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刃终究没有了却帝舜的性命。
就在刃锋落下的顷刻,屋内闯进来了一个小孩子——帝舜的儿子商均。
禹被撞破凶杀动作,不能安定、故而仓皇,下意识就把骨刃藏在身侧,没让小孩子看得真切。
商均懵懵懂懂,不知悉不期而至的禹是什么人?一大清早地到家中,是要干什么?
他无知的问语如小小身形一样憨憨:“你是谁?你和我父君在做什么呢?”
偶然滴落于地上的血迹和制陶的陶泥污垢,相似却不同。
商均搞不清楚,仍以为来者良善。
面对稚子的茫然问询,毫无行事道理的禹没办法用回应。
他不知如何作答。
假话说不出口,实话也说不出口。
帝舜也没趁机在儿子面前将事故托出,反过头来帮衬着禹解围:“商均,这位阿叔在和父君谈要紧的事情。你先出去,等我们谈完了,你再进屋里来。”
温声和蔼、不见紧迫,丝毫不像是被劫持的被害者。
又或许,他笃定着禹不会真的杀了他?
那份笃定让禹心生不悦,但又无可奈何。
商均听见了父君要他离开的话语,却不愿意当即离去。
他壮着胆子,小胳膊小腿蹦走到两位大人身边,缠抱着他们的小腿。而后抬眼看看帝舜、偏头再望望禹,双眼闪着星星、期盼着眼前大人们的后话和动作。
骨刃确确实实再难伤人。
禹兀自憋着崩溃,终究不忍污染稚子纯真的眼睛。
他想起来妻子也怀胎多月,按常理推衍,自己也会有一个质朴可爱的孩子。
又瞧商均对帝舜亲昵的模样,怕是关系极好——
帝舜或许还是有他为人堪赞的好处的?虽然可能不是好儿子、好兄长,但至少会是个好父亲、好丈夫?
杀意一旦退泄,动机就会动摇。
禹想要帝舜性命的执念,已经不再像起初一样狂躁而汹涌。
骨刃终究离手,落地铮铮而鸣。
没伤任何人,除了禹自身、除了禹的自尊。
“什么声音?”商均小小年纪,听力倒敏锐。
“什么声音?我没听见哩,禹你听见了吗?”帝舜恢复了从容笑意,笑意将威严遮掩,显得异常宽宏。
商均刨根问底,笃定道:“明明有!是‘叮当叮当’、‘哐当哐当’响的,就像骨头落地的声音那样!”
帝舜那没被儿子抱着的另一条腿,轻轻移位,把狠戾的杀人凶器严严实实踩在脚底。
商均松开手,屁颠屁颠绕了几圈,果真没在地上找到可疑的物件。这才放弃,不情愿地劝服自己的确是听错了。
禹瞅着帝舜的从容,面色虽肃然、心底却十分沮丧。
他只能压低声音,不被小孩子听见地,与帝舜咬耳怨诉:“你对自家亲人如此慈蔼,连要杀你的父弟都可以原谅;你对万众黎民如此慈悲,甚至不惜通宵劳碌只为多做陶罐——”
“为什么唯独,不能够放过我的父亲?”
怨诉已不再执着,仿若倾吐话语的原告已经认栽认命。
帝舜仍笑着。
他的笑意涵容禹所有的错与罪。
不赘述言语,这已经是全部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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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刃薄轻,思绪闷沉。
帝舜摩挲着手里这柄原本要杀伤了自己的凶器,恍惚之际出神。
是被群臣连声呼唤后,他才收束回游离的思绪,重新聚焦议政事务。
群臣们在就日前忽袭的水患作陈词,七嘴八舌地,把真实遇到的难题呈报给帝舜。
于是乎议政厅里乱糟糟的,绕梁响起无休止的聒噪。
他们的意见各个不同,但目的大抵是一样的:
“帝君,罪臣鲧死了,可水患仍在。”
“帝君,氏族需要有德贤才干的人顶替鲧的位置去治水。”
“帝君……”
“帝君……”
政务的紧迫性,帝舜深深地知道。
可兀自惆怅着,不知道该授命何人才能够担起这件劳苦重任。
一直不表态,群臣们就吵嚷得愈加激烈。
真教他头疼。
“帝君,微臣有一最合适人选举荐。”后稷始终没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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