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阳欲要往前走元嘉张开双臂,挡在他的面前,他不由得道:“就这么拦?”
“对。”
“公主。”宋阳看着她,依旧客气,“臣不会武功,但身边的长青却是一把习武的好手,公主你确定能拦得住臣吗?”
元嘉将袖子撸起来,一副要打架的姿态:“能。”
她看到宋阳始终看着自己,像是全然不相信一样,上前一步,双手抓住青年的衣袖。
长青不由得将手放在剑柄上,他与元嘉公主相处的时间并不长,可经过这几天的观察,和宫人们的口述,他知道元嘉公主一定会放纵行事。
若她硬来,拔剑恐吓。
只是……小公主怕剑吗?
宋阳看了一眼她攥着他衣袖的手,又再次看向元嘉,缓缓启唇:“公主想怎么做?”
“早月。”
早月应了一声:“公主。”
“打本公主一巴掌。”
“啊?”早月支支吾吾道,“奴婢,奴婢下不去手。”
啪得一声,清脆利落,却不是打了巴掌,而是元嘉自己,打在了自己贴在面颊处的手掌心上。
恰逢另一边,元兴帝像往常那般,准备去慈宁宫看望卫皇后,只不过不同的是,他怀中抱着与卫皇后的一双儿女。
二皇子……也就是太子,名唤元澈,三公主叫元姒,兄妹二人都是元兴帝与卫皇后所出。
他们正处于启蒙时期,这几个月以来一直在隐居山林的大儒所教养,如今礼仪得体,书法吟诗,信手拈来。
元兴帝对这两个孩子甚是喜欢,比起两个孩子的资质言语,他最在意的,是元澈与元姒,比元嘉更为优秀。
百姓们人人夸赞元庆帝的光宗耀绩,夸赞他的仁义善良,但是元庆帝唯一的子嗣,却不如他的两个孩子。
这样想,元兴帝顿时舒坦不少,好像捆绑在心上的枷锁,逐渐放松下来。
他一手抱着元姒,另一手牵着元澈,走着走着,元姒一根手指忽然指向那边的游廊处:“父、父皇。”
元澈朝那边看去:“长姐。”
隔着满园的秋菊,斑驳的日光,元嘉拉扯着宋阳的衣袖,看向元兴帝,竟是呜呜地哭了:“二叔,宋城主刚才扇了本公主一巴掌。”
宋阳:“???”
长青:“???”
元兴帝带着两个孩子走上前,问道:“宋城主把你如何了?”
元嘉哭哭啼啼,难得委屈可怜:“他扇了本公主耳光,说本公主欺负与他定亲的许二小姐,还说,许二小姐因为此事受到惊吓,茶不思饭不想,日日哭,夜夜哭。”
见到元嘉这副与平日里截然不同的模样,元兴帝心里大概有了数。
宋阳袖口下的手气得微微发抖,喉结蠕动,那张好看的面孔依旧是恭敬的神色。
他当即跪下,拱手道:“陛下明鉴,臣从未因许二小姐,伤害公主半分。”
其实不必宋阳说,元兴帝便知道真相,天生反骨的公主一反常态,哭哭啼啼地像个小女孩一样,向他告状。
元嘉是他的侄女,他太了解她了,她从不示弱,即便被人冤枉被人欺负了,也要千倍百倍还回去。
所以,他怎能不清楚她在演戏?
但元兴帝担心,如果就此拆穿,激起元嘉的反骨,所以无奈只能装糊涂,把这出戏演下去。
元嘉一边用袖子抹眼泪,一边哭得更甚了:“二叔,宋城主他还说……”
“还说什么了?”
“还说。”元嘉抽抽搭搭道,“日后会上奏弹劾本公主,定要把本公主失去公主的身份,贬为庶人。”
宋阳:“……臣从未说过这样的话。”
元兴帝试图平息了事道:“好了,嘉儿,此事朕会还你个公道,快起来。”
“本公主不起来,万一二叔反悔了,不罚宋城主怎么办?”
此刻的元嘉,一言一行皆像个与元澈元姒一般大的孩子。
她不仅要拦宋阳去慈宁宫,还想给他一个深刻的教训罢了。
元嘉看不惯许聘婷,连带着看不惯这个,只有几面之缘的宋阳。
哪知此时,宋阳却忍俊不禁地笑了,元嘉听得清楚,于是问:“宋城主,你笑什么?”
“公主,许相已经在慈宁宫做客已久了。”宋阳如实道,“臣只是,跟随许相一起进宫,途中身体不适,来御花园散心罢了。”
听到这句话,元嘉犹如当头一棒。
所以,他不是去慈宁宫告状,只是,去御花园闲逛?碰巧遇到了她?
元嘉气得从地上站了起来,满脸不情愿地拍了拍裙摆上的灰尘。
所以,宋阳骗了她!?
元澈双颊通红,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元姒指着自己异父同母的姐姐元嘉,哈哈大笑了起来:“大姐姐,大姐姐,不知羞,不知羞!”
宋阳望着迎面而来的元嘉,下一刻肩膀被狠狠撞了一下,小公主大步离去,不再理会他们任何人。
—
元嘉就这样一路走,在她脑海中循环往复的,不是宋阳骗了她,而是元姒的笑声,怎样都挥之不去的。
最后,少女慈宁宫前停下,她长舒一口气,调整好心绪,双手准备脱开宫门的那一刻,忽然停住。
“羌王后,先前你差人同本宫说,和亲从其他公主与郡主们中另选,如今为何又让嘉儿继续与羌国。履行和亲之责了呢?”
元嘉愣了愣。
尽管交谈声比较模糊,元嘉还是听到了寝宫之中,卫皇后与羌王后之间的交谈。
慈宁宫中,精美绝伦的和亲嫁衣挂在衣横上,后摆曳地,金线勾巧夺天工的,勒出栩栩如生的凤鸟。
二位年过三十的妇人欣赏着嫁衣,聊得格外投机,而许宰相并不在寝宫之中,也许早就离开了。
她听见羌王后答:“自然是转念一想,元嘉这孩子不仅极好,而且还是不可多得的奇女子。”
“奇女子?”
卫皇后一怔,随即笑得更深了:“羌王后说笑,方才许宰相的话你都听到了,还叫她明日去府上向许聘婷赔礼道歉,害,本宫这女儿,最是令本宫头疼。”
“起初啊,我也与娘娘想法相同,公主虽好,但行事过于放纵,若随我们回到羌国,羌国是个小国,属实不妥。”
卫皇后点点头:“自是。”
“可我那三个王儿却是另有看法。”
“什么看法?”
“他们同我说,羌国女子大多性烈,若寻个温顺体贴的中原公主,日后纳妾,正室岂能管得住妾室?”
“原是如此。”卫皇后又问,“难道,本宫的嘉儿,性子比那几个女子还要烈?”
“娘娘,用你们中原的话说,堪称有过之而无不及,一骑绝尘。”
卫皇后接话道:“看来,嘉儿这一身的反骨生对了地方,兴许三位皇子的其中一个,乃是嘉儿命中注定的有缘人。”
在殿门口偷听的元嘉瞪大了眼睛。
管……管妾室!?
听到这三个字,元嘉顿时暴跳如雷,恨不得一脚下去把门踹开。
她真看看说出此话的羌王后,大惊失色是什么模样?
堂堂开国公主嫁到地处大漠的羌国,这门亲事,她已经是低就。
现如今,要嫁之人不仅有纳妾的心思,娶她的缘由是为了,用她的一身反骨去管妾室?
卫皇后与羌王后的谈话被推门声打断,元嘉没怒没闹,安然地走到她们面前,行了一礼:“见过母后,见过羌王后。”
见她反常,又是突然进来的,卫皇后猜想元嘉大概是在宫门外,暗中听到了刚才的对话。
卫皇后太了解自己这个女儿了,知道她断不会去羌国和亲的,于是道:“嘉儿,当年的约书已定,你……”
“母后。”元嘉竟是明媚一笑,打断了她,“儿臣愿意前往羌国,和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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