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穿越架空 > [综穿+剑三]这崩坏的世界! 沉烟山月

4. 第四章

小说:

[综穿+剑三]这崩坏的世界!

作者:

沉烟山月

分类:

穿越架空

绣楼招亲的榜文甚至还未贴出,一匹快马便踏着破晓的晨雾,悍然冲入了京城肃穆的城门。

“八百里加急!报——!”

传令官几乎是滚下马鞍,踉跄着冲入金銮殿,身上沾满干涸泥浆的铠甲与金銮殿中的地面碰撞出刺耳的声响。满朝文武刹那间噤若寒蝉,只听见他那嘶哑得几乎破音的嗓音,在空旷高耸的梁柱间绝望地回荡:

“江陵府急报!黄河八县决堤,淹田四十万亩!灾民……灾民已聚众冲击官仓!”

龙椅之上,年轻的皇帝猛地攥紧了鎏金扶手,指节泛白。

林丞相站在文官队列的最首位,垂眸盯着手中象牙笏板——那是他昨夜刚拟好的、关于绣楼招亲的具体章程,字字句句,皆是为女儿谋划的后路。

“林卿。”皇帝的声音听不出喜怒,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压力,“朕记得,你早年曾成功治理过黄河水患。”

这不是询问,而是不容置疑的命令。

哪怕在前段时间京城还风言风语闹着说要丞相嫡女和亲,但在此刻什么南疆和亲,什么城平侯府放在赤裸裸的灾情面前,一切都变得那么的平淡

林承泽缓缓出列,躬身,跪拜,动作一丝不苟,沉稳如山:“灾情如火,民命关天。臣,请旨即刻赴江陵督办赈灾事宜。”

起身时,他深邃的目光不经意般扫过队列后方的兵部尚书。果然,那老匹夫嘴角一丝难以察觉的笑意尚未完全敛去。林承泽心中冷笑,是了,这老东西在江陵私设的漕运码头和暗中经营的粮仓,此番怕是要在这场大水和他林承泽的手里,保不住了。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这仇,是结定了。

相府,书房。

春华捧着刚沏好的热茶进来时,看见自家小姐正对着一本摊开的《水经注》出神,指尖无意识地点着“堤坝”二字,眉宇间笼着一层化不开的忧色。

“小姐,”小丫鬟放下茶盏,声音压得极低,像是怕惊扰了什么,“前院管家传来消息,说老爷的急报已经到了……是黄河,决了口子,淹了三府十二县……陛下,陛下急召老爷明日一早就启程。”

林芊雅捻着毛笔的指尖一顿,墨汁猝然滴落,上好的宣纸被墨汁晕染开正好在“疏浚”二字上。

“明日?”她的声音很轻,几乎听不见。

“是……”春华绞着衣角,脸上也是惶惶不安,“还听说,南疆那些使臣今早又递牌子进宫了,可陛下压根没见,直接让太监打发他们回去‘静候消息’。”

林芊雅轻轻合上书页,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但这叹息并非全为父亲的劳苦和未来的危机。

她的指尖无意识地划过《水经注》上“黄河”二字,一股难以言喻的荒谬感再次浮上心头。

“黄河……八县决堤……”她低声重复着这几个字,眉头微蹙,“又是黄河?去年不是才拨了巨款,由那位‘清廉能干’的曹总督主持大修过堤坝吗?当时还上了邸报,说是‘固若金汤,可保百年无恙’?”

这才过了多久?一年?甚至不到一年?

这溃堤的速度,简直比话本里反派自曝阴谋还要快!

她几乎能想象到那副景象:

崭新的、号称耗费巨万的堤坝,在洪水面前如同纸糊一般轰然倒塌。这哪里是天灾,这分明是……人祸都难以形容的离谱!更像是这个世界为了强行推动某个“剧情”,而简单粗暴降下的“惩罚”或“考验”。

父亲这一去,不仅要对抗天灾,更要面对那群被“剧情”裹挟、或是本身就蠢得合乎“设定”的贪官污吏和地方豪强……想到此处,那声叹息里的无奈又深重了几分。

赈灾、修堤、安抚流民、清算贪官……哪一件不是耗时耗力的泼天大事?少则三月,多则半年。灾情如此严峻,或者说,这场“剧情杀”来得如此凶猛,朝廷短期内绝无可能再议和亲之事——这确实是缓兵之计。可……等父亲料理完江陵的烂摊子凯旋,南疆使臣必定会卷土重来,到那时,又该如何应对?

危机只是推迟,并未解除。

何况现在的燃眉之急是父亲安危才是。

她深吸一口气,猛地站起身,眼神重新变得锐利而清明:“春华,备纸墨。我需给爹爹列一份单子,江陵情势复杂,有些东西,他必须带上。”

书房内,烛火摇曳,将父女二人的身影投在墙上,拉得忽长忽短。

“雅儿,爹此去江陵,少则三月,多则半年。”林丞相摩挲着女儿刚刚送来的银丝软甲和几瓶珍稀伤药,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疲惫,“招亲之事暂且搁下,你务必安心待在府里,非必要,绝不出门。”

林芊雅没有应声,只是盯着父亲官袍下摆那些已经干涸发硬的泥点子——那是他今日凌晨亲自去京郊勘察水情时沾上的。她的父亲,从来都不是只会在朝堂上动嘴皮子的宰相。

“是刘家?”她突然抬起眼,目光清凌凌的,直刺核心。

林丞相摩挲软甲的手指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心中又是欣慰又是无奈,女儿太聪明、太敏锐,有时真不知是福是祸。

“不止。”他放下软甲,声音压得更低,仿佛怕被窗外的风声听去,“漕运总督曹宪,贪墨河工银两数以万计,被我参过一本,早已怀恨在心;刘璋那老匹夫,在青州的万亩‘良田’这次淹了大半,以他的性子,绝不会自认倒霉;还有……”

还有龙椅上那位心思难测的年轻帝王,急于培植自己的势力,对他这位前朝老臣、手握相权的“绊脚石”早已多有不满,正好借此机会将他支开,甚至……借刀杀人。这话,他不能说,甚至不能细想。

“总之,”他忽然倾身,一把抓住女儿微凉的手,语气是前所未有的严厉,“记住爹的话!无论谁家下帖邀你出府,无论是赏花、听曲还是宴饮,一律推说病了!护国寺……近期也千万不要再去!尤其是——”他目光如炬,紧紧盯着女儿,“任何人送来的吃食、香料、药材,哪怕是一杯清水,也绝对不要碰!”

林芊雅感到父亲握住自己的手竟在微微颤抖,而且冰冷得吓人。

她心中一紧,反手用力握住父亲的手,试图用自己的温度去暖热它:“女儿都记下了,必定谨遵父命。但是爹爹,您的手……为何如此冰冷?是旧疾又犯了吗?”

她不由分说,解下自己身上那件莲青色的绣锦绒披风,仔细地披在父亲肩上,系好带子。

林承泽看着女儿担忧的脸,心中一暖,随即又是一涩。他叹了口气,低声道:“无妨,只是想到江陵之事……雅儿,你说,这黄河堤坝,为何就如此不堪一击?仿佛冥冥中自有定数,非要在此刻决口,非要为父前去……”

林芊雅沉默片刻,轻声道:“爹爹,这世间的‘定数’,有时或许只是……一场不合逻辑的荒唐戏。您去了,便是入了戏,万事更要小心。”

她没有说得更透,但林承泽立刻听懂了女儿话中的深意和担忧。父女二人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清醒与无奈。

然后退后两步,敛衽,跪下,恭恭敬敬地磕了一个头:

“此去山高水远,路途艰险,贼人环伺。女儿别无他求,唯愿爹爹保重贵体,事事谨慎,平安顺遂,早奏凯歌。”

林丞相看着跪在地上的女儿,眼眶猛地一热,却连忙仰起头,硬生生将那股酸涩逼了回去。他不能流露出丝毫软弱。

次日清晨,相府门前车马萧萧。林丞相最后看了一眼女儿,转身登车,再无留恋。

马车扬起一路尘土,载着她的父亲,径直驶向了那片已然化作汪洋险地的江陵府,也驶向了未知的腥风血雨。

江陵府

林丞相一脚深一脚浅地踩在及膝的淤泥里,昔日象征尊贵的紫色官袍早已被泥水浸染得看不出本色,下摆沉重得如同坠了铅块。

“相爷!相爷!”工部侍郎深一脚浅一脚地追上来,嗓子已经喊得完全嘶哑,“真不能按旧例征调民夫了!青州这些豪强,他们、他们联起手来抗命,还煽动灾民,说朝廷是要逼死他们啊!”

“本相知道。”林承泽打断他,眯起眼,望向远处连绵不绝、却秩序井然的粥棚,尤其盯着其中一杆格外显眼的锦旗,上面绣着三个大字——“积善堂”。

“看见那面旗了吗?”

“那是……是刘家的粥棚……”工部侍郎的声音低了下去,带着惧意。

“刘家上报的田亩淹了七成,库里却至少还囤着八千石新粮!”林丞相的声音冷得像冰,“如今却只在这里施这些能照见人影、掺了麸皮沙土的稀粥!去,把《大明律》里‘灾年围积居奇、哄抬粮价’那几条,用工部最大的字抄下来,贴到他们刘家祠堂的大门口去!”

是夜,刘府管家就带着整整两车白花花的上等精米,“自愿”捐给了官仓。而林丞相,正就着一盏昏暗的油灯,奋笔疾书。

奏折上字字如刀:“……青州豪强刘璋等,勾结粮商,欺行霸市,竟将米价哄抬至斗米千钱之骇人地步,视朝廷法度于无物,置灾民生死于不顾,其心可诛!当严查彻办,以儆效尤!”

这封折子一旦递上去,断送的,将是无数人的泼天富贵和锦绣前程,他们又岂会坐以待毙?

面容枯槁的灾民挤在残破的堤坝上,眼中一片死寂。

“以工代赈!”林丞相一脚踹翻了一个刚刚被查出克扣粥粮的县丞,声音因愤怒而响彻堤坝,“传本相令:十六岁以上男丁,每日做工可得米三斤!妇人孩子,每日两斤!谁敢克扣一钱一厘——”他目光如刀,扫过周围那些战战兢兢的官吏,“本相就活剐了他!用他的肉,给灾民熬粥!”

暗处,几个黑影交换了一下眼色,悄然退入更深的阴影之中。当夜,林丞相下榻的帐篷,就被人用利刃无声无息地划开了三道长长的口子。

几天后,当皇帝因他的奏折而震怒、下旨严查并斩了几个粮商的消息传回时,遥远的京都,有人终于彻底撕破了脸皮。

“林老儿找死!”刘家大公子赤红着眼,一把将手中茶盏摔得粉碎,想到自家即将损失的巨额银钱和父亲的书信斥责,他对林承泽的恨意已达顶点,“他真当这青州是他京城的宰相府了?!”

“不过是个泥腿子爬上来的臭穷酸!走了狗屎运娶了户部尚书的女儿,就忘了自己当初是个什么玩意儿!我表姐可是贵妃娘娘!”

阴影里,一个一直坐着擦拭匕首的人终于慢条斯理地开了口,声音却即为阴冷:

“急什么?他再怎么折腾,他那个宝贝女儿,不是还在京城的相府里好好待着么……”

相府

林芊雅叹了口气,放下手中的笔。爹爹离京赈灾已近三月,前期尚有只言片语传回,近来却音讯愈发稀少。

窗外天色阴沉,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她连抄写《清心诀》都无法让心绪平静下来。

……山雨欲来风满楼。

多事之秋啊。

春华轻手轻脚地进来,抖开一份精美的拜帖:“小姐,刘尚书夫人递来帖子,邀您明日过府赏梅……”

“回复来人,说我近日染了风寒,身体不适,实在无法赴约,多谢夫人美意。”林芊雅头也不抬,目光仍落在摊开的《水经注》上,正提笔在一旁批注——这是父亲临行前留给她的功课,让她细读水利篇章。

窗外廊下,一个看似在打扫的粗使丫鬟悄悄竖着耳朵,听到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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