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在想办法,心下思量着不同的方案。
如果任由水势涨起、倒灌进井中的话,枯井里的那人恐怕很快就会被淹死了。所以禹四周寻找着能够阻隔水的物件,想争取多一点施救的时间。
可周围愣是找不到堪用的东西了,太轻的已然被冲走,太沉的没在了水流底处,禹一时半会儿倒腾不到手中。
耗去了一点时间,仍没有什么进展。
水流汩汩涌动,丝毫不顾及危机中的人们为难。
井底是存蓄了不少水了,枯井不再空枯。
里头被困的那人不知外头禹在帮衬着施救,呼告的声音颤颤不抱着希望:“有人吗?有人的话,能不能救救我?”
水流哗啦哗啦,成瀑又成帘,折曲了传送出的音色。
禹听见了。禹听岔了。
“有人在的。我在!”谅解井底的可怜人无助无依,竟被亲弟弟谋害,禹的应答声比任何时候都软。
不合时宜想起了帝舜此前也是被亲爹戕害——
怜悯和仇恨相交织,禹一时克制不了内心深处蔓延的怪诞感觉。
然而,禹将心间的怪诞圈束得很好,没有肆意发泄在陌生可怜人身上。
善意虔虔、救人心切,禹既然选择了救人,便会坚持着救人到底。
终于在某间屋舍的外墙壁面上,倒腾到了一根勾挂着的绳子。禹目测着估量,长度应该是够的,就是细了点。
不知井底那人身量是否高大?是否沉重?
要是绳子能把那可怜人拉上来,就好了。
“我现在扔一条绳子下去给你,你抓牢,试试爬上来!”禹先抛的绳,再说的话。
井底的可怜人也醒目,在绳子一落下去的顷刻时间里,就攥紧了、正在上爬。
许是井深、又或是浸了水发沉,井底爬的速度并不很快。禹要很小心地抵在井边,咬牙切齿作墩柱一般支撑,还得防范着自己被反拽进井里去。
“谢谢你……我在爬,请你不要放弃我。”井底那人在努力了,也通透地知悉禹在外头的难处。于是,一句一句不停地道着谢意、央着托付。
“我不会松手,你、抓紧着爬上来,先上来再说别的。”禹替井底那人着急。
话该少说些的。等成功得救了,再说多少都行。
可攀爬的那人却仍旧道谢不停,听语气也不似慌乱紧张的样子。
更奇怪了。
用细绳救人,终归勉强。
即使漫涨的水势浸润了细绳,已经竭力润滑得足够有韧性,最后却仍旧受不住双向力量的拉扯,挣断了。
井外的禹突然拉空,向前扑腾得狼狈;
井内的可怜人失去了挂力,重新落入水中。
“咕咚”的浪花翻腾,耍得人好生狼狈。
禹想着绳子一断,那可怜人肯定会慌?为了不让那人误会,禹顾不上拾掇自己,着急解释道:“是绳子断了,不是我不救你——别慌别怕,我再想想办法!”
眼帘挂满了短时间里擦不干净的水渍,禹张不开眼睛看井里头的情景。
只能凭听力不可靠地听,听扑腾声音起伏不绝。
生怕井里头的人丧命,禹情急之下将骨耜伸进了井口。
骨耜不比细绳堪抓,但好歹也是能抓附的长杆物。
伸它进井里救人,总比空空双手、什么都不干,要好罢?
然而,自骨耜探入井口之后,井中的动静似乎就变得凝滞了。
禹分不太清涌动水流和扑腾动静之间的细微区别,只察觉井底那人不再哼声说话,心惊会不会是遭遇了不测?
“你还好吗?可别淹死了——我伸进井里的骨耜你看见了吗?若是够不着,你吭一声;还差多远,也吭一声。”禹的眼睛进了水渍,顾不上为自己擦,全心全意记挂着要救人。
井底仍旧没有回应,氛围沉寂得可怕。
禹勉强瞠开眼,眨巴眨巴往井里看,看的虽然不真切,但瞥见那可怜人没沉底,不像是要死了。
既担心又不解,禹一味地催促:“一会儿不仅是井里,井外都会被洪水淹没,可不能磨磨蹭蹭的。你抓住骨耜那一端,放心,我力气大,肯定保你安全!”
禹说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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