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让弗洛伦斯在十六岁的时候畅想自己的未来是什么模样,她大概会觉得自己会成为像塞蒂娜·沃贝克一样的国际巨星,走到哪里都众星捧月。
而绝不是像现在这样,活像个乞丐。
弗洛伦斯揉了揉冻僵的手指,忍受着凛冽的寒风,在北海汹涌的波涛中,坐在一艘小小的独木舟上,继续静静地蛰伏着。
一个浪头打过来,水花溅起在她的脚边,瞬间结冰,弗洛伦斯只是裹了裹身上破破烂烂的黑色斗篷,却不敢用魔杖生出一团火保暖。
她不能被人发现。
*
弗洛伦斯开始走神,想起自己当初也曾为了实现梦想而努力着,还是学生时就以少女组合“夏梦”成员之一出了唱片,同时在霍格沃茨创立了魅力俱乐部,培养自己的粉丝。
毕业后,夏梦解散,但她没有放弃,而是选择继续走下去。
她隐藏巫师身份,混迹于麻瓜世界,认识了许多麻瓜乐手,向他们学习,积累创作灵感。
甚至,她已经写了好几首歌,正准备录制一张demo试水。
梦想就在前方朝她招手,前途一片光明。
但,这一切全让那个埃文·罗齐尔毁了。
弗洛伦斯想起她那个才华横溢的乐队主唱前男友不由地心痛和惋惜。全都是因为她,伊万死在了罗齐尔的魔杖下,而她自己也变成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她中了血竭咒本来也是要死的,但她太懦弱太怕死了,所以选择了那个危险的方法,让自己成为了一个活着的阴尸。
弗洛伦斯认为自己给格兰芬多蒙羞了,但凯瑟琳告诉她,只有拥有无上的勇气,才敢尝试这条前人没有走过的路。
于是,弗洛伦斯鼓足勇气,在威森加摩法庭上现身,为小巴蒂·克劳奇作证,并亲眼看到了罗齐尔被扔进阿兹卡班。
但之后,那个女记者丽塔·斯基特对她的一篇充满歧视性的报道还是彻底击溃了她的心防。斯基特甚至还建议她去神奇动物管控司登记一下。
弗洛伦斯再没有出过家门。每天一闭眼就是公众对她的指指点点,那些闲言碎语像雪花一样砸向她,以至于后来她干脆找了一个冷门咒语隐藏自己,猫头鹰再也找不到她,才让她有一点点喘息的空间。
就在她茫然不知所措,一点点颓废下去的时候,小巴蒂忽然出现在她家门口。
“你恨我吗?”小巴蒂平静地问。
弗洛伦斯摇摇头,她在年少的时候和他有过一段短暂的情缘,但因为小巴蒂的父亲给他寄了吼叫信,对她的出身当众抨击,导致她一气之下选择了分手。
她很快便走出了这段幼稚的初恋,但小巴蒂显然没有,之后好几年,他一直在试图挽回自己,非常烦人。直到最近几年,他终于移情别恋,开始跑去纠缠凯瑟琳。
想到这里,她不禁浅浅地同情一下凯瑟琳,那个小巴蒂简直就是一块扣不掉的口香糖。
“我不恨你。”弗洛伦斯请他进来,“如果不是你,我可能早就死了。”
“但你现在活成这样,还不如死了呢。”小巴蒂扫视了一圈乱糟糟的客厅,“窗帘多久没拉开了?你是阴尸,不是吸血鬼。”
弗洛伦斯抓起魔杖指向他,气得要把他撵出去:“你也是来嘲笑我的?”
小巴蒂举起双手:“当然不是。你看你,这样才对,刚才你看上去死气沉沉的。”
弗洛伦斯垂下手臂,坐回沙发,一脸无所谓:“我不知道我以后该干嘛。你也听到我的声音了,我的嗓子毁了。”
小巴蒂沉默了一会儿,才慢慢地说道:“冤有头,债有主,你虽然说不恨我,但你一定恨埃文·罗齐尔。”
“废话。我恨不得亲自杀了他。”弗洛伦斯银白色的双瞳燃烧起熊熊怒火,“关在阿兹卡班算是便宜他了。”
“也许,他很快就要出来了。”小巴蒂轻声说,“在这之前,你有一个亲手了结他的机会。”
“你什么意思?”弗洛伦斯不解地问。
*
弗洛伦斯觉得自己一定是中邪了才信了小巴蒂的鬼话。
但很快,她就明白了,小巴蒂真的没有骗她。
远方的天边忽然飞来一队穿着黑袍的扫帚军,他们每人都举着火把,像一道道流星一样划过天空,然后停在一座建筑附近,绕成一个圈。
那里便是臭名昭著的阿兹卡班。
没过多久,矗立在大海中央高耸入云的监狱涌出了无数摄魂怪。
扫帚军一个领头的黑影上前与摄魂怪的头儿开始交涉,弗洛伦斯以为他们很快便能达成共识,但好像出了什么状况。
摄魂怪开始骚动,甚至毫不客气地贪婪吸食那些扫帚军的快乐,弱一点的都要被吸走灵魂了。
弗洛伦斯离得那么远都觉得心惊胆战,更何况那帮扫帚军——食死徒?他们无法忍受摄魂怪的背叛,不知道是谁放出了厉火,巨大的火龙冲天而起,直接撞向阿兹卡班。
那座三棱柱一般的建筑拦腰倒塌,无数囚犯落入海水中。
厉火好像失控了,不光烧死了摄魂怪,还烧死了不少囚犯。
冰冷的海水甚至开始沸腾起来,弗洛伦斯看到有几个黑点拼命朝她这个方向游过来,不由地握紧了手中的魔杖。
最先朝她游来的是一个专门残害麻瓜儿童的罪犯,她幼年时就是听着他的恐怖故事长大的,对他那张邪恶的脸印象深刻,没想到他还活着。
“船!船!得救了!老子命不该绝!哈哈哈哈!”那老头疯癫大笑着,枯枝一样的爪子伸向弗洛伦斯的小船。
但下一秒,他笑不出来了。
弗洛伦斯对着他施了一个无声的石化咒,那老头便像一座雕塑一样缓缓沉入大海。
“他罪有应得。”弗洛伦斯暗自道。
接着,又有不少人朝她游过来,如果是她不认识的,便不管,认识且罪大恶极的,她便赏对方一个石化咒,让对方沉入大海。
弗洛伦斯驱使着小船小心翼翼绕着阿兹卡班外围整整一圈,专门逮这些漏网之鱼。
头顶上那些食死徒只顾着和摄魂怪大战,根本没注意到海上蚂蚁一样大一艘小舟在悄悄收割他们原本打算营救的那些囚犯。
搜罗的差不多了,但没有罗齐尔。
弗洛伦斯略有些失望,但转念一想,也许罗齐尔早就被厉火烧死了也说不定。
就在她放松心神的时候,忽然有人从她背后暴起,撑着船沿翻进了小船,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把她掀翻在地。
是罗齐尔。
弗洛伦斯的手腕被他踩住,根本举不起魔杖,修长的脖子在他手中如同瓷器一般易碎。
咯吱一声骨骼错位的声音,弗洛伦斯头歪向一边,闭上眼睛不动了。
“臭虫!还挺耐死。”罗齐尔骂了一句,松开手,想拿走她的魔杖。
罗齐尔那双爆满红血丝的眼睛只顾着魔杖,根本没注意到弗洛伦斯又睁开了双眼,像看死人一样看了他的头顶一眼。
罗齐尔根本不知道,因为他的缘故,现在的她已然是不死之躯。
“统统石化。”弗洛伦斯默念道,随即,罗齐尔身体僵直,一头栽进了海里。
弗洛伦斯坐起来,用手把自己的脖子扭正,冷眼注视着罗齐尔沉入大海,就在他即将完全被墨色的海水吞没的时候,她不甘地喊了一句:“粉身碎骨!”
海水翻滚了一下,似乎有什么东西炸开。没过几秒钟,弗洛伦斯便闻到了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弗洛伦斯快意地大笑起来,笑着笑着她便哭出了声。
风浪把小船带到了更平静的海域,弗洛伦斯觉得自己心里空落落的,急需什么东西填满。
她想,小巴蒂这种人居然会选择那种颠沛流离的冒险生活,是不是也是因为他的心是空的呢?
第二天,弗洛伦斯看到了报纸上的照片,重新回味了一下昨晚她大胆的复仇举动,发现自己居然爱上了那种感觉。
于是,她去傲罗办公室注册了赏金猎人的身份,领了一厚沓通缉令,开始了孤独的猎手生涯。
*
救下雷古勒斯是一个意外。
弗洛伦斯在荒原追踪一名逃犯的时候,忽然感觉到一阵心悸,她大脑一下涌入了很多东西,就好像有很多神经一下子接入了她的大脑,多了几百上千条触须,让她感到无所适从。
好在,这种古怪的感觉转瞬即逝,不然她就要失去那名逃犯的踪迹了。
但深夜的时候,那种感觉再次袭来,比上一次更加剧烈,更加持久,弗洛伦斯决定顺着那些神经去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她闭上眼,感应着方向,再次睁眼的时候,她发现自己来到了一处岩洞的湖水中央,在中心岛上发出朦胧的绿光映衬下,她能看到四周到处都是躁动的阴尸。
那些阴尸疯狂地把手伸向一道熟悉的背影,弗洛伦斯想都没想就怒吼一声:“住手!”
但她发出的声音却是类似风吹过悬崖峭壁时那种呜咽,在这空旷的岩洞内不停回响着。
很神奇地,所有阴尸都不动了。
弗洛伦斯担心雷古勒斯的安危,又挤不进那群僵着不动的阴尸的包围圈,只没想到她心里刚想着要怎么过去,她眼前的画面就一变,雷古勒斯已经在她怀里了。
她这次才发现她不仅可以号令阴尸,还可以随意使用这些阴尸的身体,就跟附身似的。
她检查了一下雷古勒斯的身体,发现他虽然重伤昏迷,但好歹还活着。
必须把雷古勒斯带出去医治!
弗洛伦斯附身了一具看上去特别高大的阴尸,然后背着雷古勒斯游到湖岸边,接着,她便回到了自己的本体,把雷古勒斯从水里拉到岸上。
她想幻影移形把雷古勒斯带出岩洞,但她发现自己做不到。
她只能让自己来去自如,却无法带人。也许这个岩洞被施了厉害的魔法,不防阴尸,只防巫师。
那她便试着去找出口。
岩壁那里隐隐约约有什么东西在飘动,她直觉那里可能有什么隐藏的机关。
但让她失望的是,那里什么都没有。
找不到出口,弗洛伦斯急的团团转,不放弃地一点点摸索着四周的岩壁。
忽然,她身后传来了水花噗通声,弗洛伦斯猛地扭头,才发现雷古勒斯好像醒了,但他又掉进湖里了。
弗洛伦斯赶紧过去把他捞起来,气愤地指责他乱动。然后试图用愈合魔咒为他治伤。
雷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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