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应该在监视的两个侍从忙前忙后,终于将楚将军一掷千金为阿筠姑娘买的所有东西送回府中。
冯文源看见运回府、堆的有小山高的女子用物险些惊掉了下巴,这还是他头一回看见出手这么阔绰的。
细想之下惊觉不对:“我让你们盯着人,谁让你们给别人当奴才使唤?”
侍从擦了一把流了满脸的大汗,颤颤巍巍道:“楚将军说这些都是为阿筠姑娘买的贵重物品,一定不能出现任何闪失,便让小的们先运回府。”
冯文源怒火中天,正准备骂人,余光忽然瞥见什么,“蠢材”二字又硬生生咽了回去。
“楚将军、阿筠姑娘。”说曹操曹操到,一眨眼的功夫楚明霁就出现在了面前,冯文源换上一张笑脸。
“什么事劳冯知县如此动怒?”楚明霁挑了下唇,先是检查了一下这些东西有没有什么闪失,才道:“多亏了冯知县的两个侍从,帮我将这些运回来。”
冯文源一噎,险些一口老血喷出,他派人是去监视的,还真给别人当侍从使唤了。
冯文源敢怒不敢言,看着仆从们井然有序地将这些东西运往楚明霁所住的院子,问道:“不知楚将军和阿筠姑娘玩的可还尽兴?”
冯文源本想试探一下他们二人方才去了何处,不过仔细一想,这淮州城都是他的人,去了何处总归是能查到的。
“尽兴,怎会不尽兴?”楚明霁视线淡淡地落在冯文源身上,话里有话道:“冯知县治下的淮州城可真是一片祥和,百姓安居乐业啊。”
这说的分明是好话,不知为何,冯文源心中莫名漏了一拍,心虚感油然而生。因为楚明霁看他的眼神,不带一丝情绪,甚至有些冷。
冯文源笑了笑:“这都是下官应该做的。”
楚明霁和纪筠一同回了院子,之后两日楚明霁和纪筠没有在外出,整日待在院中过上了的闲暇时光。
冯文源派去的仆从回来禀报的都如出一辙,无非就是楚将军和阿筠姑娘的情情爱爱。
第一日,仆从来报:楚将军和阿筠姑娘在院中下棋,两人言笑晏晏,相对而坐,眼中只有彼此;第二日,仆从来报:楚将军今日闲来无事,为阿筠姑娘亲手搭了个秋千,眼中尽是宠溺;第三日……
还没等到消息。
冯文源刚端起一杯茶,仆从慌里慌张地进来禀报,匆忙之下连礼数都忘了。
冯文源喝茶的动作一顿,以为这两人终于坐不住了,要发生什么事情了。
结果等来的却是噩耗。
“老爷、老爷不好了……”进来的仆从紧张的连话都说不清,指着外头:“老爷,小舅爷快要不行了……”
“什么?”
冯文源还未反应过来,身边的冯夫人惊吓而起。今日冯文源终于有雅兴来她院中,两人本该是甜蜜地用着午膳,却不成想听到如此噩耗。
还没等下人禀报,便接连听见几声惨叫声,哭吼声响彻天地。
“大姐、姐夫……你们可要救救我啊……”冯夫人的弟弟,寿安堂的东家梁山鬼哭狼嚎,由医馆的杂役搀扶着进来。
“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冯夫人瞧他这般,着急道。
看见阿姐梁山像是终于看到了希望,脚下一软跪在地上,疯了般道:“阿姐,我不活了,我不活了……你一定要救救我。”
冯夫人吓了一跳,这人还好好的,四肢健全,说什么死不死的。冯文源连忙去扶他“快与我说说发生了什么,谁这么大的胆子敢欺负你?”
这些年在冯夫人的庇护下,梁山混的风生水起,堪比淮州城小霸王。
冯夫人想不明白,有谁敢欺负她这个阿弟。
梁山嘴唇翕张,颤抖了几下,似是难以启齿,用眼神示意身旁的杂役。
冯夫人见状心下一紧。
杂役心领神会,将那日那个来路不明的女子是如何进的寿安堂,又是如何出的寿安堂,这期间的来龙去脉全部娓娓道出。
冯夫人闻言,险些没站稳,趔趄退后了几步,颓然坐在了椅子上。
梁山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抱着冯文源的大腿,哭丧道:“姐夫,你一定要帮我讨回公道啊。那女人现在肯定在城中,她肯定在城中……”
冯文源瞪大眼睛往身下一看。他这个小舅子虽然平日里不学无术,可到底还与他沾亲带故,还是他夫人唯一的弟弟。
城中忽然出现这么危险的女子,若是不赶紧抓起来,万一日后胡乱投药……
他道:“你仔细说说那女子样貌如何,我让画师画下来,全城通缉,定会为你讨回公道。”
冯夫人用帕子掩着鼻,无声落泪:“阿弟还未有子嗣,往后该何时是好啊,难道我梁家真的要绝后,断了这香火不成……”
“是啊,我还未有子嗣,这以后可怎么办啊……”梁山这下是真的一哭二闹三上吊。
若以后他真的如同废人一般,后半辈子再无法享乐,那简直比要了他的命还难受。
这个噩耗搅得全府都不得安宁,冯文源又是愤怒又是心惊,他这夫人平时里温柔贤惠,但最看重的便是他这个阿弟。
断不能让他有什么闪失。
冯文源断然不会让他就此颓废:“小山,你先起来,你这几日便安心在府中养伤,姐夫这就去帮你将全淮安城最好的大夫寻来,保准治好你。”
“这般恶毒的女人,抓着任你处置,千刀万剐也由你。”
这府里大中午出了这种事,纪筠在院中都能听到哭闹声。她放下手中的筷子,确定道:“看来是那药起效果了。”
纪筠早已算好这药发作的时间,一般药服药两日左右便会生效,自此以后再无法起来,和一个废人无甚区别。
“纪小姐下手可真够狠啊。”楚明霁笑了,这种损尊严的事简直比直接杀了他更难让人接受。
既知晓梁山的身份,那么他出了事肯定第一时间来找他的靠山,这两日他们都没有出府,而是在府中等着看这出好戏。
这出戏一直唱到梁山无力晕过去为止,这般伤心欲绝,心中肯定是崩溃到了极点。
纪筠平生最看不惯的便是这种恶人,打着行医治病的名头来残害他人,在通过势大肆意欺压百姓。
这所以有今日的寿安堂,那是因为他们赶走了所有医术好的大夫,垄断了所有的药行,这也将成为他们最致命的弱点。
“现在全淮州城最大的医馆便只有一家寿安堂。这城中的大夫都被他们赶走了,我倒要看看这淮州城还有谁能救他。”纪筠立在窗前,看着住院的方向。
冯文源这下是遇到难题了,他派出去的人一个接着一个回来,连一个医术高超的大夫都没有找着。这一问之下才想起来,当初小舅子要开寿安堂的时候,他背地里将那些抢走寿安堂生意的大夫全部赶走了。
“这下该如何是好。”冯文源一屁股坐在板凳上。
出门办事的阿蛮恰好在此时回来,闻此消息赶来,瞧见死气沉沉的冯文源,道:“我已经派人去其他地方寻大夫了,不过这来去最少都要几日的时间。”
“那害人的女子可找着了?”冯文源问。
“还未。”这一回来便碰上这种事,阿蛮总觉得这事有些蹊跷:“我怀疑此事并非巧合,而是有人故意为之。先不说这女子是何时入的城,这城中人都知道梁山与你的关系,断然不敢以下犯上。”
“而且那女子好生聪明,留下了‘药方’,却又什么都没留下。”这样一来,他们没有直接的证据可以证明就是此女害的人。
仅凭梁山一人的口供,就算到了衙门也没理说去。
他们当然不需要证据,往日冯文源说什么便是什么,但现在府中来了两位身份显赫之人。
“纪小姐可曾出过府?”阿蛮忽然问。
冯文源想起这两日下人们的禀报,丧气地摇了摇头:“没——”
“有”字还未出口,冯文源一顿。忽然回忆起两日前运回府的那些东西,便道:“两日前离开过,不过我派人跟着,买完东西便回来了……只有中间一小段时间没有留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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