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时青原以为与薛应见面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也没有放在心上,但是殿试前一日,薛应竟然找到她家里来了。
这一日沈时青正在院里晾衣服,忽然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她放下湿衣裳,在腰间蹭了蹭手,赶紧跑到门口去看,果然看见了不远处正在问路朝着她这边走来的薛应。
沈时青大惊,心说薛应怎么会找到这里来,但她也来不及深究,眼下最重要的是不让薛应见到她娘和若兰。
沈时青慌忙跑回屋里,拉着正在收拾碗筷的林氏和若兰就往后门走。
“怎么了?”
“出什么事了?”
“你拉我们去哪里?”
“边走边说,快要来不及了。”
“薛应来了,我也不知道他怎么找到这里的,要是让他看到你们就完了。”
若兰不以为意,对薛应没什么好感,也不觉薛应能干成什么事:“他看到又怎么了?”
“他不会说出去的。”
像薛应那种懦弱没有主见的男人,最好对付了。
沈时青推着两人继续往外去:“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知道这件事的人越少越好,才不会有泄露的风险。”
薛应确实是个老实本分的人,但若他得知了这个秘密,难保有一日被人套话无意间说出去,沈时青实在很难信任他。
“你们先出去,随便找个地方待会儿,我看他可能一时半会不会走,我尽量早点打发他走,你们别太早回来跟他撞上了。”
“嗯,你也小心些。”
沈时青点头:“知道,你们俩也别走太远,不安全。”
送走了俩人,沈时青重新回到了院子,正好与探头探脑往里望的薛应。
薛应看到她时,脸上立刻显出惊喜:“原来你真的住在这里。”
沈时青先瞥向盆里的湿衣服,看到若兰的衣服正放在最上方,一眼便能看出是一件女装,她走过去,不动声色地把盆踢到了角落里。
“你是谁?”沈时青装作忘记了薛应。
薛应急忙介绍自己:“你忘了吗?”
“上次在街上,我们说过话的,我说你长得很像我的未婚妻。”
“哦,我想起来了,你怎么会找到我家里来?”
“你到底有什么企图?”沈时青一脸防备地看着薛应,“我警告过你,如果再纠缠的话,我真的要报官了。”
薛应连忙解释:“别,我只是想跟你做个朋友。”
“我初来乍到,在这里也没什么朋友,我们相遇也是缘分,而且你与我的未婚妻样貌还那么相像,不更说明我们有缘吗?”
沈时青有时候真的很难理解薛应脑子里究竟在想什么,她已经非常明确地表达了自己的不悦,并且是很严肃的警告,但薛应仍旧像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一样,充耳不闻,视而不见,全凭自己的心情做事,自说自话地要跟她做朋友。
这种人应该活得很开心。
“滚开!”
“别来烦我。”
沈时青只能选择更加直接的方式,不那么体面,只为了劝退薛应。
薛应被人骂了也不生气,本性如此,是个好脾气的人,依旧不走,只是小心翼翼地说:“真的很对不住,但是,我没有恶意,其实那日我从你的口音听出来了,你也是从青阳来的吧?”
沈时青心里一惊,心想自己在此地生活了几年,也一直在努力改变自己的口音,本来以为已经能达到跟本地人一样的程度,但薛应竟然轻而易举就听出来了。
“你胡说八道什么,我跟你们这些外地的可不一样,我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
“对不起,那可能是我听错了。”
沈时青意识到不能再跟薛应纠缠下去:“你到底有什么事,没事的话别耽误我时间,我还要做正事。”
“赶紧回自己家去吧。”
沈时青这都不是委婉的劝退,直接赶人,但薛应还是不肯离开,反而说:“你要晾衣服吗?”
“我帮你……”
薛应说干就干,朝着角落里装衣服的盆走过去,沈时青大喝一声:“站住。”
她跑过去,挡在薛应面前:“你家里人没教过你自尊两个字怎么写?”
“我都让你滚了,你怎么还赖着不走!”
薛应愣了片刻,指着挂着绳子上的衣服,说:“那是……”
沈时青回头一看,暗叫一声糟了。
晾着的衣裳她忘了收起来了。
“兄台,你……”
“我未婚妻的衣裳,怎么了?”
“我还以为你一个人……”
情急之下,沈时青只能编出个未婚妻来搪塞:“我何时说过我是孤家寡人。”
薛应倒也不见多意外,说:“是我失礼了,今日怎么能空手来呢。”
“嫂夫人不在吗?”
沈时青也不知自己从哪里变出一个嫂子给薛应,只能含糊应付道:“她出门买菜去了。”
怕薛应以为她还要留他吃饭,沈时青又加了一句:“只准备了我们俩的,没有多,我们也不宽裕,所以请回吧。”
“兄台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既然如此,我请你们出去吃吧。”
沈时青觉得自己如今才算是真正认识了薛应,她还从来不知薛应有这般死缠烂打厚脸皮的一面,软硬不吃,硬是赖着不走。
“不必。”
“她不爱见生人,会不习惯。”沈时青实在无可奈何,只能转变策略,“兄台,我这几日确有正事,很重要的事,等忙完了,你再来,可以吗?”
“到时候我们好好聊聊,随你待多久都行。”
这番话应该是将薛应说动了,只见他点头:“既然如此,那我们就说好了。”
“到时候我再来拜访。”
沈时青连连点头:“好。”
“我送你出去。”
沈时青长舒一口气,虽然觉得这么说有些难听,但真跟送瘟神一样总算把这尊大佛给送走了。
薛应走了几步,回头一句:“兄台,我还不知道你名字,往后该如何称呼。”
沈时青说了自己的名字便将薛应往外推,因为心急,踩中一个石头,脚下一滑,直接就往地上栽去。
幸好薛应及时伸手,拉住了她,她才免于摔了个四仰八叉。
“沈兄,小心。”
沈时青站稳后推开了薛应,不冷不热地说了句谢谢,然后把薛应送到门口。
“那我就过些日子再来拜访沈兄。”
“嗯。”相比于薛应的热情,沈时青很不走心,“知道了。”
这一回沈时青要做个不守信的人,她嘴上答应得好,但心里早在盘算着躲开薛应的法子。
目前看来,搬家是最好的办法。
……
薛应离开时并未注意到沈时青的脸色,只是一心沉浸在沈时青终于愿意心平气和地坐下来与他畅谈的喜悦中。
一路走进城里,薛应只觉得心中畅快,不慎被人撞了个满怀,他这才回过神来。
“对不起,我无心的。”
撞他的人是个年纪不大的姑娘,薛应摆摆手和颜悦色道:“无妨,小心些。”
两人都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待小姑娘回到王爷府后在院子里整理衣服时,突然从胸口掉出一件东西,摔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这小姑娘原来是萧璟翊府里的丫鬟,今日出门出去买药,匆匆忙忙之际才不小心撞到了薛应。
看着地上的玉扳指,她眼里放着精光,立刻捡了起来,对着手里的东西爱不释手。
她没想到自己运气这般好,本来只是帮忙跑腿,不小心撞到人了还暗自骂了一句,觉得自己出门没看黄历,原来还有这种好事在等着她。
她不懂看成色,但是傻子都能看出绝对是价值不菲,有了这东西,或许她一辈子都不用愁了,也有钱回老家了。
她不由得发出了感叹:“老天爷,我错怪你了,你对我太好了。”
“谁对你太好了?”
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女声,吓得她心跳差点没停,手忙脚乱要把手里的东西藏起来,可还是晚了一步。
来人是她同屋的丫鬟:“你藏什么?”
“没,没什么。”
“还骗我呢,我都看到了。”
“真的没什么。”
对方自然不信,走到她跟前就动手去抢,一时间两人就扭打在了一起。
“你干什么?”
“这是我的东西!”
“你不拿出来,我就到管家那里说你偷着把府里的药材拿出去卖了换钱!”
“你也干了,你敢去,我也去,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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