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个深夜档的恐怖片,杀伤力就是大。
朴以蓝对纪鹤晚的怔然很是满意,正准备打趣一句“这场婚事说不定是他预谋已久”,话都悬在唇边了,这脑回路清奇的人儿回过神却慌乱地凑近屏幕,白里透红的脸布满了惊恐,“蓝蓝,你快帮我想想,我应该没有得罪过贺迟砚吧?”
……
“什么叫‘得罪’?”朴以蓝恨铁不成钢地叹息一声,越想越觉得难以理解,“不是?你这脑子是怎么想到‘得罪’的?正常想法不应该是‘啊,他该不会是喜欢我吧’才对吗?”
“大半夜的,别讲鬼故事哈。”纪鹤晚不理会朴以蓝呼之欲出的白眼,拽了一个枕头抱在怀里,言之凿凿,“你没有看过社会新闻么?夫妻关系对于杀人凶手而言是一个保护套啊,没有结婚之前那叫‘故意杀人’,结婚之后,一个‘家暴’就能掩饰一切,这刑罚直接不知道降了多少个档!你说贺迟砚非要和我结婚,不会是想钻这个空子吧?”
朴以蓝实在没忍住给了纪鹤晚一个大大的白眼,扬起拳头,对着屏幕狠狠敲了两下,咬牙切齿,“你要是在我面前,我真想一拳头敲在你头上!都告诉你少看点这种的东西了,你现在都有被祸害妄想症了!”
她抚了抚被惊讶到快速起伏的胸口,缓和了语气,接着又说:“这种事情确实是有,但关于女性安全的法律提案最近不是正在起草么,这个问题已经被关注到了,以后就没有‘家暴’这个词了,也就不存在这个漏洞了。而且,”一抹又是无奈又是好笑又是奇怪的笑从她的唇角蔓延出来,“你把贺迟砚当成什么了?他能是那些畜生?”
纪鹤晚揪着枕头,嘟囔:“人不可貌相么……”
“糯糯,你不对劲。”朴以蓝眯起眼睛打量纪鹤晚,话语坚定而了然,“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你不会真的做了什么对不起贺迟砚的事吧?”
“那怎么可能!”话音刚落,纪鹤晚直接从床上跳了起来,犹如一只被踩到尾巴的猫,生动地展示了什么叫“做贼心虚”。虽然眼神在躲闪,但柔软的嘴巴还是坚不可摧,“我能有什么对不起他的!要对不起也是他先对不起我的好吧!”
朴以蓝耳朵瞬间竖了起来,“哦~他先对不起你什么呀?说起来,你到底为什么突然就这么讨厌贺迟砚啊?”
“我……”纪鹤晚欲言又止,紧紧咬住下唇,半晌才吐出一句,“因为……他本来就很讨厌!”
“是吗?他难道不是给你栖息地的你的hero了吗?”朴以蓝调侃一句,笑得意味深长。
“朴以蓝!你再说一句胡话,我马上就把手机那五百多张你的黑照发出去,你信不信?”
可恶!早知道当初那朋友圈就设置仅戴依瑶一人可见了!
“好了好了。”看着纪鹤晚气得像个红苹果的小脸,朴以蓝也不再逗她了,生怕真的把她给惹恼了,到时候又要费尽心思地来哄她。哄她比哄小孩睡觉还要困难,她可不想给自己找罪受。
于是话题又回到了刚开始。
“说真的,糯糯,离婚这件事你要慎重,如果你真的要离婚,最好和爷爷还有嘉颖哥商量商量,让他们也好有个准备。不过我还是认真建议你,关于贺迟砚和季昭乐的事情,你最好当面和贺迟砚说清楚。如果他承认他真的喜欢季昭乐,你可以当做卖他一份人情和他离婚,这样他爷爷那边也好应付过去。”
朴以蓝一字一句说得很是清晰,但纪鹤晚却还是像是陷在了迷雾里,心是一片茫然。
她颓废地趴在床上,将脸埋在柔软的被褥里,却还是闻见了无处不在的雪松的冷香,是属于贺迟砚的气味,却从她的身上散发。
“不是贺家,是贺迟砚自己选择的你。”朴以蓝的话像是卡壳的播放器一样,在她的耳畔不知疲倦地循环播放。
她的心从最开始的震惊、惊诧、奇怪到现在也只剩下了迷茫。
作为演员,分析角色人物的行为动机至关重要,她向来做得都很好。可贺迟砚不是她所要扮演的,知根知底的角色,她对贺迟砚一无所知,即便勉强代入他,她还是不知道他这么做的原因。
她问过他,但是他并没有回答,看来答案并不是可以轻宣于口的。
纪鹤晚思忖着,一个想法猛然迸现——偶像剧里的常客——男主为了报复女主,故意和无辜女二暧昧互动,让女主吃醋,从而达到感情质的飞跃。
她难道成为工具人女二了?贺迟砚和她结婚,是为了刺激季昭乐让她吃醋?那他“牺牲”可就太大了,拿自己的婚姻做筹码,还不惜牺牲别人的婚姻。
愚蠢的恋爱脑!万恶的资本家!
她虽然气得捶胸顿足,但心底深处却又另一个声音微弱响起:“贺迟砚真的会是这样的人吗?他真的会这么做吗?他……真的喜欢季昭乐吗?”
窗外的雨还没有停,不知疲倦地敲打在窗户上,好似在叫嚣着什么,落在纪鹤晚本就不平静的心湖,轻易激起惊涛骇浪。
“啊啊啊啊啊啊!烦死了!”她弹起身,烦躁地揉着湿润的头发,直把本就不算平顺的头发揉成鸡窝才住手。
脑袋疼痛欲裂,腹部也隐隐作痛起来,纪鹤晚仰头长长叹出心中的无可奈何,却又闻到身上淡淡的雪松气息,越发觉得怪异,想要拿出包中的香水遮盖住,结果刚站起身就看见站在不远处默默注视着她的贺迟砚,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来的,又看见了多少。
今天果然是她的社死之日。
“你进人房间怎么不敲门啊?”纪鹤晚的语气不是很好。
但贺迟砚已经习惯了,只一句:“我敲了好几声,但你没有听见。”语调平淡,但理直气壮。
纪鹤晚语噎,只悄悄抬眸,愤愤地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是衣服洗好了吗?”
贺迟砚摇头,“还没有。”没等纪鹤晚追问他有何贵干,他已经先行回答道:“你刚刚吃了好几个卡诺利,我煮了点姜茶,喝了肚子会舒服些。”
纪鹤晚这才注意到他手中端的杯子。杯口氤氲着热气,不知怎的竟飘进了她的眼睛里,模糊了她所见的世界。
这人总是这样,总是做这些微不足道的小事来激起她心中的羞愧。
她轻哼一声,低下头,整理了一下因为将将的发泄而有些松散的浴袍,低声回了一句:“谢谢。”沉默几秒,又补充一句:“其实你不用做这些的。”
也不知道这人是没有听见,还是怎么回事,仍旧一言不发,走近几步把杯子放在床头柜上后,又抬眼打量着她,微不可见地皱了下眉,“头发怎么没有吹干?”
这语气有一瞬间让纪鹤晚幻视自家哥哥那表面平静但内里汹涌的怒气,感觉下一秒就要让她面壁思过,不由自主地缩了缩脖子,怯声怯气地回答:“头发太长,吹起来太麻烦了,累手。而且我带了干发帽,等会儿就干了。”
贺迟砚的视线落在那小巧的吹风机上,又移向纪鹤晚抱在胸前的不堪一握的纤细胳膊上,似乎在衡量些什么,最终也只似有若无地呼出一声气声,短促的,像是叹息,又像是轻笑。
“过来。”
他一声令下,纪鹤晚迟钝的脑袋还没有接收到指令,人已经乖巧地走了过去。
贺迟砚的唇角微微勾了一下,按住纪鹤晚的肩头让她坐在了床边,微微俯身越过她的头顶去拿吹风机。
他动作突然,纪鹤晚怔住了,好似被符咒封印的僵尸,浑身都是僵硬的。距离被拉近,他胸前的领带直接贴在了她的唇上,冰凉的,好似一个潮湿的吻。她的瞳孔颤了一下,眼中的璀璨明星碎裂开来,双手不由握紧了床沿,连呼吸都停滞了。
好在很快贺迟砚就拉开了距离,退到安全地带,纪鹤晚松了口气,僵硬的身子还没有松弛下来,又敏锐觉察到贺迟砚的想法,连忙挥手,“不用劳烦贺总了,我自己来就行。”
“不是嫌累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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