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玉露是被一阵颠簸给晃醒的。
还没睁眼,就感到头疼欲裂,不仅是脑袋,甚至眉毛鼻子嘴巴都在疼,就像是脸被人狠狠揍了一拳一样。她抬手捂着额头缓了片刻,才艰难地睁开双眼,入目便是正在晃动着云纹雕花车顶。
殷玉露愣了愣,重新闭回眼睛,觉得自己定是做了场梦还没醒,否则怎么会突然出现在马车里面。她猛眨几下眼,以前只要做了噩梦她就会这样,很快就能从梦中醒来。
可她眨到眼睛都快要抽搐了,这场梦还没有醒,眼前的场景也依旧没有丝毫变化。
倏忽车身又是一个剧烈颠簸,殷玉露重心不稳,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向一旁歪去,倒在了一个梨花木箱笼之上。腰腹部清晰传来的疼痛,让她知道她并不是在做梦,是真真切切地在一辆马车里。
她脑袋昏昏沉沉的,对于昨夜发生的事有些记不得了。即使努力回忆着,也只能想起她原本是想要灌醉那个侍卫,自己却不知不觉多喝了几杯,先醉倒了。
然后……然后她就什么也记不得了。
她用手掌撑起箱笼艰难地站起来,也是这时候才注意到马车内几乎堆满了箱笼,只有她原本卧着的地方铺了一层厚厚的软垫,这也是为何她一开始苏醒时并没有发现异常,而是以为自己在做梦。
一时间她脑海中联想了许多可怖的画面,要么就是被歹人所擒抓到了这里;要么就是其实她已经死了,这辆马车其实是在通往地府的路上。
想到这,她心口扑通扑通跳得厉害,也为自己的头疼欲裂找到了理由。也许是她昨夜醉酒后,不小心给摔死了!
殷玉露鼓着胆子掀开车帘一角,透过车帘缝隙向外张望。
还好还好,没有她意想之中凶神恶煞的牛鬼蛇神们,只是一群佩刀的侍卫们……
等等,佩刀侍卫?!
殷玉露倒吸了一口凉气,揉揉眼睛,不敢置信。
宽阔到看不清尽头的道路上,为首行驶着一辆檀木镀金马车,身后一众兵卫车马,浩浩荡荡,车轮厚重的辘辘声与盔甲兵器摩擦的声音交织在一起,乌压压如雷霆贯耳。
她只看了一眼就再不敢多看,飞快缩回手,莹白的小脸露出惊恐的表情。
近日陛下要前往奉天台祭祖的消息几乎人人皆知,这般大张旗鼓的皇家仪仗,除了是去祭祖,还能是什么呢。
意识到自己究竟在何处时,殷玉露整个人都恍惚了,她想不明白明明昨夜还在安仁殿陪那个小侍卫喝酒,怎么只一晚上的工夫,就莫名其妙跑到这里来了。
她很想找到那侍卫问问清楚,可马车正在辘辘行驶着,总不可能直接跳车吧,她还不想死呢。
可是如果不跳车,等到队伍到达奉天台,她迟早是要被侍卫或者宫人给发现的,到那时会不会直接把她当作刺客给抓起来杀掉?
殷玉露颤颤巍巍地缩回到软垫上面,欲哭无泪。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看来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祷,祈祷千万不要被人发现,最好这一切都是老天同她开的一场玩笑,再一睁眼她就会立刻回到宫里的安仁殿。
哈哈,她有点想发疯。
不多时,平缓行驶的马车逐渐放慢速度,最终停下。车外,窸窣而整齐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朝着这边而来。
马车门被人从外推开,透过箱笼堆积的缝隙殷玉露看到有几名宫人上车,两两协助往外搬运着箱笼。
她的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心口处的心脏扑通扑通仿佛要从喉咙里跳出来。她咬紧下唇不敢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抱着双臂把自己蜷缩成一个球,借着宽大的箱笼遮掩自己的身形。
可马车空间到底逼仄有限,随着箱笼被一个一个地搬下,就还剩下她面前的两三个箱笼还没有被搬走。
周围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宫人费力抬起箱笼的喘息声近在耳畔。殷玉露紧紧捂着嘴巴,泪水悄悄地流流淌。既害怕又不甘心,害怕被人发现后会被侍卫一刀砍了脑袋,更不甘心年纪轻轻连男人的腹肌都没摸过就要死去。
有一个宫人的手已经探到了靠窗的箱笼边缘,只要稍一抬手移开箱笼,就能看到被箱笼遮掩住身子的殷玉露。
殷玉露死死盯着那只粗糙的大手,一动也不敢动,惊出一身冷汗。就当她以为自己即将被人所发现时,外面传来一道尖锐的呼喊声,立即有宫人应声道:“是霍公公!难道是陛下有所吩咐,咱们快过去!”
宫人们停下搬运箱笼的动作,纷纷跳下马车,车内重新恢复宁静。
又静静听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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