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塘一事,闹得确实丢人,元嘉被卫皇后打了巴掌,被元兴帝罚了鞭子,实在是惨得很。
可每当元嘉回想起来的时候,不由得说一句:不死就行。
她自幼被禁足在寝宫里,有违规矩的事都做了,什么罚也都挨过了。
譬如,卫皇后让她三日不能吃膳食,没关系!当天晚上元嘉想了一计,找个能作画的宫人在画卷上画出一桌美食珍馐来,望梅止渴。
再譬如,卫皇后罚她抄书,她便装病,装得越像越好,甚至有一次为了躲避抄书,刻意泡冷水澡,让自己染上风寒。
……
哪一次被卫皇后罚,哪一次都没能奏效,至于有多少次,元嘉已经记不清了,只知道皇宫中的每个人,包括居于皇位的元兴帝,都拿她束手无策。
除了……宋麟生。
元嘉有时候也会想,三年的时间,人不知道投胎到哪里去了,而且连投胎的是不是人,都不曾知晓。
但唯一确定的是,他肯定恨她恨的入骨,投胎后说不定日后想要报复她……就像元嘉也一样。
想到酒楼刚兴起时,为了庆祝,早月特意拿出老家的收益,杀了一头猪。
事实上,那头猪精壮,肉质肥美,人人都直呼肉质鲜美,口感非常。
但不知为何,她元嘉吃得胃口全无,甚至夜般坏了肚子。
……不会是那头猪吧?
罢了,不想他了,晦气。
今日的酒楼依旧红火,吃喝玩乐一应俱全,很快就垄断了整条街的酒楼生意。
附近的老板们纷纷效仿,试图挽回冷清的生意。
奈何今日他们效仿,明日元嘉公主又想出一个稀奇古怪的点子来,老板们有怒不能言。
“公主。”早月一边波动着算盘,一边带着不解问道,“奴婢想不明白,宋城主不是许二小姐的定亲郎婿吗?可他不救许二小姐,却先救公主?”
元嘉的前胸贴着二楼的栏杆,饶有兴趣地朝下望去,开口道:“还能是为何?无非与那些人相同,看中了本公主的身份。”
早月深想了一会儿,点头表示赞许。
少女额前的栗色碎发微微撩起,像是郊野外蓬勃生长的,沐浴在风中的野草,元嘉百无聊赖地观察着人群。
“不过幸好,经过这件事,羌王后认为本公主是个行事无章的公主。”
说到这里,元嘉有些小愉快:“如果羌国顾虑到他们日后的声誉颜面,断不会让我去和亲了。”
皇宫中不止她一个公主,她只是最高贵,又最想用来交换利益的那一个罢了。
但,元嘉时常在想。
正因自己高贵,所以自己的婚事才要自己做主,生而为公主,她不希望她未来的郎婿是别旁人左右的。
元嘉抬头望天,白日晴朗,云卷云舒。
当然,不做旁人的娘子,只做高高在上的公主,自是顶顶好的。
父皇也一定是这样想的。
酒楼打烊,元嘉向往常一样与早月回到公主府,却不想府上又来了不速之客,张妈妈站在公主府门前,朝元嘉行了一礼。
“老奴见过公主。”
“怎么今日还来?”元嘉难免觉得厌烦,干脆毫不客气道,“下次再来,不管是哪路的神仙,本公主府上的家丁可再不是吃醋的了。”
面对如此身高气傲的小公主,饶是张嬷嬷再嚣张,也不由得心中生出些许胆意来:“公主,皇后娘娘命公主即刻进宫,有要事相商。”
“不去。”
说完,元嘉不再理会她,迈步进入府门,张嬷嬷竟一笑:“老奴忘了,今日不仅是让公主回宫,更是来,履行上次的承诺。”
一盏兔子灯,经由宫女之首,转交到了张妈妈的手里。
“公主,东西在老奴的手中,总要拿出点诚意来。”
“兔子灯?”
元嘉伸手去夺,张嬷嬷将兔子灯拿来,避开了她的手,明显是不想给。
“张嬷嬷,本公主上次同你去宫宴,履行了约定,你凭什么还占着兔子灯。”
“那是卫皇后与公主的约定,但现如今是老奴与公主的约定,你是公主,我们做奴婢的可承受不住皇后娘娘的皇威。”
元嘉哼了一声。
“公主放心,老奴是守信之人,只要公主肯回宫,老奴就会把兔子灯还给公主。”
青天白日下,被一个奴才摆了一道,元嘉越想越气,可毫无办法,只能提着裙摆大步迈上马车。
见小公主被逼从犯,张嬷嬷心里得意洋洋的很,继而准备上马车,哪知车厢里的小公主狠狠一跺脚,那力气极大,带着满心的不甘。
这一声响使得马儿受惊,嘶鸣的同时高高扬起前蹄又落下,虚惊一场。
车中的元嘉和早月安然无恙,只是,刚在车架前站稳的张嬷嬷就没这么好运了,当场后仰,扑通一声摔下马车。
张嬷嬷一声痛呼,老脸的褶皱几乎快拧成一团:“哎呦我的腰!”
两名宫女慌忙围上来查看:“嬷嬷!嬷嬷!你怎么样了!”
“我的腰,我的腰快断喽!”
元嘉嘴角扬起一抹笑,随后起身掀开车帘,露出脑袋,一脸诧异地对倒地的张嬷嬷道:“马儿怎么受惊了?张嬷嬷,你没事吧。”
宫女们不明情况,张嬷嬷气得直咬牙,她听得分明,刚才是元嘉在车厢里跺脚。
“多谢公主关心,老奴好的很。”
元嘉呼出一口气:“没事就好,张嬷嬷年纪大了,从这么高的马车上摔下来都不见得有事,日后一定会……”
话说一半,早月提醒道:“公主,是身体康健。”
她故作思考的模样,忽然灵光一现:“嗯……一定会长生不老,永远不死的。”
—
马场行至皇宫大门,张嬷嬷履行承诺,将兔子灯交给元嘉。
与其说是履行承诺,不如说是怕了,她怕即便自己手里握着把柄,一身反骨的元嘉公主什么事怕是都做得出来。
皇宫中的皇族,哪一个不是循规蹈矩?连大元的百姓也是随波逐流。
偏就她元嘉随心所欲,不怕旁人的目光,更不怕死,简直是活人中的异类,死人中的瘟鬼!
老腰还在隐隐作痛,而想到这里,张嬷嬷更是顿觉胸口发闷。
元嘉下了马车,低头看着那张淡黄红眼的,有些陈旧的小兔子灯,心里好像也跟着暖了起来。
结果正准备叫那张嬷嬷一起去慈宁宫,哪知张嬷嬷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指着她,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哦,张嬷嬷身体不适,那便好好治病,本公主自己认得路,便不劳烦张嬷嬷了。”
——
许宰相与慈宁宫面见卫皇后,三句两句离不开元嘉如何针对自己的爱女,还说无论都要将元嘉公主惩治到底。
宋阳插不上话,径自离开,左右也是许宰相府的家事,与他无关。
他在宫中的御花园中散步,此刻正是入秋时节,落叶纷纷,菊香满园,甚是沁人心脾。
一双极其好看的眸黯淡了几分,随后冷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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