勒瓦尔站在火车的一截车厢入口处,鼻尖微动,空气中混杂着汗臭、劣质烟草和廉价香水的气味,令他嫌恶地皱起眉。
但在这片浑浊之中,一缕熟悉的气息若隐若现,是她的味道,像一缕清甜的晨风,与周遭的污浊格格不入。
他抬手掩鼻,黑手套衬得手腕肤色愈发苍白,目光穿过一群脏兮兮的下等人,寻找辛月的踪影。
浅金色的眉毛蹙起,仿佛连触碰这里的空气都令他难以忍受。
西格跟在他身后,眼中闪过一丝震惊,他的主人,血族之王,连进入人类国王的宫殿都嫌弃尘土沾鞋底,吝惜脚步,如今竟会屈尊踏入这肮脏的车厢!
勒瓦尔没有理会西格的惊愕,他迈步向前,每一步都优雅而精准,像是踩在无形的红毯上,而非这布满灰尘的火车地板。
血族天赋的精准视力让他锁定辛月,她蹲在车厢最里面,眼睛瞪得溜圆,有些憨态可掬,他的嘴角微不可察地露出一丝笑意。
忽而一道寒光闪过,一个粗壮的男人高举斧子,朝辛月的方向劈去。
勒瓦尔的瞳孔骤然收缩,猩红的眼底翻涌出暴戾的杀意,他甚至没有思考,身影如鬼魅般闪过,在空气中留下一片残影,手指狠狠掐上那人的脖子,五指如钢筋般不可撼动,当即掐断了那人的颈椎。
壮汉连惨叫都未发出,便轰然倒地,斧子砸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西格倒吸一口冷气,他从未见过主人如此失态,自从勒瓦尔向来优雅从容,杀人不过是轻描淡写的事,何曾有过这样近乎失控的瞬间?
勒瓦尔的目光死死锁在辛月身上,胸腔里那颗沉寂已久的心脏,竟因愤怒和恐惧而剧烈震颤。
辛月的指尖深深掐进掌心,强逼自己镇定下来,后背紧贴着粗糙的车厢壁。
勒瓦尔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个念头在她脑海中疯狂盘旋,难道他从一开始就洞悉了她的逃跑计划,故意放她离开城堡,好享受这场猫捉老鼠的游戏?
又或者……
她不敢再往下想,可那双在昏暗车厢里闪过一丝红光的眼睛,突然现身于火车上的人,还有地上这具悄无声息的尸体,这一切都在无声地印证着她最不愿承认的猜测——
眼前这位彬彬有礼的绅士,很可能不是人类。
勒瓦尔的目光如实质般在她身上逡巡,确认她没有受伤后,紧绷的下颌线才略微放松,可当视线落在她沾满煤灰的脸颊和粗糙的裤子上时,形状完美的薄唇又抿成了一条冷硬的直线。
“看看你都把自己弄成了什么样子!”
他低沉的声音里带着显而易见的嫌弃,修长白皙的手指挑起她的一缕头发。
“一个淑女,却像个下等矿工似的,脸上全是煤灰,还穿着这种粗鄙的裤子到处跑,啧啧,女人就该端庄得体,穿着得体的裙装,保持优雅的仪态,你这副模样要是让其他人看见,还以为我连给女仆买条像样裙子的钱都出不起。”
什么封建大男子主义发言!
勒瓦尔继续用他那标准英式口音对她的着装品头论足:“以后不要穿裤子,只有疯女人才会穿裤子。”
辛月差点想喷他,但一想到那个非人类的猜测,她又怂怂地把话咽下去了。
“对了,你怎么会在火车上?迷路了吗?还是有人诱拐你?”
说到这儿,勒瓦尔眼中闪过凶光,语气阴沉得滴水。
“告诉我,我去杀了他。”
辛月咬紧牙关,后背冷汗涔涔。
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一定是在威胁她,他知道她想逃跑,他想杀了她!
辛月能感觉到袖中藏着的小刀正硌着手腕,手中的木棍也沉甸甸的坠人,却不敢轻举妄动。
就在这时,火车发出刺耳的刹车声,缓缓停靠在芝加哥站台,嘈杂的人声顿时充满了整个车厢。
诡异的是,下车的乘客们对地上那具尸体视若无睹,有人甚至直接从尸体上跨过,却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他们的目光扫过勒瓦尔时,就像看到一团空气般毫无反应,只有在瞥见辛月时才会短暂地流露出困惑,随即又匆匆移开视线,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模糊了认知。
“没有……”辛月喉咙干涩,“没人诱拐我,我错了,我不该上火车。”
“你想找你的东方朋友?”勒瓦尔道,“你很想见她?”
这话落在辛月耳朵里,就变成了“你想想你的朋友,如果你再敢轻举妄动,我就杀了她!”
“我会帮你找到她……”
“不!不用了!”
辛月的嗓音又细又尖,打断了勒瓦尔未说完的话。
她的喉咙滚动一下:“不用了,我一点儿也不想她,我错了,我不该上这列火车,我们回去吧。”
西格无声地出现在他们身后,恭敬地递上一件做工精良的斗篷,勒瓦尔嫌弃地看了眼辛月脏兮兮的衣服,最终将斗篷裹在了她身上。
“好吧,先回去,有一个好消息等着你,你一定会很开心的。”
最后一名乘客拖着行李离开车厢,空荡荡的车厢里只剩下他们三人,西格率先转身下车,勒瓦尔不紧不慢地走在西格后面。
不是西格敢僭越地走在主人身前,而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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