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同人卦·中上卦-道观的都管
马车渐渐远离了街道的喧嚣,渐渐驰骋在山路不平的山径上。
杜春红的声音在车厢内响起,“我与你父亲穿来至此,蹉跎了十年。好不容易与你重逢,你若想与前世一般大有作为,我们这辈子都有充足的时间来支持你。”
“娘,我倒是以为,你们可以提前退休,在家溜溜鸟玩玩球,不也快活?我想躺平都怕是不能够了。”
苟乡将道观给了她,她不能真的置之不理。
杜春红摇头,“你没经历过侯府那日子,什么躺平?那可太无聊了。人呐,总得找点事做,不为钱,更不为利,千金难买我愿意。而且,你若真想重建道观,正是用人之际。”
杜春红所言极是,她的爹娘一个是匠人手艺,一个是国宴大师,放眼整个大宋,都是出挑的人物。
虽说重建道观是大材小用了,也比浪费人才要来得好。
“嗯,等会我先探探这老礼先生的口风,若他也能为我所用,那大事将成。”
马蹄声响,尘土飞扬间,礼掌柜看着马车停在了天宝山的山脚下。
众人掀开帘子下了车,一阵树木独有的芳香扑鼻而来。
礼掌柜来了汴梁十余年,却是第一次踏足天宝山。
对头的地宝山倒是五年前去过一回,是随着侯府众人一同进出祈福的。
福楼内账务众多,这些年来闲暇时日并不多,加上他为人又有些较真认死理,和众多伙计都谈不到一块去。
许多人觉得他刻板没有人情味,与他也就表面的点头之交。
现下这会他伫立在山脚,抬头朝巍峨山上看去,远处的群山连绵起伏,衬得天宝山更为缥缈了些。
山腰间的云雾缭绕使得她们口中所说的鹤柏观,都要显得神秘起来。
这会杜春红微微走得慢了些,让容宴能和礼掌柜说上一些话。
礼掌柜全名礼福全,是福州人士,早些年侯夫人对他有救命之恩,所以后来他一个末途士子便为她所用。
可惜,这些年来由于侯夫人在商场上的判断失误,导致福楼亏损连连。
对外礼掌柜全都将过错揽到了自己身上,遭人非议,万难之下,他只得请辞。没有料到的是,侯夫人竟没半分挽留之意。
在他风烛残年的余生里,顿觉心寒又委屈,可谓是一时万念俱灰。
就在这时,侯夫人却找到他,“少夫人说你是一名老将,所谓老马识途,她很欣赏你的才能,希望你能留下,帮帮她。”
礼福全并没有一口答应下来,他要见见她。
认主,也得是值得才行。
也不知是山间的冷意亦或是阶梯上有些寒意,他走路的步态有些缓慢。
这条阶梯对于容宴来说,不知走过多少回了。甚至阶梯的数目她都记得一清二楚,一共一百零八道,有些路段陡峭得仅容一人行走。
就是这样的熟悉感,让她的步伐有些急,与礼掌柜的趄晤有所不同。
容宴这会缓下步子来,回过头去朝着礼掌柜一笑,“礼掌柜,你不必特意行走在人后,我这人说话不喜欢费劲的。”
她这句话说得是实话,你让她一步一回头在山梯上这样说话?
就算她不觉得危险,也嫌累。
礼掌柜却有些意外,他犹豫了一下推脱了,“少夫人,我耳目尚好,您不必回头,我也听得清的。”
容宴没有继续说下去,既然他坚持,她便由他了。
独自走过那段陡峭的山路后,站在可容几人同时通过的弯道等他,见他上来得有些累了,她笑了笑。
“礼掌柜可会怪我,第一次见面,便把你喊上了山?”
“怎会,是福全的福分,我没什么本事能得少夫人惦记。”
“礼掌柜是有才之人,不必妄自菲薄。若能得你高助,我想道观兴隆,日后可待。”
礼掌柜有些惶恐,匆忙摆手道:“不不不,少夫人如此说便是折煞在下了。如若不是少夫人挽留,我早已启程回乡,我自知能力不足,高助二字不敢当,老夫老了,怕是帮不了少夫人什么忙了。”
“我向来相信自己的眼光,我说你行,定是行的。莫非你看我是女子,不愿屈才?”
礼掌柜一副谦虚的模样,大有不敢为之的表情。
“人老了,毛病难免多起来。少夫人是不会懂老朽在寒夜里老寒腿疼一宿的痛处,北方太冷了,太冷了。”
说到末尾,眼角处竟泛起了泪光,只见他借着风大,迅速地擦掉了。
容宴心知他嘴上所说的冷,指的究竟是什么。
她说他是有才之人,确实不是虚夸。
从账务到总务,从人事任命再到车马安顿,长工安保一一齐全,这不就是一个大企业里的全能人选?
她从前哪里信当真有这么“能干”的人?
看了他过往的事迹,毫不夸张的说,她那婆母的福楼能有今日,与他脱不了大干系。
至于经营日渐式微,说是他的锅,这点她是不信的。
哪怕是曾经辉煌过,证明此人十分有能力。
这是她当上观主以来,急需的一个大人才。如若不是王氏看不上眼了,走宝了,也轮不到她。
她说话的语气没有女子的柔弱与怯懦,更少了些文人的酸腐气,用毋庸置疑的语气说:“老礼先生,我就当你应承了。以后我不会亏待你的,道观里你便是我的都管了。”
容宴站着的位置是个小小的上坡,所以礼掌柜的视线是有点仰望的。
这会天青风高,微微扬起了她两鬓的发丝,虽有帷帽的遮挡,可那层薄纱都遮不住她那双水目的熠熠生辉。
他似乎在她身上,读出了男儿郎势在必得的霸气!
他有些看呆了,后头是怎么上去的都有些记不清了。
许多年后,很多弟子问他一个俗务人是怎么得到观主亲自请上山干活的,他依旧记得那一眼的震撼。
等到来到道观门前时,礼掌柜被眼前所见震惊到一下就回过神来了。
也不知是何人的话语,让他缓缓阖上失礼的嘴唇。
“这……这道观是不是有些过于清幽了?”杜春红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这杜夫人说的清幽还算是十分体面了,这何止是清幽?
他就算鲜少去道观,可生平不入道观,见过的倒不在少数。
像鹤柏观这样的道观,当真生平头一次见。
不能用残破来形容,潦倒更为合适些。
他从侯夫人口中也得知,现如今的观主正是眼前的少夫人。
之所以称之为观主,是因为她只算是苟乡道人的关门弟子,且未曾受箓,算不得观内住持。
现如今看着眼前的鹤柏观,话露一半未能尽的感觉,让他十分难受。
就这样,他们几人从道观门口一路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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