁不成钢和冷静。
她沉默片刻，终究还是硬下了心肠，“儿女债，父母偿。但你纵容出的祸患，没有让整个国公府替你承担的道理。此事不必再提，我绝不会答应。不仅我不管，我也劝你尽早抽身，莫要再插手季家之事。那是个无底洞，你填不满的。否则，日后酿出更大的祸事，悔之晚矣。”
说完，沈氏端茶送客，态度明确，没有丝毫转圜的余地。
王氏看着沈氏冷硬的侧脸，知道再无希望，一颗心直坠冰窖，又是羞愧又是绝望，最终只能灰溜溜地离开了正院。
她这才恍然惊觉，女儿这桩她咬牙认下的婚事，或许真如嫂嫂所言，仅仅是个开始。
几日后，王氏派人悄悄给谢若瑶送了一封信。
信中字迹沉重，语焉不详，只含糊地说伯母那边顾虑颇多，此事恐难办成，让她安心养胎，不要再为外事烦忧。
谢若瑶捏着信笺，心里顿时凉了半截。
她原本满怀希望，以为母亲出马必定能成，却没料到是这般结果。
恰在这时，季寅从外面回来，脸上带着刻意营造的温和笑意，一进门便急切地问道，“瑶儿，如何？岳母大人那边可有好消息？”
谢若瑶正不知如何开口，见他问起，只好将信递给他，语气低落，“母亲去求了伯母，但……但信上说，怕是办不成了。”
季寅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他快速扫过信上内容，那寥寥数语在他眼中无异于彻底的拒绝。
他眼底的期待和伪装的温柔如同潮水般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压抑不住的阴鸷和恼怒。
他猛地将信纸揉成一团，狠狠掷在地上，冷笑一声，“办不成？好一个办不成。我当你**公府的二小姐有多大脸面，原来也不过如此。我季寅真是瞎了眼，费尽心机娶回来的，竟是个半点用处都没有的废物。”
这尖锐刻薄的话语如同十月寒冰，她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这个瞬间变得无比陌生的男人，声音颤抖，“寅郎……你……你说什么？你怎么能这么说我？”
“我说错了吗？”季寅此刻撕下了所有伪装，眼神鄙夷地上下扫视着她，“若不是看你顶着国公府小姐的名头，以为能借些东风，我会娶你？结果呢？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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