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线任务:抓住红兔子。”萧轻翻看任务面板。
“通关方式:仁慈的Mr.Butterfly宣布,任何一名玩家抓住红兔子,则全体通关,失败,则全员滞留。”
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多余的信息。
无法分辨这个叫“红兔子”的究竟是只兔子,还是一辆拉羊屎的卡车。
下一条是他的单线任务:
帮红色心脏房间的卡罗拉阉了负心前任,再偷走前任最喜爱的内衣(时限:秘鱼幼崽成熟前)。
再看一次还是觉得很有病。
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蠕动感在脖颈皮肉深处炸开。
细小冰凉的东西沿着肌肉的纹理摩擦着,发出细微的蛄蛹声。
这又是什么东西……
指尖悬停,能清晰感受到皮肤的紧绷与下层肌肉细细的痉挛。
表面却没有任何伤口。
“啵……啵……”诡异的吐泡泡声沿着骨骼直接传导进耳中。
【秘鱼幼崽开始跟随你】
【幼崽长成后将成为巡猎者“秘鱼”,同时,未成熟的秘鱼也是香气四溢的诱饵,请在秘鱼长成前好好保护它,当然,等它长成会第一个吃掉你哈哈哈哈】
【记得先它一步完成任务哦,请尽情逃跑,努力挣扎,为观众们献上甜美的尖叫吧】
“基于对艺术品的欣赏,我将赠送你一分钟的解答时间,好好珍惜吧,小冰雕。”
Mr.Butterfly优雅而不怀好意的声音响起。
萧轻总觉得这家伙另有目的,但现在他确实需要这个答疑环节。
于是快速道:“这个叫红兔子的,是真的兔子吗?”
“目前是。”
“有任何关于它行踪的线索吗?”
“没有,不过……”
Mr.Butterfly低低笑起来,“如果你在任务中呈现精彩演出,也许有收获。”
“观众是什么?”
“旁观者,最渴望欣赏你绝望表情的存在。”
“玩家编号代表进游戏的顺序吗?”
“不,每一位都是随机数字。”
“红色心脏房间在哪里?”
“嗯……虽然很想告诉你,但很可惜,这是你的游戏。”
“秘鱼幼崽长成的标志是什么?”
“此消彼长。”
“要怎么离开这个游戏?我是说整个游戏,不是副本之类的。”
“呵呵……”
“我倒是可以给你讲述,不过,你愿意相信吗?”Mr.Butterfly的笑声像个挂了饵的鱼钩。
萧轻本就不报一句话挖出答案的希望。
至少知道了目前这场游戏并不是这游戏的全部,也许和无限流小说差不多。
他果断换话题:“在游戏里骂你,你会听到吗?”
“会。”
“要是给你起‘泥蝶用痔疮膏敷面膜’‘霸道老蝴蝶兜不住屎被性感母蟑螂暴打’之类的绰号会怎样?”
沉默。
滴答、滴答……
倒计时即将结束,萧轻以为对方不会回答了,突然听到了一阵比之前都放得开的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你在尝试激怒我。”
萧轻不置可否。
“不建议使用Mr.Butterfly之外的任何称呼,但如果你愿意尝试,我也很乐于给予你回应。”
“游戏愉快,小冰雕。”
Mr.Butterfly的声音消失了,冰冷的被注视感也潮水般褪去。
萧轻指尖卷着自己一缕白发:“真可惜……”
没能试探出主持人对玩家的掌控范围。
但知道了他们的行为需要遵守某种规则,并不能随意玩弄玩家。
比如主持人有权限处罚直接侮辱它的玩家,但用假设句式,则不会触犯规则。
主持人暗示他能这个任务中获得红兔子的线索,却偏偏要加上不明的时限和空白的线索。
像是故意用希望吊着他,又制造一层层壁垒,让他够不着,却舍不得放弃。
但小说家最擅长的就是面对一无所有的空白。
剧情、人设、世界观、主题,组成小说的每一个要素都是从零开始搭建的。
灵感是小说家无法戒除的成瘾物。
一场莫名其妙的,怪异的,不知如何通关的危险游戏,又会收获多少灵感呢?
想想都令人期待。
先去找红色心脏房间吧,萧轻整理好袖口,启程。
·
每一条走廊都有独特的风格。
有的飞舞着冰淇淋,有的浸泡在果冻中,有的充满儿童风格的涂鸦,然而内容却难以理解。
“妈妈。”
小孩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很轻很轻,若有似无。
萧轻下意识转过身,却只看到漂浮着油画、椅子,木马的彩色走廊,没有小孩的身影。
错觉?
不,都进这游戏了,还觉得是幻觉,那是被作者强行降智的主角才会干的。
之前系统提到秘鱼幼崽的味道会吸引别的东西,这应该就是。
“妈妈……”
这次萧轻听清楚了,声音是从右边传来的,视线移动过去,落在一副斜着飘在空中的装饰画上。
画面上是个圆脸的小人偶,蓝色小裙子,长得甜甜的。
油画,灵异题材经典元素,通常会使用突然变脸,盯着人看,画面内容逐渐诡异等手法制造惊吓。
幽深的黑眸里闪过一抹无趣:“这老梗小时候还抱过我呢。”
“妈妈……”这次的声音仿佛贴在后背。
回头。
依旧是古古怪怪的走廊,墙上装饰着木马,空中飘着彩色椅子和油画,布局过于不合理,看着总有不安感。
不过,这次多了抹蓝色。
蓬蓬裙,蕾丝花边袜,漆皮玛丽珍鞋上缀着蝴蝶结。
是油画里的人偶。
它躺在地上,本来该有的头颅不见了,脖子只剩粗糙的裂口,肤色的外皮破损,露出里面红黑的棉花,像是放置太久开始腐·败内脏。
玩偶的身体轻轻动了一下。
又抽搐一下,这次幅度更大了。
忽然,软趴趴的四肢撑起小小的身体,无头的躯体反弓着,四肢以令人作呕的角度翻折,缓缓贴地爬行。
而后速度越来越快,柔软的四肢撞击着地板,频率已经超过萧轻的心跳。
像某种亵渎的,从儿童噩梦里爬出的恐怖。
作为一名渴望灵感的小说家,这时候应该?
萧轻撒腿就跑。
写作的前提是小说家本人得活着,死在这种陈年老梗里多丢人。
刚跑了没两步。
身后传来“砰——”的一声,而后陷入安静。
他疑惑地回头,第一眼没看到玩偶。
仔细一看,墙面上有个凸出的彩色马桶,玩偶小小一团倒在马桶边,瘫在地上没了动静。
大概是……
“吧唧”一声撞上去了。
就这?
有种两军开战,同时朝对面扔粑粑的荒诞感。
倒也有点意思。
萧轻打算离开了。
“妈……咕嘟……妈……”
人偶的躯体里传出稚嫩的声音,拖得很长很长,还伴着黏腻的气泡音。
那些像棉花一样的东西从它脖子处的断口溢出来了。
“咕叽……咕叽……”
它们蠕动着,是湿黏的,像是抽去了骨骼的死肉,歪歪扭扭地堆积着,黑与红拌在一起,长长拖在后面。
溢出的东西不停涌出,远远超过了小小的躯体能承载的上限。
见势不妙,萧轻转身就逃。
“妈……”那东西的声音变得更黏稠,变了调。
“回来了……约好……”
黏腻的肉块表面鼓起一个个气泡,它不断地自我繁殖,膨胀,挤占了一条条走廊。
“抱抱……抱……抱……”
连续狂奔几条走廊后。
“呼……呼……”
萧轻开始大口喘气,四肢沉重起来,双腿好像被个王八蛋用手拽着往下扯。
指尖泛紫更加严重,一股麻木感沿着手臂往上爬,心脏也怦怦地跳一副随时打算罢·工的架势。
像个电池快报废的旧手机,掉电飞快,还找不到充电器。
走廊拐角,一扇黑色的门静静等在那里。
萧轻回头看了一眼。
身后,一双双大小各异的手从那血肉堆中伸出,红红的,没有皮肤覆盖,肌肉骨骼血管全纠缠在一起。
它们在对着萧轻招手:“……妈妈……一起……”
不知道那庞大的躯体里,塞了多少个“妈妈”。
“真是相亲相爱一家人啊。”萧轻忍不住吐槽。
他打算先进门躲躲。
冲入拐角,才发现问题并没有那么简单。
一整条走廊上全是黑漆漆的大门,对立着,整齐排列开,死寂无声,表面泛着冷色调的僵硬光泽。
到底有多少?
三十,六十,还是更多?
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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