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期,就在十日之后!”
轰!
这几个字,如同一道九天神雷,在萧羽的脑海中轰然炸响。
他周身的空气,仿佛在这一瞬间被抽空。
那刚刚因一场大胜而沸腾的关楼,刹那间陷入了冰窖般的死寂。
所有将士脸上的狂热与崇拜,都僵住了。
他们感觉到一股无法形容的恐怖气息,从他们神明般的太子殿下身上,疯狂地弥漫开来。
那不是杀气。
那是比杀气更纯粹,更原始的……毁灭意志。
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他的一念之间,即将崩塌。
“你说什么?”
萧羽缓缓转身,他的声音很轻,却让那名单膝跪地的黑冰台密探浑身剧颤,仿佛背负着一座无形的山岳。
密探的头埋得更低,几乎要贴到地面上。
“回殿下,消息千真万确!太原王家与太原郡守府联姻,已昭告全城,婚期定于十日后,迎娶王婉儿小姐的,是郡守独子,李承功!”
李承功?
萧羽的瞳孔,缩成了最危险的针尖。
王东来!
好一个王东来!
两年的赌约,期限未到,他竟敢如此!
他这是在逼他!
他这是在用婉儿的终身幸福,来向自己宣战!
他以为自己远在蜀中,鞭长莫及?
他以为自己拿下一个小小的郡守府,没有办法?
一股暴戾的怒火,从萧羽的心底最深处,如同火山般喷涌而出。
他紧握着刀柄的手,青筋暴起,发出咯咯的骨节爆响声。
脚下的青石板,承受不住这股逸散出来的恐怖力量,以他的双脚为中心,寸寸龟裂,蛛网般的裂纹迅速蔓延开来。
“殿下!”
一名跟随他多年的将军,感受到了萧羽那几乎要失控的气息,壮着胆子上前一步。
“噗——”
那将军还未开口,就被一股无形的巨力轰中胸口,整个人如断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口中鲜血狂喷,撞在远处的墙垛上,昏死过去。
全场,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用惊恐的眼神看着萧羽。
他们从未见过太子殿下如此失态。
“传我将令!”
萧羽的声音,冰冷得不带一丝人类的情感。
“黑冰台!”
“属下在!”
那名密探和周围阴影中同时响起了数道回应。
“即刻启动所有暗桩,给我盯死太原郡守府和王家!婉儿若有半点损伤,我要他们满门上下,鸡犬不留!”
“遵命!”
黑冰台的密探领命,身影一闪,便消失在了原地。
“大军!”
“末将在!”
几名高级将领齐齐单膝跪地,心惊胆战。
“三万大军,交由副将统领,继续清剿蜀中余孽,但有反抗者,杀无赦!”
“殿下,您要……”一名将领愕然抬头。
“点一千轻骑!最好的战马!备足三日干粮!”
萧羽的目光,穿透了夜空,望向遥远的东方。
“一个时辰后,随我出发!”
“殿下,不可!”另一名将领急声劝阻,“蜀中距晋阳,足有数千里之遥,路途艰险,关隘重重!十日之内,绝无可能赶到啊!”
“更何况,您只带一千轻骑,若是途中遭遇埋伏,后果不堪设想!”
“是啊殿下,请三思啊!”
“您的安危,系于大唐国运,万万不可冒险!”
众将领纷纷跪地劝谏。
在他们看来,这完全是一个疯狂的决定。
为了一个女人,让太子亲身犯险,穿越数千里敌境,这简直是拿国运当儿戏。
“闭嘴!”
萧羽一声怒喝,蕴含着恐怖的威压,震得所有人耳膜嗡嗡作响,心神俱裂。
他血红色的双眸,扫过跪在地上的众将。
“我的决定,需要你们来质疑?”
“我再说一遍。”
“一个时辰。”
“谁再多言半句,军法处置!”
说完,他不再看任何人,转身走下关楼。
他每走一步,脚下的石阶便留下一个深深的脚印。
众将领面面相觑,脸上写满了骇然与不解,却再也无人敢开口说一个“不”字。
他们知道,太子殿下已经陷入了真正的暴怒。
此刻,谁敢触其锋芒,谁就是死路一条。
……
一个时辰后。
剑门关外,一千名最精锐的骑兵,已经集结完毕。
他们跨坐的,是清一色的北境汗血宝马,每一匹都神俊非凡,能日行八百里。
所有骑兵,都换上了最轻便的皮甲,只携带了弯刀,**和三日的干粮饮水。
他们不知道要去哪里,也不知道要做什么。
但他们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一股决绝的肃杀之气。
因为他们的统帅,是太子萧羽。
只要太子一声令下,就算是刀山火海,他们也敢闯!
萧羽换上了一身紧身的黑色劲装,翻身上马。
他的身后,李干如同一道影子,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另一匹马上。
“出发!”
萧羽没有一句多余的废话,猛地一夹马腹。
黑色的战马发出一声长嘶,化作一道离弦之箭,向着东方狂奔而去。
“驾!”
一千铁骑,紧随其后,如同一股黑色的钢铁洪流,卷起漫天烟尘,消失在夜幕之中。
他们的速度,快到了极致。
星夜兼程,人歇马不歇。
沿途遇到的所有关卡,在看到太子仪仗和那面黑龙旗的瞬间,无不第一时间敞开关门,不敢有丝毫阻拦。
然而,仅仅两日之后。
当他们冲出蜀地,进入汉中地界的一处峡谷时。
前方的道路,被堵**。
数以千计的武者,手持刀剑,列成阵势,将狭窄的谷口堵得水泄不通。
他们的服饰各异,显然来自不同的门派。
为首的,是一名身穿青色道袍,手持拂尘,仙风道骨的中年道人。
他站在阵前,神情倨傲,拦住了一千铁骑的去路。
“吁——”
萧羽猛地勒住缰绳,战马人立而起,发出一声不安的嘶鸣。
他身后的千名骑兵,也齐刷刷地停下,动作整齐划一,瞬间拔出了腰间的弯刀,杀气腾ung腾。
“来者何人,敢拦太子车驾!”
一名骑兵将领越阵而出,厉声喝问。
那青袍道人看都没看他一眼,目光直接落在了萧羽身上,微微一笑。
“贫道青城派掌门,张青峰。”
“听闻大唐太子殿下驾临蜀地,我等汉中武林同道,特来迎接。”
他的声音不卑不亢,却带着一股居高临下的意味。
“只是不知,太子殿下行色匆匆,这是要去往何处?”
“莫非是嫌我蜀地招待不周?”
他身后,那些江湖武者发出一阵低低的哄笑。
萧羽的眼神,冷得像万年不化的玄冰。
他的时间,无比宝贵。
每在这里耽搁一分,婉儿就多一分危险。
而眼前这群不知死活的蝼蚁,竟然敢挡他的路。
“滚。”
萧—羽的嘴里,只吐出了一个字。
张青峰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他好歹也是汉中武林盟主,先天二重境的高手,在这一亩三分地上,向来说一不二。
他本以为,自己集合了汉中各大门派的力量,摆出这么大的阵仗,这位年轻的太子就算再狂,也得给几分薄面。
只要能将他拖延在此地一两日,蜀中那些被打散的势力,就有机会重整旗鼓,给他制造更大的麻烦。
却没想到,对方竟连场面话都懒得说,直接让他滚。
“太子殿下,好大的火气。”
张青峰的脸色沉了下来。
“这里是汉中,不是你的长安城。”
“自古以来,王权不下乡,江湖事江湖了。”
“你虽然贵为太子,但在我等江湖人眼中,也不过是一个武夫。”
“我敬你,称你一声殿下。我不敬你,你又算个什么东西?”
他身后的武者们,纷纷跟着叫嚣起来。
“没错!想从这里过,先问问我们手里的刀剑同不同意!”
“真以为灭了一个落日剑庄,就天下无敌了?我呸!”
“有本事别用军队,跟我们张掌门单打独斗!”
萧羽静静地听着他们的叫嚣,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
他只是缓缓抬起了手。
“李干。”
“属下在。”
灰色的身影,出现在萧羽的身侧。
“清理掉。”
萧羽淡淡地吩咐,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是,主上。”
李干躬身领命。
下一刻,他的身影,消失了。
对面的张青峰,瞳孔猛地一缩。
他感觉到了极致的危险!
作为先天高手,他的灵觉远超常人。
但在他的感知中,那个灰衣人,就像一滴水融入了大海,彻底消失得无影无踪。
“不好!结阵!”
张青峰厉喝一声,手中的拂尘猛地一甩,千百道银丝如同钢针般爆射而出,护住周身。
他身后的数千名武者,也瞬间反应过来,纷纷举起兵器,真气鼓荡,组成一个防御阵型。
然而,一切都是徒劳的。
“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从人群的最后方响起。
众人骇然回头。
只见一名手持鬼头刀的壮汉,脖子上出现了一道细细的血线。
他的眼睛瞪得滚圆,充满了不敢置信。
紧接着,他的头颅,冲天而起。
鲜血,如同喷泉般,染红了天空。
这,仅仅是个开始。
“噗!”
“噗嗤!”
惨叫声,此起彼伏。
一道看不见的影子,在人群中高速穿梭。
他每一次出现,都伴随着一条生命的消逝。
没有一个人,能看清他的动作。
没有一个人,能挡住他的一击。
那些所谓的江湖好手,后天武者,在他面前,脆弱得如同纸糊的一般。
他们的刀剑,甚至连对方的衣角都碰不到。
他们的护体真气,被轻易地撕裂。
这是一场单方面的**。
一个幽灵,在收割着生命。
“妖法!这是妖法!”
“魔鬼!他是魔鬼!”
人群,彻底崩溃了。
他们引以为傲的武艺,他们赖以生存的勇悍,在绝对的力量面前,显得如此可笑。
恐惧,如同瘟疫般蔓延。
他们扔掉兵器,哭喊着,想要逃离这个修罗地狱。
但峡谷的道路,早已被他们自己堵死。
他们挤作一团,自相践踏,场面混乱到了极点。
张青峰看着眼前这地狱般的一幕,浑身冰凉,手脚都在发抖。
他终于明白,自己招惹了一个什么样的存在。
这根本不是凡人的力量!
这是神魔之能!
“住手!快住手!”
他目眦欲裂,疯狂地嘶吼着。
“我错了!我们错了!我们愿意让路!”
然而,回答他的,只有李干那冰冷无情的声音,仿佛从九幽地狱传来。
“主上的命令,是清理。”
“清理,就要干净。”
话音落下。
张青峰感觉自己的脖子一凉。
他僵硬地低下头。
看到一截剑尖,从自己的胸口,透了出来。
剑身上,不沾半点血迹。
“你……”
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只吐出了一口血沫。
生机,迅速从他的体内流逝。
他眼中的神采,渐渐黯淡下去。
到死,他都没看清,对方是如何出手的。
青城派掌门,汉中武林盟主,张青峰,死。
随着他的倒下,这场所谓的“拦截”,也彻底沦为了一场笑话。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
峡谷之内,血流成河。
数千名武者,无一生还。
李干的身影,重新出现在萧羽的马前,身上纤尘不染。
他微微躬身。
“主上,清理完毕。”
萧羽看都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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