窒息感瞬间夺取了殷玉露所有的呼吸,她惊恐地睁大双眼,却对上一双深不见底的眼眸,那里面不再是之前的平静无波,而是翻涌着凛冽的杀意。
“没……我没……”殷玉露有心想要为自己解释两句,可脖颈被面前人狠狠掐着,只觉喉咙都要被掐碎,连挤出这几个破碎的音节都极为困难。
殷玉露艰难地启唇为自己辩解着,“呜呜……我放错了调料,也没有很难喝吧。”
话音刚落,她清晰地感觉到扼住她脖颈的力量猛地一滞。
脖颈上的钳制松动了几分,殷玉露得以贪婪地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气。
她的声音中带着浓浓的哭腔,“只是难喝而已,你不至于就要杀了我吧呜呜!”
夜色深浓,而面前男人的脸色比夜色还要寒冷。他就这么静静地盯着她看,幽晦深邃的眸中翻涌着看不清的情绪。
终于,他松开了手,殷玉露顺势滑落而下,瘫倒在地。她浑身脱力,双手捂着疼痛的脖颈,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萧临渊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眼底的震怒与戾气已被压下,只余冰冷淡漠。他抬手捂了捂左胸口,感受着皮肉下清晰的心脏跳动,没有任何异常,而口舌中的酸胀麻木也已经恢复。
他又将视线移到桌上的那碗汤水,眼神晦暗不明。他失去味觉多年,早已习惯了食不知味,平日里御膳房也只当他喜爱清淡口味,膳食中也从不见辛辣刺激之物。
也正因如此,这碗浓汤带给他的口感,才会引起他最高的警惕,让他以为是有人在里面下毒。
他的目光再次落回到面前这个小宫女身上,此刻的她很害怕,双肩还在轻微地颤抖,原本明亮如朗星的杏眸也寡淡无光,
他扫了一眼便没再多看,转身走向殿门,身影逐渐消失在无边夜幕之中。
殷玉露刚从鬼门关中出来,小脸苍白毫无血色,她慢吞吞地从地上爬起来,委屈地看向桌上那盘自己精心制作的汤水,眼圈瞬间红了。
她垂头丧气地端起碗放回到餐盒中,沿着来时路落寞地回到了宫殿。
兴许是老天都在与她作对,又兴许是她今日运气实在不佳,在离喈凤宫还有一定距离时,天空飘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殷玉露急忙举起餐盒挡在自己头顶,快步往寝殿赶。雨水却依旧淋湿她的裙身,也浸湿了她额前的碎发黏在脸颊上。
待终于回到喈凤宫,香云连翘早已贴心地备好了热水,又熬了驱寒的姜汤,让她喝下。
沐浴梳洗后,殷玉露仰躺在床榻上,心烦意乱。
余光瞥到桌上放置的那碗已经凉透的汤,她又深深地叹了口气。
香云面露担忧,“美人你这是怎么了,可是不顺利?”
殷玉露闷声道:“岂止是不顺利,差点就死了。”
香云吓了一跳,语气更加急切,“美人......你、你这到底是怎么了?”
殷玉露小声嘟囔道:“我不过就是放错了调料,那小侍卫竟然发那么大的火,脾气也太坏了吧。”
她又不是故意的,只是因为难喝就认为她下毒,他也太过分了!
*
养心殿,陈太医深夜前来,本心惊胆战生怕是陛下出了什么事,莫不是又受伤了。又是把脉又是检查身子,折腾一番后,陈太医瑟瑟道:“陛下的身子很是康健,并无中毒之状。”
萧临渊闭了闭眼睛,将自己喝下那碗汤的异状告诉了陈太医。
陈太医听后,只犹豫片刻,立即道:“陛下虽丧失了味觉,可辛辣刺激之物会刺激到口舌,引得舌头发麻发胀,这也是为何寻常人食辛辣之物会感觉到辣的原因。”
一旁的翟正卿听了,问道:“那对陛下的味觉可否有影响?”
陈太医道:“并不会,陛下不必担心。”
听后,翟正卿这才松了一口气。
待陈太医离开后,翟正卿有心想要多问几句萧临渊今日为何会在外吃到辛辣刺激之物,可前日刚被斥责过多话,内心惴惴,只能委婉开口道:“陛下日后饮食定要当心,当要让奴婢试了口味之后才能食用。”
萧临渊只兀自凝神,并未理会霍正卿所说。
烛火摇曳,夜风透过半敞的支摘窗钻入,拂过萧临渊垂落的双手,将他手间余留的香气丝丝缕缕扬起在鼻间。
那里仿佛还残留着殷玉露脖颈间的温度,她的脖子是那么纤细,似乎只要轻轻一掐就会拧断。而她身上又散发着清澈的香味,似乎无论触碰到她身子的何处,都会沾染上那一缕清香。
萧临渊眉头微微皱起,眉宇间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烦躁。
*
鸡蛋不能只放在同一个篮子里,同理人也不能只依靠同一个男人。
经过昨日之事,殷玉露看透了许多,决定还是去找薛淮安,同时勾引这二人,有孕的希望也能多上几成。
她换上宫女的裙装,去往侍卫平日里休息的值房。只可惜不仅连薛淮安的面都没见到,连递过去的纸条也被原封不动地退了回来。
出师不利,殷玉露很失望。
看来还是得继续想办法吸引那个小侍卫,可是那小侍卫看来不喜欢她送过去的那点小恩小惠,只能想别的方法入手。
殷玉露满脑子都在想着该如何吸引那侍卫的注意,一时没有注意到长长宫道上有两个人影正缓缓向她走来,当发现时那二人已经行到了她的面前。
一袭浅蓝宫装的女子厉声责问道:“大胆宫女,见到我们家小姐怎不知道行礼?”
殷玉露这才慢半拍地俯身行礼,一低下头就有一股浓郁的脂粉香气充盈鼻间。
另一道柔婉的嗓音从头顶传来,“碧淑,罢了,如今这皇宫没有皇后管理,底下宫人没规矩些也正常。”
“你起来吧。”
殷玉露站起身子,乖顺地垂下眼眸,从这个角度恰好能看见女子流光溢彩镶满珠玉的裙摆,她抿抿唇,压下心头的艳羡。
冯清容问道:“你是哪里的宫女?”
闻声,殷玉露恭恭敬敬回答道:“奴婢在花房当值。”
“花房啊……”冯清容艳丽姣好的面孔浮现几分若有所思,审视的目光细细端详了殷玉露好一会。
她朝着身旁的碧淑使了个眼色,碧淑立即会意去到不远处探风。
冯清容又向前走近几步,手抚上殷玉露的下巴缓缓抬高,压低声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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