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落地米兰时已经是下午三点了。
纪鹤晚和朴以蓝刚出机口,就看见一个头戴黑色皮质贝雷帽,穿着棕色皮衣配棕色皮裙,皮裙腰间绑了一条白绿相间的丝带,下搭一双及膝黑色长袖,一张小脸被墨镜遮了一半的潮人,慵懒靠在一辆红色跑车上,举起一只白净的手朝她们招了几下。两人相视一眼,齐齐笑出了声。
“许安然,你又在街拍呢。能不能不要每次都这么夸张啊?”朴以蓝瞟了眼周围人落在她们身上的目光,下意识压低了帽子。
而纪鹤晚则是丢下行李箱直直朝许安然飞奔而去,像个树袋熊一样挂在她身上,“然然!这么久不见,真是想死我了!”
“啊,我的帽子要掉了,快点下去。”话虽然这样说,但揽着纪鹤晚腰的手却一点没松。
纪鹤晚笑着松了抱着她脖子的手,视线投向她的跑车,墨镜之后的眼,瞬间亮了,“你又换了一辆车,好漂亮啊!”
许安然双手抱胸,眼睛得意弯起,但嘴巴却是向下的,“本来是给某人的新婚贺礼,但谁知道某人根本就没有邀请我。”
她话语中的不悦十分明显,但纪鹤晚还是一心抚摸着这辆跑车,脱口而出就是一句:“又不是真的婚姻,邀请你们干嘛。”
“什么?”许安然不可置信地叫了一声,“你和贺迟砚难道是假结婚?!”
她的想象力还是一如既往地让人难以招架。
“也不是。我和他是真的领了证的,但是你也知道,没有感情,只是协议婚姻,早晚有一天会离婚的。”
朴以蓝没有说话,只是颇不认同地撇了撇嘴,“又离婚,贺迟砚这家伙又不长眼惹到你了?”
“没有,但他爷爷惹到了我。”
“他爷爷?”朴以蓝惊讶,“你见到他了?什么时候,怎么都没有和我说呢?那老……人家说什么了?”
“还能说什么,”纪鹤晚嫌弃撇嘴,“说我怎么怎么给他们贺家丢脸了,让我退出娱乐圈呗。”
“那你是怎么说的?”
“姐就霸气甩了三个字——不可能。然后他就威胁我说他们贺家不可能要一个戏子,我就说那您让你孙子和我离婚不就行了,然后他就让我走了,啧啧,那脸黑的啊——”
她话说得简单,但真正会面的情况肯定不是她说得这么轻松。
朴以蓝和许安然看她的眼都充满着心疼和对她处境的同情,也许某一天,她们的生活也会变成这样。
贫穷时第一个出卖的是女儿,富贵时第一个出卖的还是女儿。
“先上车回家吧,我都快饿死了!”朴以蓝扬起微笑,拍了拍平坦的肚子。
三人一起上了车,纪鹤晚坐在后座,打开手机想要给爷爷报个平安,听见许安然激动的声音:“这次来,我们比一个吧,好久都没有赛过车了,我手早就痒痒了。”
坐在她旁边的朴以蓝也笑了笑,“好啊,我也已经迫不及待了呢。不过你有时间吗?我可听说有好几位一线大明星找你们定制礼服了。”
“你当我们工作室其他人都是吃白饭的啊。”许安然从后视镜里睨了纪鹤晚一眼,“喏,我们大老板都有时间休假,我这个小老板怎么可能连个赛车的时间都没有?”
“努力了这么久,我们HA的名号总算是打出去,成功跃升为知名奢侈品品牌了!一定要好好庆祝一下!”
说了半天,都不见纪鹤晚啃声,两人疑惑往后看去,只看见她捏着手机,焦急地啃着指甲,眉头紧锁,心下不由也是一紧,“怎么了?”
纪鹤晚放下手机,靠在椅背上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疲惫挤出一个无奈的笑,“好像被人当跳板了。”
她这么一说,朴以蓝顿时明白了,连忙打开热搜,一看——
#宋昀亭现身盛大献花纪鹤晚#
#宋昀亭纪鹤晚激情吻戏#
#宋昀亭纪鹤晚假戏真做#
#宋昀亭纪鹤晚能不能勇敢一点#
#闲昀野鹤#
粗略一看,几乎打包了整个热搜榜。
“这一看就是宋昀亭那边搞的鬼,虹姐肯定去找了他们,那边怎么说的?”
纪鹤晚睁开眼睛,看着朴以蓝愤怒的脸色耸了耸肩,“还能怎么说,矢口否认呗,还说什么离剧正式播出还有几个月,正好涨热度,让我也不用管。看来我的假期是到此为止了,徐导刚给我发信息,不知道怎么回事,结局那场戏的剧本被泄露了,她要修改剧本,找我补拍。”
“不仅是剧本,你看这两个视频。”
纪鹤晚接过朴以蓝的手机,她只是看了热搜,没点进去仔细看,这一看才发现,那两个视频不是一般的路透,画面清晰,甚至连说话的声音都听得一清二楚。每次拍完戏,她都会看一遍监视器,她很确定这两个视频和监视器显示的画面一模一样,如果没猜错的话,不仅是剧本,就连母带都很有可能泄露了。
“然然,转头吧,我得回去了。”
“啊?你这也太快了吧,不能玩几天再回去么?咱们都有半年没见了。”
纪鹤晚也很不情愿,但她有一种预感,这次的事不同寻常,她隐隐嗅到了一丝阴谋的味道。
“不是还有朴以蓝陪你嘛,等我处理完这些麻烦事就来找你们。”
坐在飞机上看着地上小小的城市,半空飘浮的云朵,纪鹤晚扯开嘴角略带无奈地笑了一下。这次旅行的时间还没有她在飞机上的时间长。
凌晨两点,世界万籁俱寂,连蝉都不再撕心裂肺地鸣叫,唯有风拂面而过,吹动树叶的声音。
纪鹤晚本来想打车回去,但一是这个点实在难以叫到车,二是她实在怕自己暂时的栖息地也被暴露。思来想去只好给查青打了电话。查青赶来时,她正坐在行李箱上,抱着双臂打瞌睡,脑袋一摇一晃像个可爱的不倒翁。他放轻脚步走过去,弯下腰轻碰了碰她冰凉的胳膊,“大小姐,我来了。”
纪鹤晚勉强抬起沉重的眼皮,扶着查青精壮的手臂站起身,捂着嘴巴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含糊不清地说:“回家吧,快困死我了。”
松手之前,她又捏了捏查青胳膊的肌肉,闪着泪光的眼璀璨得像是星河,“哇~查青,你的肌肉好硬啊,果然是型男,不然你也进娱乐圈吧,现在就缺你这种年轻的荷尔蒙爆棚的男人,我看好你哦~”
她总是爱这样调侃他。以往他总是笑着让她不要再开玩笑,但是这次,他沉默了,反而真的有些跃跃欲试,现实生活中,他们的距离隔着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但如果是在镜头前,他可以奢望和她拉进距离,变得亲密吗?就像宋昀亭一样?他也可以……他灼热而幽深的眼睛落在纪鹤晚的唇上。她没有涂口红,但唇依然是娇嫩的红,像是雨后初生的玫瑰。她也会被他吻到面色潮红,双眼迷离,无力地趴在他怀里吗?
不对!他怎么能有这么龌龊的心思?卑鄙!太卑鄙!
他猛地敲了下脑袋,击碎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打开车门,护着纪鹤晚坐下,又将行李箱放进后备箱,才发动车。但狭小的车内都是她的气息,汇成无数双手拉着他,想让他沉于黑暗,溺于虚妄。
“那个……”他吞咽了一下,将所有不该有的情感压下,带着迫切的求救意味打碎寂静的氛围,“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是因为热搜吗?”
纪鹤晚低低“嗯”了一声,“算是吧。”她倚在窗上,侧头看向窗外在风中摇曳凌乱的树,“是要下雨了吗?”
“嗯。天气预报说要下大暴雨。”
这场大暴雨,酝酿了足足有半个月才下。这半个月天都是阴沉沉的,犹如纪鹤晚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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