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找了个酒家,于窗边落座。
三女两男分坐桌子两边,玉夭灼靠着窗,对面是凌泉。
玉夭灼:“我们不等半夏师兄真的可以吗?”
半枫荷正拿着菜单和小二点菜,闻言不是很在意:“夭夭你不要担心,半夏这小子不受点苦,还真是无法无天了。”
“哦……”人亲姐姐都发话了,玉夭灼便也不再多言,晃着脑袋等饭。
现在天色有些暗了,夕阳洒落街道,更显得万事祥和。
夕阳金灿灿的,好像咸鸭蛋……
夭灼擦了擦口水。
正巧菜送来,她美滋滋大快朵颐起来。期间,还不忘给桌上几人夹菜。
“你就吃你的吧!”半枫荷无奈,她哄小孩般谢了玉夭灼的投喂,举起筷子给她夹了一块鱼鳃肉。
玉夭灼甜甜说道:“谢谢师姐~”
鱼鳃肉紧实入味,辣子麻得玉夭灼直呼过瘾。
一桌辟谷的修士,偏是被她这副模样勾的津液满口,多多少少也吃了个半饱。
凌泉托着腮看着,脸上阴郁散去,嘴角勾起笑来。
他很爱看玉夭灼吃饭。
女孩每次都爱把嘴巴塞得满满,鼓着腮帮子嚼。一吃到好吃的便眉飞色舞、摇头晃脑;吃到不太好吃的,便皱着眉头,筷子三起三落却还是把菜夹入口中。
可爱极了。
玉夭灼左手拿碗,右手举勺,舀了一大勺鸡蛋羹拌饭入嘴,发觉整桌人都一脸慈爱看着自己,有些……噎住了。
她眨了眨眼睛,放缓咀嚼速度,看向正对面的凌泉。凌泉下意识伸手,要去抹她嘴角粘着的蛋羹,手臂刚伸直,陡然惊醒。
桌上四双眼睛齐齐看向他。
凌泉:……
他手原本四指虚拢,只留个大拇指伸着,此刻愣是扭曲了下手腕。他收回大拇指,换食指弹出,比了个“一”字,接着……
他按在了玉夭灼的鼻尖,轻轻一推——
“小猪。”
玉夭灼:……?
“噗!!!”
玉夭灼猛地呛住,含在嘴里的米饭喷出。只见晶莹饱满的米粒,天女散花般喷溅到了凌泉近在咫尺、笑意未消的脸上。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瞬。
几粒米粒滑稽地挂在他浓密的睫毛上,随着他因惊愕而微微眨动的动作颤悠悠晃动。更有几颗,粘在他饱满的额头、高挺的鼻梁,以及……还未合拢的薄唇边。
凌泉向来衣着得体,今日出门更是打扮俊丽,似乎脸上还微微铺了一层粉,但现在全数毁了。他那对总是含着风流笑意的眼里,此刻满是错愕。
“滋啦——”椅子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动静。凌泉猛然起身,脸上、发上、衣上的饭粒如玉珠落盘。这番动静吸引了四周人的目光。
已知,凌泉师兄有两大不可触及的雷池。
一、他有洁癖,无法接受脏污。
二、他讨厌被陌生人盯着。
玉夭灼背脊一凉,现在好了,她一下子踩了俩。
“额……哈,哈哈……”
咋办啊,笑一个吧。
凌泉咬牙切齿:“玉!夭!灼!”
“诶诶诶,长清长清!”李贯仲抱住他的腰,“别激动别激动,叫你先去逗小师妹的!”
玉夭灼:“对不起对不起!啊!对啊!师兄先逗我的,我这不一下子没憋住吗!诶诶诶,我昨天才警告过你,师兄还这样!真是本性不改!”
山奈点头:“也是,这就是凌泉师弟你有错在先了。”
半枫荷抿茶不语,看破不说破。
李贯仲好不容易把凌泉哄下,急得满头是汗。玉夭灼贼兮兮抬眼,暼了下凌泉,见他环胸侧头,胸腹不停起伏,依旧气得没边。
这……
玉夭灼舔了舔嘴唇。
“师兄,抱歉啊,我不是故意的。”她站起身,山奈和半枫荷立马让位。玉夭灼走到另一侧,半枫荷立即又给李贯仲使了使眼色。
坐到凌泉身边,玉夭灼拿出帕子轻轻擦了擦凌泉发丝上粘着的米粒。凌泉偏头不愿理,可凑近来的帕子上传来的淡淡香气却无处可躲,悠悠飘到他鼻尖。
余光之中,玉夭灼神情认真,眼睛水润,带着懊恼和歉意。握着帕子的手指如荑,萦绕着女儿香脂味。
凌泉呼吸一滞,便见夭灼嘴唇那泛着光的口脂。
淡粉的,带着麝香气,盛在小口盒里,取时中指抹来,摁在唇上,饱满的唇瓣便如露水落在花瓣上,引一阵摇晃。
对镜梳妆,玉夭灼今早瞧着镜中自己,此时又在凌泉眼中看到了自己的面容。
她眨了眨眼,绣口微张:“师兄?”
……
四周嘈杂的交流声消失了,耳畔只余下他加快的呼吸声。
鼻尖微凉,凌泉只感头昏脑涨。眼中玉夭灼神情陡然变得慌张。
他唇间有些瘙痒,伸出舌尖尝到一丝腥,伸手一摸,指尖落了红。
“啊!怎么突然流鼻血了!”玉夭灼惊叫一声,将周遭声音带回凌泉耳内。
她慌里慌张将帕子抵在凌泉鼻子上,李贯仲手忙脚乱上来帮他检查,却没发现什么外伤。
一顿饭,吃了个鸡飞狗跳。
玉夭灼重新坐回自己位置时,已经没了胃口,强撑把碗里剩饭吃完,呆坐着消食。
日落西山,街道上灯笼夺回属于自己的一席之地,与玉夭灼身旁摆着的兔子灯呼应。夜色赶不走往来行人,倒是显出和白日里不同的热闹街景。
半晌,一声马啼却刺破此等氛围。街道上一时间乱作一团。
不远处有一辆马车行驶而来,前头跟着几匹皮毛油亮的赤骥踏土飞驰,在熙攘的街道上引得连连尖叫。
推车的小贩匆忙躲闪,慌张中不幸脱手,上好的蔬果翻了一地被踏成烂泥。更有几个行人不及躲闪,架马人只顾吆喝:“滚开滚开!”却缰绳不勒,依旧疾驰。
“遭了!”眼见行人将成马下亡魂,玉夭灼心惊肉跳,却见一道白影闪过,须臾间将愣在路中的几人扑到一旁。
马蹄高抬,尘土飞扬,白衣依旧。
马儿受惊,驾马人拼尽全力控制住烈马,转头对着闲步驻足马前的人破口大骂:“你找死!知不知道你拦的是哪家的贵人!”
白衣少年长相秀气,活脱一幅贵公子的模样,闻言神情一怔,下一瞬竟扯着嗓子,和对方对骂起来:
“我呸!你又知不知道我是哪家贵人!”
玉夭灼:……
她将要高呼“师兄好帅!”的嘴巴闭上了。
半枫荷听到熟悉的声音,险些昏厥:“怎么净给我们半家丢脸……”
这衣冠楚楚的救人公子,是半夏。
而今,刚死里逃生的几个行人却无法和他说一声谢谢,因为……属实插不上嘴。
半夏手指一指,骂得唾沫横飞,一人抵十的阵仗倒真让留着络腮胡、满脸凶相的男人胆怯了。
“呸,我大人不记小人过!”他一夹马肚要走。
“诶诶,走什么走,道歉没有?”
络腮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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