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帮,是穷苦百姓赖以生存的伐木工种形成的帮派。
因北疆地广人稀,树木遮天蔽日,故此就滋养出了一颗颗能给人生存的参天大树。伐木工们在把头的带领下,两人一组手握开山斧咔咔把大树伐倒、打岔、拾掇、运下山,然后把原木穿成排,放到江里流送船厂码头,进而传向大周四方。
据介绍,木帮干活,比军中挣补贴去伐木还辛苦。
因为伐木最好的季节是冬季,这些木帮伐木工们会没入腰深的雪壳子里走来走去,冻着冰渣干活。住的地方也是大通铺,唯一一点点炭火取暖。
时常会冻死人。
而冻死人,完全无人在意,因为进山之前都会签好契约文书。
在这样的环境下,的确无人在意是否有老鼠;若是一人感染,也极其容易爆发连成一片。
牛重想着,火气直冲天灵盖。
这些该死的杂碎,嚷着要夺位,其实刀更对准了穷苦的百姓,而不是皇孙贵胄。
瞧着牛重杀气腾腾的剐着他,仿若他是什么十恶不赦的罪犯一般,涂三愈发觉得自己开口说出来是戳破了牛重的虚伪脸皮:“你要不是仗着你祖宗的功德,你能成为将军吗?你若真一视同仁,这大皇子能够活到今天?!”
“利欲熏心的小人装什么正人君子。”
李六在一旁愤怒:“该死,你上了他们的当!该死!”
说话间,他一个深呼吸,直接一口血痰冲大皇子方向吐过去。
大皇子侧身避开,“我也是练过武的,好不好?”
“再说了,我可是靠吹痘熬过天花的大周嫡长皇子。体格好着呢!”末了,他还炫耀一句。
“行了,你回去。这些杂碎没必要在意了。”牛重言简意赅:“直接剁掉。”
“就这么便宜他们?”大皇子听得这命令,急忙拦下:“让他们试药,让他们生不如死。”
“没必要。直接杀了,痛快斩草除根。”牛重不容置喙说完,起身又薅着大皇子往外走,低声道:“全军会进入战备状态。已经六百里加急传信进京了。你不愿去军营,就老实给我呆在将军府。”
“起码给我一天一封信往京城写,确保户部粮草医药筹备到位!”
最后一句叮嘱,像是绞尽脑汁的给他胆怯挽回些颜面。大皇子听在耳里痛在心里,但又的的确确畏惧。
因此他是乖顺的点头。
等回到将军府,见平日里偌大的热闹的将军府人人都有自己的活计。就连牛重半大的儿子都被安排了活。
“姐夫,您得观察六日,不然不能进内宅后院,更不能看犇犇。犇犇我们会带好的。”
看着挡在门口,比门卫还像个门卫的牛大,大皇子闷声:“犇犇,她不想我吗?”
“想,但我们能够安抚好妹妹的。”牛大精神抖擞:“有三个哥哥陪她玩呢。您放心。”
大皇子闻言愈发不放心。
连奶娘都被抽调走了吗?
但眼下他没有任何说话的资格。
耷拉着脑袋,大皇子自觉自己像是游魂,像是傀儡,飘荡在寂静的将军府。甚至他想出门,想问一句牛轸现在什么进展,都觉自己无言开口。只能一封又一封的信件加重用词,一次又一次的哭诉卖惨,一句叠加一句的求母后一定要帮着盯梢,帮着吹枕头风。
就这样靠着信件,彰显自己的一点用处。
大皇子熬到第七日。不敢去问一句军营什么情况,他得到太医确认活蹦乱跳后,便立马奔向了后宅寻找犇犇。
就见牛七这五岁的崽在犇犇面前挥舞着小木剑,而犇犇呢,躺在摇椅里手里竟然也拿着一根树枝,字字往外蹦:“武。”
“杀。”
“杀!”
若是以往,他定会觉得闺女要被教导成母老虎了。但这一刻却成了习武强身健体也挺好。
感慨着,大皇子挥手免了牛七行礼,忽悠着人出去玩,表示自己会认认真真带娃。
牛七狐疑:“真的?”
“当然,姐夫能骗你不成?我要跟笨笨说些父女两的悄悄话。”大皇子微笑着开口。
见状牛七点点头,抱拳:“姐夫,那我练武去了。”
“好小子,别练累了。”大皇子赞誉过后,目送人离开。而后调整着抱犇犇的姿势,与人四目相对。
瞧着乌溜溜的的眼睛带着的纯粹,他问的都有些小心翼翼:“犇犇,还认识爹不?”
早已等待心焦的犇犇止住立马响亮的一声回答,佯装懵懂孩童静静看大皇子半晌,又靠近人鼻翼狠狠嗅了又嗅。
嗅到淡淡的药香味,犇犇微微吁口气。
这几天她能够得到有用的消息太少了,脑子里也揣测过无数种可能,甚至都想过自己被当做孤魂野鬼抓起来。
琢磨着自己想过的惨烈结局,犇犇只觉药香不亚于灵丹妙药,让她忍不住就雀跃起来:“爹。”
“爹爹。”
“爹爹。”
一连声喊了好几声后,犇犇见大皇子乐呵呵的应着,边又迫不及待道:“娘。”
“娘。”
“娘!”
喊着,犇犇敏感的发现亲爹面色变了,当即精准的形容:“找娘!”
大皇子抱紧了犇犇,声音都透着些虚:“犇犇,爹给你讲天花的故事好不好?”
犇犇心跳都骇然加快起来:“娘。”
“爹跟你说,老百姓口口相传天花很恐怖,”大皇子自顾说起来,微微昂头看向高耸入云的军中瞭望塔。
在内城,能够看见沿着外城搭建,成“盾牌”之态保护城内千家万户的军营最高处。
那瞭望塔在,就好像有定海神针在。
百姓依旧能够安居乐业。
也让他依旧能够厚颜无耻的龟缩在重重保护中。
大皇子带着歉意,开口继续道:“甚至害怕它,还避讳它的名字,不敢提及天花两个字,只称作见喜。”
“但是达官贵人们都知道的,大夫们都有数的。其实东晋,葛洪就提出了治疗天花的办法了。他《肘后救卒方》里曾经描述天花的发病过程“比岁有病时行,乃发疮头面及身,须臾周匝,状如火创,皆带白浆,随決随生。不即治,剧者多死;治得差者,疮瘢紫黑,弥岁方灭,此恶毒之气”……”
这段话,他听过两遍。
第一遍,是在五岁的时候。按着皇家规矩,他要吹痘了,要主动接触天花,熬过天花。
第二遍,是在他八岁。
那时,身份敏感又贵重的战神崔镇盼望的大孙子,疑似端慧太子的儿子,荣国公崔恩侯唯一的独苗苗儿子崔瑚无缘无故在家感染天花。
那时,大家先入为主的都认为是狡兔死走狗烹。据说都影影绰绰的怀疑是当今这一派的拥趸暗戳戳干的。
而当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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