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这知县真与山匪勾结在一起了?”
楚明霁立在窗前,确认外面无人监视后拉上帘幕,在纪筠对面坐下:“本来还不确定的,去了趟军营,反而能确定了。”
提到这,他眼中满是不屑:“一群花架子做戏,一个能打的都没有,我可不会相信这种兵能胜过一群凶悍的山匪。”
而且还是入别人的地盘,带这种兵无异于是自寻死路。
纪筠闻言,神情凝重:“照你这么说,如今整个淮州都是他们的人了,我们岂不是被困在这了?”
现在还住在人家眼皮子底下,时刻都受他人监视,想要逃出城并非易事。
“所以,我们要等。”楚明霁抱着臂,身体往后倚在座椅上:“我的副将不日便会抵达淮州,等援军来了,这淮州你能直着走。”
他这人说话怎么这么嚣张?不过细想一下,他确实有嚣张的资本。
“纪小姐,咱们这些日子,便好好演戏,拖延时间吧,等援军到来吧。”
“演戏?”对上楚明霁意味不明的目光,纪筠莫名有种不祥的预感。
而后终于想起了什么,看了眼紧闭的房门,复又看了眼只有一张的双人床榻:“……”
一个房间,一张床榻,两个人……
“看来他们这是已经将我们当成‘夫妻’关系了,委实是委屈纪小姐接下来的日子要陪楚某把这场戏唱下去了。”他淡淡道。
想起楚明霁今日的种种不符合常理的行为,纪筠反应过来:“楚明霁,你个无赖。”
若不是楚明霁在阿蛮面前明里暗里的暗示,根本不会有这种事发生。
昏暗的灯火下,少年睫毛轻眨,没了往日的淡漠,显出几分温柔来:“纪筠,我这可是在为你的安危着想。”
纪筠心中一紧。
“让他们看出你在我心中的分量,日后他们若起了杀心,便要掂量掂量这人他们能不能动。”
若哪日纪筠真的不慎被人抓走,比起直接杀了,更有价值的是手中多了个筹码,一个可以威胁到楚明霁的筹码。
那样一来,她便还是安全的。
楚明霁少有直呼她名讳的时候,纪筠心中莫名一动,像是认亲了局势,自我安慰。
“不就是演戏么,这有何难?反正我们当初入城的时候也说过要扮演夫妻不是?”
楚明霁一噎,轻咳一声:“你这几日尽量待在我身边,离那个叫阿蛮的远点,此人不简单。”
想起冯文源局促时与阿蛮对视的那一眼,加之纪筠看到此人的第一眼,便给她一种危险的感觉。
纪筠恍惚一瞬间明白过来:“你的意思是,他很有可能是瑞王身边的幕僚?”
“毕竟这冯知县可不像是个聪明人,能忽悠我们的法子多的是,没必要亲自挨一刀。”
楚明霁道:“况且,这个阿蛮的明显比冯文源要有主见,或许他才是那个做局的人。”
既是瑞王的昔日的幕僚,主子因她而死,若他得知纪筠就在这淮州城,肯定会想方设法地想要追杀她。
楚明霁说的没错,他们的关系若只是上下级,那么死一个属下有何难?他们会更加肆无忌惮,毫无顾虑地杀了她。
想到这点,纪筠后怕起来,前世她没有这段经历,没法避开预料之外的危机。还好身边的人是楚明霁,能保她性命无虞。
“你害郡主入狱,阿蛮若是忠仆定然会想办法杀你。”灯火下,那微微张开的薄唇色泽愈发红润,他看向纪筠,打量着她细胳膊细手:“在此之前,我先给你准备个能自保的暗器。”
纪筠目光一顿,视线落在别处:“暗器?你会不会太高看我了?”
论医术毒术她倒是得心应手,若要论起杀人术,她是一窍不通,况且现在起步也不是短时间能学会的。
“别急,到时候看了,你自然就知道了。”
“那我们明日便到城中逛逛吧,他们应该不会将我们囚禁在——呀!”
楚明霁往前一步,略微屈膝弯下腰,手臂揽上腰肢一用力,一把将她扛在了肩上。
纪筠吓了一跳,用力捶打他后背:“楚明霁你干嘛!放我下来,你要扛我去哪……”
随着动作一晃,半道欣长的人影正投落在隔扇上,纪筠心中一紧,有人在外面偷听——
纪筠挣扎愈加剧烈,制造出各种声音混淆视听,在外头的人看来,这倒像是小两口在屋中甜蜜,每一句都是情趣。
少年的肩膀宽而结实,她就这么趴在他肩上,属于他的气息袭来,一股熟悉的雪松香钻入鼻中,清冽扑鼻。
他的气息将她包裹,在这样的姿势下持续了一段时间,楚明霁将她轻放在床榻上。
一刻钟后,纪筠坐在床榻上平复心跳,外头人已经离开了,她正色道:“下次要干这种事的时候提前跟我说一声。”
这要是换做其他女子,指不定会以为他有什么非分之想。
楚明霁的关注点却不在这上面,而是问:“还有下次?”
纪筠气结:“楚明霁!”
楚明霁无奈一笑,一只手撑在床沿,手中才存留这方才的触感,这是他平时第一次与女子这般亲近。
“行,下次我温柔点。”
纪筠发现他这是没法好好说话了,索性闭上了嘴。
随着夜色越深,更大的难题来了,现在只有一张床榻,到底由谁来睡?
也不知是不是这个冯文源别有用心、故意在试探他们,房内唯一能睡人的便只剩一张床榻,连坐榻都被人搬走了。
纪筠抬脚踩了踩地,楚明霁似有所感:“你该不会是,想让我睡地上吧?”
纪筠斟酌再三,叹了口气,这地板这么硬,一觉醒来肯定腰酸背痛。
“要不你我一同睡这床榻?”纪筠同他商量,因为她也不想睡地板。
这床大到能容纳三个人,两个人睡不算勉强,纪筠抓了个枕头放在中间:“你我便以此为界,各睡半边如何?”
折腾了一日,纪筠困倦不已,不想再与他争辩这个。
楚明霁略微诧异,没想到她会这么说,本来他都打算在地上将就一晚了,反正以前比这更差的环境他都睡过。
但对上她看来的目光,楚明霁忽然又不想在地上将就了,试探地问:“你这睡相,怎样?”
纪筠打着哈欠:“挺好的,楚将军放心便是。”
纪筠褪下袜子,将外套的襦裙褪下,穿着剩余的衣物躺到了里面,只余楚明霁略带诧异的目光。
纪筠往里缩了缩,拉高被衾,佯装睡下了。方才还强装镇定的内心此刻躁动不安,只得把头埋进被衾中。
楚明霁看着她的动作,很轻地笑了一下:“别埋了,在埋透不了气了。”
于是目光中的那颗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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