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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千帆

小说:

夫君今日又演我

作者:

春山茶回

分类:

现代言情

宣城,枕东南烟波,倚江南画桥,水巷逶迤,商舶云集,端的是锦绣繁华之地。

从长安至宣城,需要走十天的水路。那一晚,张承锦带梁以柔赶到渡口,堪勘搭上最后一艘南下的客船。如今,已是浮舟江上的第十日。

此次出行,梁以柔只带了棠梨一人在身边。一则,张承锦不欲招摇过市,暴露身份,所以不便带很多人在身边。二则,王府刚刚没了管家,府中日常事务总是需要有人打理。青黛比棠梨年岁稍长一些,性子也更加沉稳。梁以柔再三思量决定留下她在王府,并让她碰到无法决断的事,去梁府找叶宛凌拿主意,再不济,修书一封给她。

舟上十日,梁以柔也给云水楼送过一次信。信中内容简洁,寥寥几笔带过最近发生的事,并告知他们,近日不在京城。

张承锦与她仍旧和从前一样,同桌而食。只是船舱床铺狭小,他们不在一起同榻而眠。

但是他们相处的时间还是比之前多了很多。江上时光寂寥,船上的娱乐并不多,两人几乎都在船舱内对坐读书。有时候,张承锦也会为梁以柔斟茶倒水。

如此一番光景,竟让梁以柔恍惚生出几分错觉,仿佛他们已是相濡以沫多年的寻常夫妻。

然而,这个错觉早在一开始就被梁以柔验证了。

羽书与棠梨迟了两日,方追上大船。当夜,梁以柔便无意听到了舱内的对话。

羽书侃侃而谈,声音带着几分兴奋,“王妃真不是寻常女子,琴棋书画且不论,她竟精通骰子!那日为给廖云帆下套,足足教了属下一个时辰。殿下,王妃帮我们拔掉了廖平这个蛀虫,是不是可以证明她和张宣明并非一党?

门外的梁以柔在听到这个名字后,心口一颤,她极力压下胸中汹涌,以免被门内两人察觉。

舱内的张承锦身上还是昨日那件宝蓝色织锦长袍,绣纹繁复精致,衬得他面容愈显俊美矜贵,却也透着股疏离的寒意。。

“不是一党又如何?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却能做尚书府十年的千金,还会这么多歪门邪道,她身上一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羽书不解,“可是我们已经查过了,梁娘子确实是孤儿。殿下既不信她,为何带她同来宣城查案?”

张承锦指尖轻点桌面,嗓音冷冽如霜,“我自是不信她,梁以柔聪慧多智,留在长安难免生变,不如带在身边得好。”

羽书似懂非懂问道:“殿下是怕张宣明策反梁以柔?”

张承锦打了个响指,“聪明,总算有点长进。”

羽书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颈。

“不过,梁以柔并不是善茬,没有那么好策反。”

“那梁娘子到底是敌是友?”

“无论她是谁,挡我复仇者——皆死。”

梁以柔攥紧手中的锦帕,屏息悄声离开。

原来……原来如此。

她之前的猜测分毫未错,煜王,果真知晓前太子殒命的真相。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瞬间攫住了她,冲散了方才的惊悸与寒意,那感觉似乎是……庆幸。

庆幸她和张承锦不是对立的两方,不是命中注定的宿敌。

或许有朝一日他们能够成为同盟,并肩作战。

-

客船抵岸的时候,已是傍晚时分。

夕阳西沉,归鸿阵阵,隐于山林。

江风带着水乡特有的潮润气息扑面而来。

岸上早有数人恭候多时,为首者身着绯色官袍,正是宣城尹展鸿章。

“下官展鸿章,恭迎煜王殿下!”展鸿章深深一揖。

张承锦虚扶一把,浅笑一声,“展大人不必多礼。本王此行,乃奉大理寺之命查案,视我如一般官员即可。”

展鸿章连声道“不敢”,侧身引路,“天色已晚,殿下舟车劳顿,还请与我移步到寒舍。”

张承锦含笑点头,目光状似无意地扫过身后的梁以柔,那笑意里分明藏着几分促狭。他抬手对展鸿章做了个“请”的手势。

梁以柔、羽书、棠梨在后跟着。梁以柔怎么想都觉得张承锦最后那个笑不怀好意。

莫非是她身上这身装扮真的很怪异?

临下船,张承锦拿了一身男子衣衫给梁以柔让她换上。

“殿下,不是说要妾身陪你查案,为何要穿男子服饰?”梁以柔换上那身过于宽大的靛青长衫,勉强掩住窈窕身姿,忍不住问道。

张承锦凤眸微挑,目光在她身上逡巡一圈,“我妻甚美,本王吝于与人共赏,只好委屈你一二。”

梁以柔自是不信这番鬼话,却也只得认下。

张承锦又端详片刻,仍觉不足,忽地灵光一闪:“有了。”

只见他从袖中变戏法似的摸出一绺假须,竟亲手要为她贴上。

“殿下!”梁以柔蹙眉欲躲。

少年指尖温热,若有似无擦过她的唇瓣,迅速将那假须粘在她唇上。

看着眼前“少年郎”那副不伦不类的模样,他眼底笑意更盛,抚掌道:“如此甚好,现在你就是本王新收的侍卫,名唤千帆。”

恰好这时,棠梨回来了。他扬声吩咐:“棠梨,给你家‘小郎君’梳个利落发髻。”言罢,施施然负手而去。

棠梨见梁以柔这副模样,瞪圆了眼,“王妃,您这是……”

梁以柔虽以前也与穿过男子服饰,却是头一回被一个男子这般指挥着拾掇。一股羞恼直冲脑门,她盯着张承锦远去的背影,低声恨恨:“煜王,当真是个……混不吝的纨绔!”

-

一行人在展府落脚,张承锦为了解案情,先与展鸿章到书房去看狱案。

小厮先引着棠梨去了一间厢房,接着领着梁以柔和羽书到另外一处。

小厮赔着笑解释道:“展府客房有限,这段时间只好委屈两位大人共处一室。”

羽书大骇,指指梁以柔,又指指自己,口中含糊不清,“我……和她(他)!?”

小厮刚走远,梁以柔已蹙紧眉头,丢下一句“我去寻棠梨”,转身便走。

徒留羽书在原地,自说自话道:“诶,这个殿下既然都准备带梁娘子了,为何又偏要她扮作男子?”

舟车劳顿,梁以柔在棠梨房中沐浴良久,洗去一身风尘。

水汽氤氲中,棠梨一边替她绞着湿发,一边压低声音问:“王妃,既知煜王与张宣明并非同路,我们何不……?”

梁以柔倏地抬手,纤指按在棠梨唇上,眸光清冽似水,示意她噤声,“张承锦心思深沉,未必肯信。身份之事,关乎性命,不到万不得已,绝不可露丝毫痕迹。”

棠梨郑重地点了两下头。

门外忽响起叩门声,伴随着一道熟悉的清朗嗓音。

“梁以柔,开门,是我。”

真是说曹操曹操到。

梁以柔迅速拢好微敞的中衣襟口,起身开门,语气冷淡,“殿下深夜来访,所为何事?”

展府走廊处悬着一盏方形走马灯,走马灯发出淡淡微光,映在两人身上。

灯影下,少女双颊犹带水汽蒸腾出的薄红,几缕湿发黏在雪白纤细的颈侧,杏眸含水,平日里那份清冷疏离被弱化了几分。夏衫单薄,襟口微湿,勾勒出隐约的弧度。

张承锦目光在她身上凝了一瞬,旋即有些不自然地移开,轻咳一声,“随我去我房中歇息,羽书已经和我说了事情缘由了。”

梁以柔悠悠开口,“‘千帆’乃殿下侍卫,若与殿下同榻而眠,传扬出去,恐有损殿下清誉,引人误会殿下有……龙阳之好。”

张承锦眉梢微挑,心道:好个牙尖嘴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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