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金龄看姜沉没有回话,失神望着一处地方,脸上表情丰富。
她把头和姜沉调整成同个角度,一眼就和那个小孩四目相对。
小孩见状拔腿就跑。
距离小孩毕竟近的几个保镖在姚金龄一声令下后,快步跑了几步,迅速追上了小孩。
她们单手揪住了小孩的后衣领提了起来,小孩在半空中挣扎着拳打脚踢:“放我下来,放我下来。”
然后,她乖乖被放在姚金龄面前,歪着头,双手绞着,别过脸低头看着地面。
姚金龄张嘴好几次,最后都沉默闭嘴,她实在不会跟小孩子打交道,好麻烦。
姜沉蹲下来,和小孩平视:“小朋友,你叫什么呀?可不可以告诉我认不认识一个叫王素楠的家在哪?”
“奶奶说在外不能跟外村人说话,她说但凡走出这个村子里的人都不是村里人了。我以前在村子里都没见过你们,你们肯定是外村人。”
说完这句话,她玩过泥巴的小手慌乱捂住自己的嘴巴,乌黑的眼睛滴溜溜转着。
跟小季待一起久了,也学会那套语言模型咬文嚼字的套路。
姜沉忽悠道:“我是这个村子里的人呀,只是不常出门,怎么会是外乡人。”
她举起来裤腰上挂着的香囊,碰了一下小孩的香囊:“你看,你也有这个,我也有这个的,现在可不可以告诉我啦?”
小孩若有所思,摸着下巴想了一会,然后重重点头:“好吧,我叫陈若芳。不过你说的那个什么名字,我没有听过。”
“小沉,小孩子不能这样提问,她的大部分信息都是从周围大人那里拼凑学习而来的。”
“你妈妈过世许多年,按照大家今日这个反应肯定在村里不常提起她的名字,最经常的讨论的反而是那些嚼舌根的事迹。”
小季的提示消息适时响起。
姜沉盯着消息,旋即换了种问法。
“那你可不可以告诉我,这些年,大家不准任何人靠近的房子是哪间呀?”
陈若芳小脸皱起,过了一会,纠结抬起她的手,指向一栋房子:“那个房子,平时大家都是绕着走的。”
姜沉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湿纸巾和一块巧克力,稳稳当当塞入小朋友手心:“谢谢你,这个是湿纸巾,可以擦擦你脸上灰扑扑的地方,这个是巧克力,是甜的,很好吃,去玩吧。”
陈若芳懵懵把这两样东西抱在怀里,蹦蹦跳跳跑远了。
他们按照小朋友指得路,走到一个久不住人的平方面前,无人料理的前院任野草肆意,几乎快淹没了进房通道。
大家手动拔草,开垦出一条过人的路。
“这是姚金穆博士的本子吗?”
其中一个保镖在最前方开路,没走几步就看见地面上遗落了一个绘本,隐隐约约看出来一个晕开的,很淡很不清晰的“穆”字,立刻高举本子出声。
有两个人闻声就立马围了上去。
姚金穆:“确实只看得出来是‘穆’字,分不出来是不是姐姐的字,这个绘本年代看起来太久远了。”
陈银川:“嗯,阿穆小时候的字和现在区别很大,我也不能完全确定。”
姜沉凑热闹,挤在他们身后瞟了一眼绘本,上面图文沾满太多泥土,还混杂着雨水的浸润。
但隐隐约约没有随着时间冲掉的部分字迹和绘画,一点点在她脑海里拼凑起来,她似乎见过。
她语气里布满犹疑。
“不好意思,这好像是……我小时候的绘本。”
“小姜沉,你小时候是不是见过我姐姐。”
姚金龄做生意这么多年,从来不相信巧合,她直接把“穆”字和姜沉合理联系在一起。
“抱歉,小时候的很多事情我真的不记得了,爱莫能助。”
她满脸歉疚,姚金龄也不好再说什么,让她的人继续开路。
陈银川目光始终死死盯着姜沉的一举一动。
直到姜沉迎着他毫不掩饰的注视,走到她面前。
“不是挖坟吗?来几个人去清理一下后院的杂草吧。”
姜沉早就绕着房子转了一圈,后院一个鼓包上爬满了野草,比前院长得更茁壮茂密,最高的已经冒头到她膝盖处了。
小季冷静分析告诉她,那个极有可能是她母亲的坟包。
她站在原地看了很久。
这个地方不要说祭拜过的痕迹,就连有人从这房子周围进来的路都没有一条,更不要说这么多年她都还在受着村里人的不断议论。
姜沉想,既然母亲如此不受人待见,她要带她母亲回家。
她原本的目的是阻止陈银川的挖坟,没想到到最后刨坟带走骨灰盒这种大不敬的事情,是她做的。
姜沉环视一周。
姚金龄大部分人手还在清理前院的杂草。
于是,她把目光放在了陈银川身上。
陈银川刚想拒绝说句凭什么要把他的人手浪费在这种事情上面,他是来找金穆留下的东西的。
手机立即弹出来一条“威胁”短信:“我想姚金穆博士那么乐于助人的人,看见你在她曾经来资助的地方做好事,也会开心吧。”
开路是个技术性的工作。
姜沉村里的杂草生长出来的杆部,有细密的刺,但凡腿上有暴露出来的地方,杆就仿佛有眼睛般总能找到那处脆弱之地缠上去,每一次擦过刺痛一下。
好在陈银川请来的人都是专业的,效率极佳,这点痛跟不存在似得。
光秃秃的坟包顺着太阳一寸寸位置的变化,逐渐裸露出来。
姜沉跪在墓前,手一寸寸抚过满是灰尘的牌子,牌子上的字没有在岁月的啃食下褪去很多,手游走过哪处,哪处就慢慢多出几个越发清晰的笔画。
——“王素楠之墓”。
这就是牌子上的所有内容。
她睫毛颤动两下,垂落。
“小季,这样做会不会有点没有良心?”
“不会,你是为了让她逃离这个困住她一生的地方,她会庆幸她的女儿已经长成了如今的模样,小沉。”
姜沉倒是有点悲观:“现在的模样?脆弱、怯懦、胆小、情绪多变反复、无法独当一面的样子吗?”
“不,小沉。”小季的字一个一个蹦出来,似乎是卡顿了,但又实在看起来不像,“是柔和、善良、勇敢、同理心丰富的美好模样。”
姜沉把手机揣进裤兜,手捏住写着母亲名字的牌子,眼神一遍一遍代替她的手抚过字迹,然后她用力,一把把牌子从深埋它的土里拔出来。
下层新鲜的泥土连着牌子根部一起被带出来,她随手拿起一个布条擦了一下根部,可泥就好像彻底和牌子融合在一起,再也擦不干净。
“姜沉,你疯了?”没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ggd8.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