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这里实在空的很,二人在城里找了好几圈,都没能找到吃饭的地方。
“不是,”慕倾耷拉着眼皮,怨怨道,“有费这劲的这功夫,都够我进山逮只鸟的了。”
时絮:“……”
“你要不要,给你也来一只?”
“?”
“算了,咱还是直接去邵州吧。反正在那洞里呆着的时候就经常挨饿,早就习惯了。”
“洞?赤雾洞么?你在那呆了多久?”
“啊?我啊,”慕倾眼珠一转,“不知道,大概几十年的样子?反正要比你的年纪大就是了。”
“……那你还挺惨的。”
慕倾摆摆手,“害,不算什么。几十年于妖而言,不过短短一瞬而已。”
“一瞬?”时絮微微皱起眉,“怎么会呢。虽然妖的寿命长,但也是一个时辰一个时辰过来的,没比人少经历了什么。”
“嗯……怎么说呢,”慕倾扶着下巴思考着,“道理是这样的道理,但是……难道你就没有觉得时间过的格外快的时候么?”
“……?”
“依我而言,这种情况的缘由可以粗略分为两种:一是执念,长时间只专注于一件事且沉溺其中,其他什么都不在乎;二是虚无,生活枯燥而重复,自己也宛若行尸走肉,不知不觉间,大把时光就已悄然逝去。”
时絮微微颔首,“有道理。所以呢?”
“身为妖,我们独行于世间,轻易不会介入人类的世俗因果。既然没有个体之间的纠葛,生活自然也索然无味。再加上寿命漫长,欲望和过往都被时间所磨灭,便很容易陷入虚无。”
慕倾表情平淡,继续道。
“一旦深陷执念或是虚无,人间百年,不过倏忽而逝。恍若大梦一场,待到初醒时,却不知已然隔世。若是如此,再不对世事变迁重新进行熟知了解,岁月与记忆便会模糊不清,产生未过多久的错觉。”
看着时絮似懂非懂的表情,慕倾又道,“诶呀总之就是,你去深山或者洞穴这些与世隔绝的地方,从里面随便抓一只妖出来,它大概率不知道人间已经过了多久,百年也只当几年活过去了。”
“额……”时絮嘴角扯出一个尴尬的笑容,“不是很懂你们妖。”
慕倾手一扬,“不懂就不懂吧,把人做好就挺不容易了。”
——————
一日后,邵州。
此处相较于永州而言,倒是没那么荒芜。在其州治所在的邵阳县,还是能在路边看到有居民在活动的。
至于打探消息嘛,最好的地方莫过于……
邵阳城内,一处小酒馆。
这家店很小,就稀稀拉拉地摆了五六张桌子,也没有店小二。他们两个来的时候还不是饭点,店里一个客人都没有,只有老板一个人懒洋洋地躺在藤椅上,哼着欢快小曲儿看着店。见有人来了,他连忙一个轱辘站起身,出来迎道,“二位客官来点什么?”
时絮向慕倾使了个眼色,示意让他点。慕倾会意,对那老板道,“您随便来点什么就好,能填填肚子就行。哦对了,酒就不用了。”
“好嘞!客官稍等啊。”
老板笑呵呵地转身离去,一掀帘子进了后厨。时絮随便找了张桌子坐下,慕倾则坐在她旁边。
“……你,”时絮无语地看着他,“非要在我旁边挤着是吧?”
“哼,”慕倾微微昂起下巴,看起来还颇为自豪,“那是自然。”
时絮尬笑两声,上上下下打量起他来。
啧。这臭狐狸,明明有着一张配得上狐狸精名号的,堪称嚣张的绝色面容,在外面处世也像个人似的得体靠谱,怎么一到她这,就像条狗一样又憨又傻。
“……你真是狐狸么?”
“嗯?”慕倾眨眨眼,“怎么不是!你又不是没见过我原本的样子。”
“但我怎么觉着,你更像狗呢?”
“……你才是——不对,哪里像了!”
慕倾小脸一垮,不理她了。时絮本以为过一会儿他自己就好了,可等了好一阵子也没等来他开口,实在没忍住凑近问道。
“生气了?”
慕倾把脸一扭。
“额……”
时絮长这么大没见过这场面,有点应付不来。她在脑海里疯狂搜刮着哄人,啊不,哄狐狸的字句,琢磨了半天,好不容易想到一些,却发现自己一句也说不出口。
但她又转念一想,他一个妖怪,要钱没钱要啥没啥,还死皮赖脸地非要跟着她,自己能收留他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干嘛还要哄着他……
她还在这糟心纠结着呢,好在这个时候,菜上来了。
“二位客官,你们的小菜。”
老板把手中的几小碟下酒菜放在桌子上,随即眼皮一抬,打量了一下看似在闹别扭的二人,轻笑一声。
“二位不是本地人吧?”
时絮和慕倾同时抬眸望向他,眼神里都写着:“你怎么知道?”
“是这样,这邻里邻居的人也不算多,差不多互相都认识。”老板笑呵呵道,“而且,看姑娘公子的俊俏模样,也不似我们这个穷乡僻壤能生出来的娃娃。”
“您别这么说,”慕倾微笑应道,“我还挺喜欢这个地方的呢。”
“害,”老板一摆手,“二位此番前来,应当是有很重要的事吧?”
“我们——”
时絮突然在桌下抓住了慕倾的手,慕倾一怔,嘴头的话一下子截然而止。他看向时絮,愣愣地感受着手背上传来的温度。
“我们是来找人的,的确是有很重要的事。”时絮接过他的话茬,对老板道,“但是,不知您为何这么说?”
“甭提了。您从外地来的,恐怕不知道。差不多三十多年前吧,这边出过一件大事,闹的挺邪乎的。自那之后这座城就只出不进,除了实在有事迫不得已,基本上没人来。”
“哦?”时絮明知故问,“不知道是什么事呢?”
老板撇撇嘴,“算了吧姑娘,可不是什么好事,您还是不知道的为好。”
“哦,那好吧。”时絮故作遗憾,又道,“对了,还有一事,不知可否请您帮个忙?”
“姑娘但说无妨。”
“实不相瞒,父母去世后家中只剩下我们姐弟二人,这才前来投靠这里的一位远房亲戚。只可惜年代久远,我们家和这位亲戚三十多年前就已断了联络,最后的消息便是听说他到了邵州,任了刺史一职。”时絮微微一笑,“不知他现在是否还在这里?如果不在的话,您知不知道他去了何处?”
“……”
一番话后,老板瞠目结舌面色发白,完全傻了眼。他沉默了好一阵,才结结巴巴地开口道。
“姑、姑娘,您要找的这位刺史,不会……不会姓陈吧?”
时絮点点头。虽然周家父子没跟她提过这位邵州刺史姓甚名谁,但看老板这反应,应该八九不离十了。
“……姑娘啊,”老板苦咧着嘴,笑得比哭还难看,“我看你这孩子也挺好的,若不想惹祸上身,就听我一句劝,赶紧带弟弟回家去吧。别找了,真的,别找了。”
“惹祸上身?”时絮佯作惊讶,“何出此言?”
老板表情为难,“唉呀,这事可是邪乎着呢,您就甭打听了。后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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