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处离醉月楼不算远,但一路上扶箴仍提心吊胆,惴惴不安。
若照孟临舟所言,辛越的人从王略一离开太原郡便在后面紧紧跟着,那王略一路上都在辛越的视线范围内,而简单推断后,王略目前应当不是辛越的人,不然他可以直接将那账本交给辛越,而不是躲躲藏藏绕道一路才到洛阳。孟临舟将人约在醉月楼,辛越必然知晓,若辛越真对那账本有意,此刻也定当在赶往醉月楼的路上,此番便看她和辛越谁先到醉月楼。
孟临舟本来要陪她一起去,偏偏人都到了醉月楼底下,被他们祠部的邓尚书叫了回去,说是秋狝随行名单中马车的次序排列要调整,叫他迅速回去。
孟临舟气得破口大骂:“这个老狐狸,回回在我有正经事的时候叫我回去!”
偏偏祠部尚书邓察与他的父亲交往密切,也算他一个世伯,若是他在公务上不配合,便要同他爹告状,他爹又要唠叨他,使得他不得不从。
扶箴明白他的为难和顾虑,只说:“无碍,不会出什么事,醉月楼人来人往,即使辛越在,他也不敢轻易对我动手。”
与孟临舟在醉月楼门口分道扬镳后,扶箴没多犹豫便带着听筝上楼,去了孟临舟事先告诉她的那个雅间。
一进门却看到了辛越,他身边依旧是素日里一同玩乐的那些狐朋狗友,右手边那个她不认识,也不想认识这些纨绔子弟,左手边那个她倒是认识,是她度支曹侍郎贺嵩的儿子贺思睿,视线再一挪,便瞧见了一个身形相较寻常男子瘦小一些的男子,三十多岁,已经蓄上胡须,但身上并非像辛越一样的锦衣华服,只是很寻常的衣裳,坐在那里,瞧着有些畏畏缩缩,面前的酒菜一口也未动,看见她想要站起来行礼。
扶箴扫男子一眼,问:“你是?”
“下官并州长史王略,见过扶尚书。”王略并不敢抬眼看她。
扶箴没理会王略,而是迅速扫过在场诸人,醉月楼离细作署不过两刻钟的路程,孟临舟说人是她亲自安排到醉月楼的,而无论是镇国公府还是领军府离醉月楼都算不上近,辛越竟然仍在她之前到了,还有空叫上他这些不三不四的酒肉朋友。
辛越坐在主位,遥遥朝她举起酒杯:“本世子还以为扶尚书忙得很,竟也有空来醉月楼享受?来都来了,不如坐下,不过是添点酒菜的事情,”他偏头看向决明,“决明,去叫人。”
“不必,我倒想问问你辛越,这雅间是我朋友提前来订下的,你如今带人占了,竟还如此大言不惭?”扶箴并不领情。
辛越脸上挂着闲闲的笑,兀自饮下一杯酒,说:“扶尚书说的这是什么话?大家同朝为官,扶尚书的朋友自然就是我的朋友,我替扶尚书招待一下,也算还了扶尚书在荥阳对我的照顾之情,对不对?”
扶箴蹙眉看向他。他故意将话说的这般含糊不清,什么在荥阳的照顾之恩,满洛阳都知晓他俩斗得不可开交,他这样说,难免不让人多想。
“我不与你废话,我同王略还有要事相商,也无意与你们一同喝酒,人我便先带走了。”
“决明。”辛越点了点门口的方向,决明自然会意,很快堵在门口。
扶箴回过头来,问道:“辛越,你这是什么意思?”
辛越掸掸膝盖,仍旧是方才那副懒散语气:“若是公事,也不必来醉月楼谈吧?既然是私事,那想必也没有本世子不能听的?”
“辛越,我今日不想同你起冲突,你最好不要蹬鼻子上脸。”扶箴说着看向王略,“借一步说话。”
王略看一眼辛越,站在原地没敢动。
扶箴很快反应过来,王略定然是有把柄在他手上,不然不会连行动不自由。
辛越看一眼他带来的贺思睿和另一个男子,说:“原来是不想有其他人在,那只留本世子一个,可否?”
贺思睿他们会意,同决明一起出去,甚至还带上了门。
辛越倒了一杯茶,慢悠悠起身,朝扶箴踱过来,“知晓扶尚书身体不好喝不了酒,本世子这不是特意准备了茶么?给个面子。”
听筝当即朝前一步,挡在扶箴侧前方,“辛将军莫要欺人太甚!”
辛越勾唇反问:“怎么能叫欺人太甚?我哪里欺负你们扶尚书了,嗯?”
扶箴一把打翻茶杯,“怎样才肯把人给我?”
“不是王略不肯同你走么?什么叫我不把人给你?”辛越低笑一声,“还是说扶尚书想请本世子从中做个说客?”
扶箴看着辛越这没正形的样子,一阵无名火,转而将话题抛给王略:“他威胁你了?还是许给了你什么?你别忘了你调回度支,以后是要在我手底下做事的,他能许你什么?”
王略支支吾吾地不敢说话。
“这么凶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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