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玉露哭得很伤心。
虽然她对这小侍卫有利可图,并且打算一旦有了身孕后就将他抛下,可这并不妨碍她是个心软善良的人,看到他为保护自己受了这么多伤,还是会于心不忍。
不知男人是身上哪里受了伤,她只敢用手虚攥住他衣袖一角,飞快抹了把脸上的泪珠,问道:“你哪里受了伤,快进去里面,让我看看。”
萧临渊脚步未动,眸光从殷玉露鲜润的唇瓣缓缓上移到她含泪的双眼,沉声道:“我没受伤。”
殷玉露泪眼婆娑,纤长的眼睫上还挂着细小的泪珠,长睫轻轻颤动,眼泪也似断了线的珠子般顺着脸颊滑落。
她吸了吸哭得通红的鼻子,道:“你就别骗我啦,我知道你是怕我担心才不承认自己受伤。那两个太监都凶神恶煞,你与他们搏斗一番受伤肯定也是难免的,这不丢人的。”
殷玉露心想,都到这个时候了还死要面子活受罪做什么呢,她真的搞不懂男人,男人的心思都弯弯绕绕的,一点都不如她们女子坦诚真实。
心里虽这么想,面上却不能表露分毫,依旧故作体贴地安慰着他,“这真的没什么的,昨夜你只有一个人,他们有两人,打不过也很正常,真的不用因此觉得受挫的。”
殷玉露都能想象出昨夜的画面,虽说男人高大挺拔,可那两个太监都手持凶器,男人与他们打斗一番,即使力有不及,但想到昏迷着的她,为了保护她,只能硬生生撑下对面的袭击……
殷玉露又要忍不住落泪了,急声催促着男人快些进殿,至少得先给伤口用药包扎。
萧临渊沉默地凝视着她急切的神情,淡淡道:“我没受伤。”
闻言,殷玉露直接呆愣住了,杏眸圆圆地瞪着萧临渊,细看之下眸中蕴藏着几分不可置信。
不是受伤,那难道说……
“难道说……你为了保护我把他们都杀了!”殷玉露刻意压低了声音,生怕自己说的话会被旁人给听到。
见萧临渊不语,她扯着他的衣袖摇晃了几下,焦急道:“你快说,是不是呀?”
萧临渊被她那双雪白的手晃得眼晕,别开目光,点了点头。
殷玉露彻底傻眼了,松开了抓着男人衣袖的手,后退几步,从上至下认认真真扫视了他一遍。
身形高大,体格健硕,宽肩窄腰,即使有衣袍遮盖也能够清楚感受到的修长结实的腿。
看着看着,殷玉露情不自禁地咽了咽口水。
再回想起昨夜那两个小太监的体格,确实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以他的实力,确实也不足为奇。
只是……虽然那两个小太监本就心怀不轨,不值得同情。可她没想到他竟然会为了保护自己,做出杀人之事。震惊之余,也有些感动。
但内心最多的还是害怕,害怕这件事情会闹大,她宫女的假身份会被拆穿。
殷玉露紧张兮兮地看了萧临渊一眼,“你……不会被发现吗?要是被告到陛下面前,咱们会不会受罚啊?”
萧临渊看向殷玉露的目光中多了几分意味不明,一时竟有些分不清她是真蠢还是假蠢。若是她能聪明些,定能猜测到昨日的太监是恒王欲来灭口的,她侥幸逃脱,如今最好的办法就是立即向他坦白,乞求他能饶她不死。
萧临渊平静地开口试探道:“你可知道昨日是谁想杀你?”
殷玉露摇摇头,“我不知道,我也没得罪过什么人呀。”
当时她虽然怀疑过永平侯小姐,可她也算是顺从地将打听到的情报都告诉了对方,对方压根没理由对她赶尽杀绝吧。除非是真的看她不顺眼,或者是认为杀她一个宫女也就如同杀死只蝼蚁,顺手杀便杀了。
除此之外,殷玉露想不到任何人会有任何别的理由去杀她。
她不自觉地蹙着眉,不放过其余任何一点可能性。
然而她这一副苦苦思索的模样,落在萧临渊眼里却成了另一番意味。
要么是她已经知道是恒王想要灭口,所以为了保命打算老老实实听恒王的话;要么就是真的太过蠢钝,猜不透昨日杀她的人是谁。
萧临渊更倾向于是后者,她就是个蠢笨的小宫女,连自己的性命都快不保了,还傻傻地看不透这一切。
唇边划过一抹微不可察的讥讽,这般倒也正好,他可以继续将计就计,看看她之后会做出什么样的行为。
就是恒王那边,此次灭口未成,或许会再想别的办法。
萧临渊想,不如直接挑明身份,让这蠢笨的宫女入养心殿侍奉,以此为饵诱恒王上钩。
殷玉露见他又兀自凝神不语,等了半天都没听到他说话,实在不知他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她觉得自己可真是命苦,难道真的是红颜薄命,老天就不许她活过今年么?
她在心里轻叹一声,把这些乱七八糟的杂念都从脑海中驱逐,对着萧临渊道:“那两个太监的……尸体,你放到哪里了?可千万不能被人发现,不能让陛下知道啊!”
她的言语唤回了萧临渊的思绪,萧临渊看她一眼,问道:“为何不能让陛下知道?”
殷玉露不明白他怎么会问这种蠢问题,声音也不自觉尖锐了起来,“你傻呀!陛下要是知道,他那么心狠手辣肯定会砍了我们的脑袋的!”
“就算我们是受害者,可宫规就是宫规,杀了人就是要偿命的!而且而且……反正就是不能让陛下知道!”
一着急,殷玉露就有些嘴笨。她又不能让面前人知道自己其实压根不是什么宫女,而是先帝的妃子,新帝说不定还要唤她一声母妃呢。
要是陛下真的知道了,她都不敢想会发生什么。
“你听到了没呀?说话呀!”见萧临渊沉默,她拽着他的袖子催促了好几声。
萧临渊深邃的目光沉沉注视了她片刻,黑眸中情绪翻涌,不知在想些什么,随后他低声道:“好。”
这一危机算是解除了,殷玉露又得知太监的尸体被丢弃到不会有人发现的地方后,才彻底放下心来。昨日一夜未归,她心急如焚,又叮嘱了萧临渊好几句后,才匆匆往披香殿赶。
萧临渊望着少女匆忙离去的背影,眉头微凝,若有所思。
*
赶回披香殿时,殿里已经乱成了一锅粥。香云守在殿门口泪眼汪汪,看到殷玉露完好无损地回来,惊叫一声险些昏过去。
连翘迎上前,着急问道:“美人这是去哪了?怎么也不传话回来,奴婢们找了您一晚上,一夜未曾休息呢!”
殷玉露面含愧疚,“是我不好,昨夜……确实发生了一些事。”
紧闭门窗,殷玉露将昨夜发生的事全部说了出来。
听后,连翘脸色顿时煞白,“那现在安全了么?咱们披香殿内不会也混进来贼子吧?”
香云却是扶着殷玉露的手臂,担忧地检查着她的身体有无受伤,“还好还好,美人平安归来了。”
昨夜虽说中了失魂散,昏睡了一整夜,殷玉露眼下仍觉得疲倦异常,没说几句便上榻歇息了,醒来后却得知了一个消息。
新帝登基后按照惯例要赴朝日坛祭拜先祖,礼部朝臣早已布置筹备妥当,如今陛下下令将日子定在三日之后。
这种事以殷玉露先帝妃嫔的身份,自然是参与不得的。她也只是听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ggd8.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