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莲娜·科瓦尔斯基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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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7.9.13中雨
我今天签完解约合同就彻底和“夏梦”说再见了。
弗洛伦斯来纽约见我了,虽然她看上去淡淡的,但我知道,她在生我的气。
她嘴上说:“祝你前程似锦,找到自己真正热爱的事业。”但她心里想的却是:“真好,拖后腿的家伙总算还是有点自知之明。她不主动退出,我还真不知道拿这个幼稚的偶像组合怎么办。”
我尴尬地烧红了脸,心想原来她是这么想我的。
可接着,她却又在心里想道:“我还是会怀念夏梦的。阿莲娜是个挺好的姑娘,下次还不知道能不能找到这么合拍的合作伙伴了。”
我再一次为自己无意识的摄神取念而感到羞愧。
弗洛伦斯清了清嗓子,眼睛瞟向别处,说:“如果你哪天后悔了,还想回来唱歌,记得来找我。我身边的位置会永远为你留着。”
我忍不住拥抱了弗洛伦斯。
祖母曾经告诉我,永远不要太过在意别人怎么想的,要看他们最后的选择。
家族中只有我继承了祖母的天生摄神取念能力,也只有祖母知道我从小到大的痛苦。
哦,不,也许还得加上祖父。他虽然只是一个麻鸡,但他经历的不比巫师少,他也懂得我,并且会烤最好吃的面包安慰我。
我想祖母和祖父了。
1977.9.27阴
我拿到了教授的推荐信,也通过了面试,今天先来到非凡药剂师协会办理入职,等下月初,便能正式开始我的魔药研究员的生涯。
根据会长的介绍,目前一共有二十多个课题研究小组,我只能选择一个进去打杂。如果将来能晋升到高级研究员,我便可以申请经费自己单开一个组,我已经迫不及待想到那一天了!
不过,让我沮丧的是,会长虽然嘴上鼓励我,心里却看不起我,他觉得我是个花瓶!
哼,我早晚会让他刮目相看的!
另外,今天还见到一个奇怪的人,高高的鼻子油腻腻的头发,走路像刮过一阵黑色的风。
为什么说他奇怪呢,因为他路过我的时候冷冷地看了我一眼,按理说,他应该会有些心理活动,但太安静了。
甚至对面格子间嘈杂的嗡嗡声都被这种反常的安静压下去了。
我好奇地跟了他一段路,一直跟到电梯。
等他下了电梯,世界才重新变成我熟悉的样子。
那片刻的安静真的很难得。
我得写信问问祖母这是怎么回事。
1977.9.29阴
祖母告诉我,那个奇怪的人一定是练习过大脑封闭术,而且时时刻刻在运转。
祖母让我离那个人远点,因为他心里一定隐藏了天大的秘密,所以才会这样一刻也不肯放松警惕。
我承认,这引起了我的好奇。
我根本没把祖母的告诫放在心上,反而去打听了他的名字和所在项目组。
他叫西弗勒斯·斯内普。
我准备去他的那个组。
1977.10.25暴雨
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后悔进入斯内普的项目组,他真的是我见过的有史以来最糟糕的人!
我刚进组的时候,他还是中级研究员,没想到短短二十天,他就晋升了!还挤走了我们原来的组长!
然后,他就变得无法无天起来!
他打发我去剥青蛙卵!徒手剥!不准用魔杖!理由是咒语会影响青蛙卵的药性。
我连着剥了好几天,现在手都还在抖!
他还讽刺我!说我手抖成这样是不是得了帕金森病。
就没人能管管他吗?
1977.10.27小雨
我决定了,我要挖出他的秘密!没准他在他老家英国犯下过什么大案子呢!
也许我就可以直接撵走他。或者拿他的秘密威胁他!
我真的无法忍受他的毒舌了!英国人都是这样的吗?
他就不能好好说话吗?
1977.10.28阴
跟踪失败。他的反侦察能力太强了。
他质问我为什么要跟着他。
太吓人了。好像只要我没有回答正确,他就会宰了我!
我绞尽脑汁想理由,磕磕绊绊地撒谎说,我喜欢他,所以像个变态一样忍不住靠近他。
他好像很震惊,也很困惑。
第一次,我听到了他脑海里的声音。
他想:“这女孩脑子绝对有问题。”
1977.10.29小雨
我好像真的抓到了他的小秘密的一点蛛丝马迹!
我今天早晨起得很早,去买早餐的时候偶然和他顺路,远远见他拐进了一家刚开门的服装店。
然后我买咖啡等待过程中,却发现从那个服装店出来的人是个老头!
别问我怎么知道是他的!他从我身边走过时的那种安静我还能认错吗?
我吓得根本没敢抬头。等他走出很远我才掏出显真眼镜,就是想确定一下。
没想到显真眼镜就和失效了一样。
怎么回事?难道不是他?还是说,他已经改进了复方汤剂,能绕过显真眼镜?
我承认,想到他能改进复方汤剂那一刻,我嫉妒了,于是不由自主再次跟上了他。
他可能对自己的伪装很自信,虽然看到我了,但就和看到陌生人一样,当然,我也表现得和陌生人一样。
他走进了一家咖啡店,接着天空开始下起了雨。
我把手上的咖啡扔了,装作避雨也走进了那家咖啡店,当然我不敢坐得离他太近。
没过多久,一个身材肥硕的女人走了进来,一屁股坐在了他对面。
两个人明显施了咒,聊了很久但没有任何声音。我从包里掏出小镜子假装补妆,偶尔假装不经意照到他,却发现他每一次的表情都不一样。
开心、痴迷、不满、骄傲、嫉妒、怅然,气愤。
他走之后,那女人留下来吃早餐,我离开前特意从她身边路过,却发现,她和他一样安静。
我心里笃定,他们是一类人。
但是,他会喜欢那样的女人吗?我很困惑,看他的表现,是喜欢她的吧?
1977.10.30阴
我好像搞错了,他喜欢的女孩另有其人。
从英国来了一群傲罗,他们好像是来交接什么罪犯的。其中有一个红头发的漂亮女孩和他认识。
我看到他单独请她吃饭了,就在我们楼下对面。然而,另一个戴眼镜的男人半路闯了进去,硬生生地坐在女孩对面,他脸瞬间变黑了。
最后戴眼镜的男人牵着女孩走了,只留下他一人气呼呼地坐在那里。
我快笑死了,一直捂着嘴不敢出声。
但又被他发现了。
他居然专门拐到我的座位跟前,用报纸狠狠敲我的头!
我第二次听到了他脑海里的声音:“变态。”
1977.11.18阴
我算是发现了,只要他情绪起伏特别大的时候,我还是偶尔能捕捉到他的心声的。
我最近爱上了捉弄他,只要脸皮够厚,就能像挤牙膏一样把他丰富的内心世界一点点挖掘出来。
某种意义上,他骂的没错,我就是变态。
1978.3.23小雨
得益于我发表的论文《青蛙卵的十二种未被发现的用途》,我终于晋升了!
可喜可贺。
回想起当初他一直让我剥青蛙卵皮,我才明白他的苦心。
我的理论还可以,实操确实差了些,经过他长达半年的摧残,我的实操水平终于提升了一大截!
他帮了我这么多,我也想帮帮他。
我试图刺探他最近几个月究竟为何事而烦恼,我怀疑他在某些研究中遇到了瓶颈。
但他毫不客气地推开了我。
“别试图用你那核桃仁大小的脑子来给我当绊脚石了。多和你那些没用的青蛙卵玩玩,说不定还能搞出什么没用的第十三种用途。”他冷冰冰地说。
我恨死他了,他和那些人一样看不起我!我决定再也不理他了!
1978.4.12大雨
我的一个恶心的男同事举报我剽窃他的研究成果,他不知道从哪儿知道的我是天生摄神取念者,说我是读了他脑子里的数据,才先他一步发表了论文。
我一着急就口拙的老毛病又犯了,什么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只会呜呜呜地哭。我可太没用了。
会长也不查证这无中生有的剽窃是不是真的,反而一再问我,天生摄神取念的事是否属实。
会长说:“如果属实,那抱歉,我们实在没法继续聘用你了,因为我不知道下一个受害者会是谁。”
我的心凉了,也许我的职业生涯要彻底完蛋了。我麻木地回去收拾东西。
斯内普只是看了我一眼就出去了。我想,他竟然冷漠如斯,连我最后的告别都懒得搭理。
但我想错了。
他很快就回来了,径直走到我面前,冷冰冰地说:“正好你也收拾好东西了,跟我去楼下,我单独申请了一间实验室。”
我一脸困惑地望着他。
他不耐烦地啧了一声:“怎么?你不愿意当我的助手了?”
“那其他研究员……”我小心翼翼地说,他们会忍受我吗?
“没有其他研究员了。我安排他们转组了。”他冷笑道,然后咕哝一声,声音特别小,“你一个顶他们十个,那群废物,我要他们干什么。”
“你不怕我读你的心?”
“你尽管来试试。”他傲然地说。
1978.5.17晴
污蔑我剽窃的那个同事被举报数据造假,身败名裂,退出非凡药剂师协会了。
我知道是谁干的。斯内普最近一直在研究那个人发表过的论文,除了他,再没别人了。
他真好,他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1978.5.21晴
他可能不知道,我已经是第十一次读到他的心了。
那时候我在和他争论龙血的定量问题,他脑子里突然冒出来一句:“她这幅模样可真像莉莉。”
我立刻问他:“莉莉是谁?”
他的脸色很难看,然后再也没说话了。
我晚上买了许多英国版杂志报纸的合订版,终于查到莉莉了。嗯,就是去年那个他单独见面的红头发女傲罗。
她和那个眼镜男订婚了!可喜可贺。
可怜的西弗勒斯啊。我为你默哀三秒钟。
1978.10.11晴
今天周末,我本来应该休息,但突然灵感乍现,急需实验验证,就去了实验室。
没想到西弗勒斯也在。
他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我蹑手蹑脚走过去,看到他眼底的青黑,也不知道他多久没好好休息了。
他到底在研究什么?
实验室的温度还是很低的,他穿得那么单薄不怕感冒吗?我拿了条毯子盖在他身上就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凯瑟琳,别催了,我已经尽力了。”他的脑海里忽然闪现了这个念头。
又一次勾起了我的好奇心,凯瑟琳是谁?他这么辛苦是在为她做事吗?
他迷迷糊糊醒来看到我后,立刻警惕起来,还用空白的羊皮纸盖住了他的实验数据。
我暗自翻了个白眼。
回家后我又开始查这个凯瑟琳,然后就看到了那张通缉令。
这是他嘴里说的凯瑟琳吗?看年龄,应该和他是同学,但是,食死徒?
莉莉是傲罗,但凯瑟琳是食死徒?
我隐隐约约觉得自己好像触碰到了什么,再往前一步就是深渊。
但我不害怕。我相信他。
1978.11.1阴
是因为我没有给哪个小孩糖果吗?为什么梅林要跟我开这样的玩笑!
知道当我一大早推开大门看到西弗勒斯倒在地上脸色铁青甚至没了呼吸时的感受吗?
我真的以为他死了!
但我脑子不知道怎么想的,觉得他只是中毒了,一定能救活,于是我哭着往他嘴里塞粪石,甚至拿坩埚钳伸进他的嘴里,把粪石捅进他的胃里。
过了一会,他爬起来了,看到我在哭,非常罕见地道歉了。
“对不起。”他声音嘶哑地说,嗓子好像让我捅坏了,该道歉的人应该是我。
他试着解释:“其实我在做实验……”
“假死药。”我灵光一闪,脱口而出。
“你怎么知道?”他有些吃惊。
“我猜的。因为我感觉其实你并不需要我救。而且,以你的水平,应该不至于配出什么毒药毒死自己。”我有些难为情,是我自作多情了。
“其实是我失败了。”他毫不犹豫地承认道,“没有你帮我解毒,我很可能就真的醒不过来了。”
他的想法又一次冒了出来:“第一次有女孩为我哭……”
我抬头看向他,他的脸腾的一下就红了。他好像也意识到自己刚刚放松了大脑。
“谢谢。”他像蚊子一样哼哼道。
他害羞的样子真的好可爱啊!
怎么办?我好像真的爱上他了。
1978.12.5晴
我开始帮着他研究假死药了。我没多问,他也没多说,就这么自然而然地产生了默契。
最起码,他试药的时候不会孤零零一个人了。
另外,我想和他一起参加今年魔法国会举办的圣诞舞会,但是……
怎么说呢,我爱上他之前,想怎么挑逗他都无所谓,爱上他之后反而畏手畏脚。
我试着暗示一下他吧。
1978.12.23中雪
暗示失败。
他无动于衷。
我干脆直接提了。
但他好像就等着我提呢,因为他一点也不惊讶。
最后他装出一副嫌弃的样子答应我了。
我在想,他这个人是不是比他看起来心思细腻得多?只是他平时喜欢隐藏自己,所以给我造成了一种他感情迟钝的错觉?
这家伙,知道我喜欢他吗?
啧。
不拒绝就是接受的意思。看起来我必须是主动的那一方才行。
哼,看我迷不死他。
1978.12.24晴
舞会上我喝多了,或者说以喝多了为借口,按住他的领子强吻了他。
周围有人看到了,稀稀拉拉的掌声和口哨声响起。我很无奈,都成年人了,怎么还起哄呢?
看把他羞的,就差钻地缝了。
他逃走了,我追上去,在他幻影移形的那一刻抓住了他。
他来到了他家门口,我再次把他抵在墙角亲吻他,他慌乱地躲闪着,又不敢用劲儿推开我,我觉得他真的太可爱了。
他匆忙掏钥匙开门,我从他后背揽住了他的腰,拆他的礼服。
门开了,我看到里面一对中年男女匆忙分开,端坐好。
我也吓得赶紧撒手。
那个中年女人应该是他的母亲,因为我听到他用一种怪异的语气问她:“那是你新交的男朋友吗?怎么不介绍一下?”
他妈妈看了我一眼,反问他:“那是你新交的女朋友吗?怎么不介绍一下?”
总之,我们四个人非常尴尬地吃完晚餐后,我打算回家了,但他妈妈非常热情地挽留我,我又决定留下了。
西弗勒斯看了看他妈妈,欲言又止。
我住进了他的房间,洗完澡后光明正大地躺在他的床上。
但他洗完澡出来后只是一语不发地低着头,连睡衣的扣子都一丝不苟地扣上了。他用魔法另外打了地铺,便关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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