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容璋知会了他的意思,稍一联想,也能想明白他为何会有这样的提议。
原本烦闷的心像是被一阵乱闯入的风吹动了,赵容璋笑了,拇指轻抚他的脸,偏头戏谑:“你说你,我该对你温柔吗?”
公主在笑他。观玄垂眸,自己的确可笑,公主之前说的话没有错,他本性是浪的,被羞辱了竟会一边难过,一边溃败喷溢。这更不能怪她先前那般凌辱他了。
她拍拍他的脸:“笨小猫,真没用。绝嗣汤难道是要你这么绝嗣的吗?这次便算了,以后我再要,你就不能不给了,你想想办法。”
赵容璋心情好了,人便很好说话。她要起来,但手臂上搭着的那只大手没有拿开。猫大概想再试一试,起了挽留她的念头,着急时下意识地挺了挺脊骨,因此撞到了她。尽管幅度非常小,赵容璋还是被噎得皱了眉头,腿明显更绵了。
她确实已经吃饱,心情也被他逗得不再那么烦闷,不想在他身上耗费时间了。赵容璋拂开他的手,挪膝到榻上抽开,鼓起的肚皮平了下去。她喘两口气缓一缓,去沐浴了。
观玄起身,抱着衣服看屏风上公主的剪影。
酉时,三位突厥使臣暴毙在会同馆中的事如一阵突袭的雨,迅速在整个皇宫蔓延开。新帝震惊不已,太皇太后也紧深皱眉心,命人迅速将消息压下。大臣们接连赶到仁寿宫中,就此事秘密而激烈地商讨起来。
他国使臣在大周皇城中暴毙,不论查不查得到真相、捉不捉得到真凶,此事都将让大周与北疆的关系降到冰点。三法司马不停蹄地过去查了,回来禀报,说凶手的手法与之前杀害三位准驸马的凶手用的一样。言外之意,是同一人所为。
消息压得再严,也不可能长久地压下去,纸是包不住火的。当务之急,是必须给突厥王一个能起到安抚作用的交代。
赵珏拍案要让礼部的人立刻择定和亲的日期,太皇太后拄拐掷地,满堂安静后,又一言不发。太皇太后让皇帝与朝臣都待在正殿静候,自己去了偏殿,命人把映容公主召来。
赵容璋落轿进殿时,身后狂风卷帘。要下暴雨了。赵珏站在满地朝臣中,目眦欲裂地瞪着她。她平淡地瞥过视线,跨过门槛,进去给坐在偏殿里的太皇太后行礼。
“你太不懂事了。”
老人家坐在宽大的太师椅上,脊背佝偻得厉害。她目光沉沉地望着她,半天只说出这一句话。赵容璋听出了她的失望。
“你不想和亲,哀家可以帮你,哀家也不愿你去和亲。但你此举,是要把哀家置于何地,把大周置于何地?”老人的情绪还是激动了起来,金砖地面上,凤兽木杖“笃笃”而响。老人不停地告诉她,她闯出了多大的祸事,万一两国开战,百姓会如何地受苦。
一切都是混乱的,天公在刮大风,皇城人心惶惶,皇帝与太皇太后都情绪激愤。此般映衬下,她是如此平静。赵容璋的内心有卑劣的快慰。
太皇太后以为她这样做,根源在于不愿意去和亲。的确,和亲从不是她的目的,她不可能想去和亲的。但和亲是个很好用的幌子。而赵珏,不论他还会不会怀疑她的真实目的,这之后也只能让她去和亲了。
天下会被她搅得大乱。人人都说她的母妃是个疯子,但母妃只疯了自己。母妃的女儿会让所有人都疯掉。
赵容璋在太皇太后面前跪下,偏殿内的灯烛被外面泄进来的风吹得撕裂,光线因此而扭曲,没有人看得清她脸上真实的表情。她叩头道:“我一人的错,我一人承担。”
太皇太后痛心地放下手杖,在太师椅上重新坐下。
“你一人承担,你一人,承担得起吗?你父皇视你为掌上明珠,若知道你要远嫁异邦,会何其心痛。映容,映容啊!你父皇,不该那样疼你。”
回凌霄殿的路上,天空下起了瓢泼大雨。宫婢与太监支起华盖,加快脚程,护送公主回殿。赵容璋直视着身前幽深的宫道,心中的兴奋渐渐平息下去。
明洛并不质疑她的决定,照旧有条不紊地服侍她的生活起居。在她临睡前,见她盯着头顶的床帐迟迟不闭眼,她才在松下纱帐时低低地开了口:“身在公主处境中的,没有别人,这里只有公主你自己。古来成大事者,不能优柔寡断,不能瞻前顾后。仁心是赢家的后话,殿下,你要先成为赢家,才论得了‘仁’。”
要先成为赢家,才论得了“仁”。赵容璋这一觉睡去,谁也没有梦到。
经过一夜的商讨,朝廷彻底下了决定,要与突厥和亲。正式婚期定在六个月之后的一个吉日。至于两国婚嫁的聘礼、嫁妆以及关于互市的具体政策,要等消息传去北疆后,再与突厥王进行下一步的商议。而那三个使臣的死,经由锦衣卫与东西二厂的设计和策划,作伪成了三人夜晚偷偷外出游船却不幸落水溺亡。
此事算告一段落了。
混乱中,消息的传递也变得顺利,隔天明洛附耳对她说,肃王已经知道了她的打算。他答应了。
赵容璋“嗯”了声,翻身继续看书。
这两天公主的食欲减了,端来的膳食越来越丰盛,她却很少动筷。明洛给她端来冰镇瓜果和饮子,她也吃得不多。这是个少见的情况,明洛暗自忧心。
明洛出去了,赵容璋让宫婢也都出去。她让小猫出来吃饭。
猫捧着肘子,像只真正的猫那样斯文地啃食。桌上的荤食都被他解决了,赵容璋又指指案几上切好的寒瓜和一碟冰镇的葡萄荔枝。他捧起瓜吃,依旧斯文,嘴边不流汁水,很快咬得只剩白瓤。
赵容璋撑着头看,觉得好看。养宠物的乐趣就在于此,宠物做什么都能愉悦主人的心情。
吃完以后,观玄自己擦干净、洗干净,发现公主在发呆。眼睛分明盯着他,却虚着焦。观玄也看她。等赵容璋回过神,便撞见这双好奇盯来的澄澈眼眸。她皱眉:“没吃饱吗?”
观玄动手比划:“吃饱了。你吃得好少。”
他倒管起她了。赵容璋不悦地摆手:“回去。”
观玄垂下睫毛,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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