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汽在浴桶中氤氲了许久,直到烛火燃得只剩下半寸,桶里的热水也渐渐凉了,两人才从温汤中起身。
晏朱明被江承夜抱着,双脚刚触到地面,便膝头一软,几乎站不住,又往他怀里靠去,浑身发颤。
“还能动吗?”江承夜低头,看着她泛红的耳尖,声音里带着几分戏谑的笑意。
他伸手拿过一旁的干布,仔细地帮她擦拭湿发。
晏朱明靠在他胸口,听着他沉稳的心跳,连反驳的力气都没有。
方才的缠绵像是一场温柔的梦,温汤漫过肌肤的触感、他掌心的温度、唇齿间的缠绵,都还清晰地留在记忆里,让她浑身都透着一股慵懒的倦意。
“别闹。”她轻轻推了推他的手臂,声音带着几分沙哑的软糯,“还要去给爹爹和阿兄上香,再晚就不好了。”
江承夜帮她擦完头发,弯腰将她打横抱起,脚步轻缓地往床边走:“急什么?”
他语气带着几分恶劣的理所当然,“这可是为江家开枝散叶的好事,爹爹和阿兄在天有灵,只会高兴,哪会在意我们迟到?”
“你胡说什么!”晏朱明的脸颊立刻又烧了起来,耳朵里嗡嗡响。
说实话,江承夜食髓知味,又在漠北积累了大量的理论知识,实践起来非常不知疲倦,饶是晏朱明活了两世,都有些招架不住。
如今她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只能任由他把自己放在柔软的床榻上。
江承夜替她盖上锦被,掖好被角,低头用他高挺的鼻梁狎昵地蹭着她的秀鼻:“你先歇会儿,我换身衣服就去祠堂,很快回来。”
晏朱明点了点头,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棂,洒在她还泛着粉色的皮肤上,留下一片淡淡的银辉,衬得她像是一颗新熟的蜜桃。
她那双盈满水光的眼就这样望着他,叫江承夜腹内一紧,差点忍不住又想一口咬上去,吞吃入腹。
晏朱明赶紧把脑袋往被子里缩了缩:“阿娘还在等着!”
江承夜无奈,只能恋恋不舍起身。
他用最快的速度换了一身素色的锦袍,快步往祠堂走去。
刚到门口,便见谈幼筠领着几个下人站在院中,神色平静。见他来晚,谈幼筠只是淡淡地扫了他一眼,眼神里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责备,却并未多说什么,只道:“去给你的父兄上一炷香。”
江承夜跟着走进祠堂,香雾缭绕,案上摆放着江氏父子二人的牌位,烛光摇曳,映得牌位上的字迹格外清晰。
他刚站定,一旁的侍婢便走上前,手中捻着三炷香,恭敬地递了过来。
江承夜伸手去接,目光无意间扫过那侍婢的脸,动作猛地顿住——那侍婢未施粉黛,眉宇间带着几分熟悉的轮廓,竟是锦葵!
他心中微惊,却并未表露出来。经历了漠北的历练与朝堂的风波,江承夜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冲动的少年,他接过香,神色平静地走到案前,点燃香烛,对着牌位躬身行礼,动作一丝不苟。
祭拜完毕,谈幼筠领着下人先行离去,祠堂里只剩下江承夜与锦葵两人。
江承夜转过身,看着锦葵,语气平静地问:“你怎么会在江家?”
锦葵垂着头,双手交叠放在身前,声音带着几分低沉:“东宫的江良娣已经死了。”她顿了顿,继续道,“晏娘子说,许我去西疆自由生活,但在此之前,还有些扫尾的工作没有处理,还要等两日。我本也闲来无事,江家有祭,便来搭一把手。”
江承夜闻言,心中了然。
晏朱明和锦葵在东宫的具体部署,他知道的并不多,他唯一知道的是,锦葵为了协助江家搜集证据,吃了不少苦。
他看着锦葵,语气缓和了些:“多谢你这些日子在□□忙,你身子还没恢复,这些琐事不必要操心。西疆虽远,但远离京城的纷争,也能安稳度日。”
“多谢二郎。”锦葵抬起头,“若非江家,此刻我只怕还在红袖招做那等下贱玩物,又怎会有日后天高海阔的日子。”
江承夜点了点头,没再多说什么,转身走出了祠堂。
夜色渐深,院中的槐树随风摇曳,落下几片叶子,无声地落在地上,像是在为这过往的纠葛画上一个句号。
第二天清晨,天刚蒙蒙亮,京城便传来了一个消息——废太子顾胥廷的长子,那个还未起名字的小皇孙,因先天不足,昨夜夭折了。
他的母亲江良娣,本就因为在孕中遭到废太子妃萧清敏的毒害,身体虚弱,产下他后便撒手人寰。
小皇孙本不足月,也不过比他母亲多活了几日。
而此刻,他的父亲已经被废,宫中自然无人再在意这个孩子,葬礼办得极其仓促。
消息传到江府时,晏朱明正瘫在贵妃榻上。
江承夜回来了两日,从早到晚地折腾不休,当年为了提升他的身体素质,请欧阳先生带他强身健体,结果现在的成果都应用到了晏朱明的身上。
她裹着被子神色恹恹,白芷瞧了都心疼。
“那人接来了么?”晏朱明浅浅掀了眼皮问。
白芷点头:“接回来了,宫里头对小皇孙的丧仪很不上心,甚至都发现不了棺椁里是空的。”
晏朱明道:“这孩子也是遭了大罪了。”
白芷叹息:“他很乖,路上没有发出一声声响,否则也不能把他那么轻易地接回来。现在江良娣……哦不,锦葵已经亲自接去照顾了。”
晏朱明又问:“西疆那边安排得如何了?”
白芷回答:“妥了,梁王早就给锦葵母子找好了新身份,西疆民风开放,就算是带着孩子的寡妇也不难找下一春的。”
晏朱明笑起来:“确实,何况锦葵的性子,在哪里都能撑得起来的。”
旬余后,一辆马车缓缓驶离江府,朝着西疆的方向疾驰而去。锦葵穿着一身简朴的布衣,未施粉黛,抱着襁褓中的婴儿,坐在摇晃的马车之中。
孩子在她的怀中安然沉睡。他虽然不足月所生,可在江家将养了些时日,如今也逐渐长开了,轮廓五官都随了母亲。
车轮碾过青石板路,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像是在诉说着一段过往的尘埃。
晏朱明站在巷中,看着马车消失在街角,心中轻轻叹了口气。
“姐姐。”身后,江承夜幽怨的声音响了起来。
晏朱明浑身一凛。
但凡他叫“姐姐”,绝没有好事情,她如今听到这个词已经条件反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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