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哪有什么人?”
督主是出现幻听了吗?
小鱼儿纳闷,他左右张望,长街宫道上一片寂静,除去他们,无人经过此处。
“督主,是否派人过去探探?”
“不必了,回吧。”
温瑜微微蹙眉,轻轻摩挲手指上戴的白玉扳指,方才他明明听到几声女子可怜的啜泣。
大约是精神不济,有了幻觉。
温瑜扫视四下,目光掠过高高的宫墙,上面一排站的小麻雀叽叽喳喳,互啄树梢垂落的几颗熟透果子。
只待他目光投来,便通人性安静下来。
确实此处再无其他人。
四角的殿宇一侧,等候多时的两名小太监拉开内室玄关,温瑜一路走进里间,他耳中多出几道女子低柔的声音。
“好冷,好害怕,我会不会要死了呜呜……”
嗓音动听娇柔,一字一顿非常清晰。
仿佛是在他耳边说话一般。
温瑜心神稍乱,拂拂衣袖,避开服侍他换衣的小太监,他抬起清润的眼眸,意外发现室内多出道倩影。
且……是在他小憩的软榻上。
小鱼儿还未沾上座椅,他见状起了身,连忙轻声问:“督主,怎么了?”
静默片晌,温瑜眼眸微微转动,他未置一词,下巴微抬瞥了眼珠帘后,拎走小太监手里的环佩,轻轻搁放在案牍。
小鱼儿一下会意,摆手让其余人退下,自己则几步上前,单手撩开珠帘,闪身进去。
皎白珍珠帘子闪晃出微光,洒落小鱼儿负到背后的一只手,他手中一柄短刀泛出层寒光。
一声女子的低低惊叫在室内响起。
一抹白花花的亮光晃过小鱼儿眸底,他微惊闭上双眼,感知有股香风拂面。
伸手扯下榻上毯子,小鱼儿闭着眼,一把甩向前面。
毯子轻飘飘盖到女子头顶,遮住她大片裸.露的肌肤。
小鱼儿睁眼,定睛一瞧,原来还是个只穿件主腰纱裙,花容玉貌的女人,他厉声问:“你是何人?为何在此处?!”
女子惊魂未定,脖颈间多出柄短刀,刀锋紧贴她皮肤下的血管,只要她稍稍一动,便会血溅当场。
泪水湿润女子脸庞,她吓得不轻,流着泪交代:“奴、奴婢是司衣局宫女,是周大人送奴婢来此,他说我只管伺候好厂督......”
小鱼儿低眸思索这号人,十分的疑惑,“周大人...?”
户部侍郎周晟?他送个女人来讨好督主,意欲何为?
隔着一面珠帘,里头动静清楚传递入耳,温瑜轻叹一声,心中隐隐失望,这女子的声音显然不是那道声音。
“是个可怜人,不要为难她,放她走吧。”
“可是...好,好吧。”
小鱼儿欲言又止收回短刀,出去知会室外的人管好自己的眼睛,便叫人拿来几套衣衫。
一回屋内,那宫女噙泪跪在温瑜脚跟前,哭得抽抽噎噎,说话断断续续。
“奴婢想伺候厂督大人,求大人垂怜。”
温瑜眼帘微垂,敛下眸中不耐之色,他仍是语气温和,神色温柔,只是说出的话像根尖刺落在宫女心口。
“垂怜?你玩笑了。你说,户部侍郎送一个女人给宦官,是讨好还是羞辱呢?”
宫女哭声戛然而止,她眼神闪烁,脸上臊热得慌,抬袖掩面垂下了头。
接过小鱼儿带来的衣物,她着急忙慌的穿衣,唯恐多待一刻,便会更加露馅。
一番作态落在小鱼儿眼中,他嗤之以鼻,就知道这些人打心底瞧不上太监。
宫女捏着衣袖,缩肩塌背,灰溜溜离去。
温瑜微微思量,两指曲起轻叩桌面,在旁的小鱼儿一脸可惜,“且不知户部侍郎此为何用意,但在平日,不曾给过我们好脸色。”
“督主,您为何放她走?是有其他远瞻之说?这不是个杀鸡儆猴的机会吗?那些清高的朝臣该治治了。”
温瑜唇角扬起抹极浅的弧度,稍弯的眼眸隐含玩味,“去问问,他不会不说。”
小鱼儿不甚理解,点点头又言其他:“慕容家真是嚣张跋扈,上至朝堂下至民间,后宫中也是慕容氏独占恩宠。”
“哦?”
“督主您日理万机,不知慕容桦当街打人一事,官府不理,朝廷内无人敢上奏,可怜那一对儿女,小小年纪便失去了母亲。”
温瑜冷嗤,此事他意料之中,不觉得惊讶,“慕容家至今独大,无人制衡,陛下总该有所忌惮,再等等吧。”
“督主您是说......?”
小鱼儿眸光亮起,“如今朝政由内阁与司礼监共同处理,若是理政权力能集中在司礼监......”
尾音未落,多宝柜后杂乱的声响打断两人对话。
温瑜眉心一蹙,同小鱼儿讶然望向几步外多宝柜。
小鱼儿当即冷喝:“谁在那里?!”
一道人影在地板上显出,宫女惊慌走出多宝柜,她哭腔解释:“我、我是回来找掉的簪子。”
小鱼儿神情骤变,双眸闪现杀气。
温瑜眼眸笑意渐浓,他轻轻颔首,一个眼神令小鱼儿恢复常态。
扫一圈里间,在软榻旁果然找到支花簪,小鱼儿拾起,他笑意粲然,一步,一步将手里簪子递到宫女面前。
“簪子?是这个吗?”
“是...是这个。”
宫女心虚的眸光跃动,她眼里一喜,感激道谢,一转身,被墙面上的两团黑影骇在原地。
她惊恐瞪大双眸,手里发簪脱出,应声而落,破碎一地。
血色薄雾霎时弥漫开,猩红的鲜血喷溅整面墙壁。
一张满是鲜血的汗巾飘落宫女面上,无穷无尽的黑暗吞噬她。
袅袅香烟上扬半空,小太监添上一份沉香,合盖盖上香炉。
全身铜镜前,另一个小太监半跪,双手解下温瑜腰带上挂的安神香包,再解下腰牌。
温瑜头也不回,淡然吩咐:“你去查查,咱们这有谁收了钱放人,还有,安顿好她的家人。”
小鱼儿细细地擦拭短剑,他眉眼一弯,应着:“是,督主真真是心善。”
软缎单衣呈上,温瑜方要换衣,伸出的玉手悬在半空,他神色一滞,温润眼眸盛满惊讶。
“督主?”
督主这是又怎么了?
小鱼儿迷茫:“督主,可是有事另吩咐?”
温瑜沉声:“走。”
“啊??这会子去哪?”
温瑜重新系上腰带,整理衣冠,脚下生风地出了内室,身后满心疑惑的小鱼儿匆忙跟上。
暮色苍茫,灰暗的色彩是团浓雾,笼罩住皇城,仅有几缕夕阳洒入亭台高楼,可望而不可及。
阴森森的地牢内,老鼠乱窜,难闻的腥臭腐味无处不在。
明明牢中无人叫喊,可一有风来,无数惨叫声凭空而生,游荡在地牢。
“这里好黑好冷,我会死吗?还有好多好吃的没吃到,我还不想死。”
阮欢棠蹲坐在烛火照到的地方,她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ggd8.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